芒花-初三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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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感谢网友“小闲鱼”参与投稿,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芒花-初三作文(共12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篇1:芒花-初三作文

芒花-初三作文

沿河的村庄坐落在虎丘上,这地方横竖不到两公里,却生生的长处许多芒花。芒花原本是芭茅开出的花,花一开庄子上就热闹了。这东西每年六月份就开始扬花。一般人家是不太喜欢这毛茸茸的花瓣,只要细细一看其实就是一个细小的碎花白,用手去触,用鼻去闻,感觉古怪的痒,还奇怪的舒服。

庄子里山多,山一多,芒花就多。

人一步又一步向山里走去,你会发现野草丛中、石坝上、田地里,无处不在是六月扬起的芒花。花多,满山遍野,风一吹,那些细小的碎花白就会落在枞树上,落在栗子树下,落在凸石边。乡里的日子苦焦,农人看着满山的芒花迎着风飘了起来,呼呼的飞,自己的思想也跟着飞了起来。乡里人坐在石磨子下幻想着六月的麦子,磨好的`粉面,一笸箩,一笸箩的放在日头地下晒,老人眯着眼安详的在日头地下打盹。

芒花,没扬花的叫芒子。

芒子是一个撂青儿似的长杆子,外面裹着一层青绿色的皮面。面子没老的时候紧紧的裹着芒子的身子,这有点像老人裹上的脚丫子。芒子没什么作用,大的方面只能供养庄上的牛羊作为草料,小的方面只能作为孩子手中的玩物。孩子抽一根芒子出来,撕开外面的青皮面子,里面就是一撩雪白的芒。芒不大,小孩子拉出来敷在下巴上当作老爷爷的胡须。孩子们在庄子里面捣弄,在茅舍旁边又抽出一根插在自己的头发变中,仿效着古人头上的辫子,可惜,辫子是白色的,并不怎么好看。

芒子的杆子要比芒本身有作用。

杆子可以折叠出许多可爱的小物件。山上放牛的娃娃就习惯性的用芒杆子折叠出好看的菱角,有折出四方的箩,里面可以放着从山里面摘下的山楂。孩子们把芒放在嘴中嚼,嚼烂了,吐出来,一坨儿的,也没什么味。

芒长到一段时间后开始露出脑袋。青皮子裂开了。

裂开的芒托起一尾儿在风中摇晃。芒要伸出自己的身子,这时候的差不多要到六月了。山里面的六月天,芒一个信号,告诉所有的人,六月来了,芒要开花了。

一般不开花的芒叫做死瘪子。

这种芒是因为没有太阳光的照射,裹着的身子也就没来得及散开,没散开合在一起,黏在一起,汁水就没法得到供养,没散开的这种芒活不了多长时间。芒最怕成死瘪子,一成死瘪子,就会一天天的烂掉皮子。

六月芒终于成了芒花,花是直立立的一撩,长度有一个伢儿臂膀长,这时候的芒花作用很大。可以采一束扎成一把可使用的扫帚,这样的芒才是良才。

篇2:芒花经典散文

芒花经典散文

广东一带的人们在 “山竹”强劲的狂风暴雨里东撞西跌时,我们则坐在似溽热的夏天一般的秋季里沉闷,不如看看电影吧,看《瓦尔基里行动》觉得热,换了《塞尔玛游行》《坚强的心》觉得更热,哪怕换成《锦绣前程》还是凉爽不起来,头昏脑胀,时时冒出去外面透一透气的念头。向晚,窗前的枝头总算轻轻摇晃起来,乘风而走,发也如枝头一般轻轻飘摇。

秋意渐浓,美人蕉、波斯菊,抑或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一副愁红惨绿的形容,这个季节属于芒花,巴茅草开的花,只是现在的芒花常以景观的`身份出现在周边的林木道,假山石或溪水旁,那个一丛丛一簇簇成片成片恣意开在记忆里的山腰,慢坡,河岸,荒滩的如雪芒花已不多见,那片晚霞余晖映照下的芒花穗子轻柔摇曳却又是那么的苍劲挺拔。不知是路边的这幅“记住乡愁”的人文图片还是这些芒花悄然与记忆叠影的原故,以为芒花是最容易扰起一池乡愁最容易映入眼帘的花絮,无论是林清玄的《可以预约的雪》和《飞入芒花》中的芒花,还是《太平轮》里老是出现在金城武回忆里与女友在那一大片如霜胜雪的芒花中绘画弹琴的情景,皆依托着他们的一怀乡愁与思念,《雪国》中的纨绔子岛村下了火车,最先入他眼帘的还是老妇人腋下夹着的一捆芒花和山上白花花一片银色的芒花,“好似倾泻在山上的秋阳一般”。

前几天清理屋子,我握住那把陪伴了我几多春秋已冷落一隅久不用的芒花扫帚发愣,上面的絮已像脱了光毛的秃子,只剩一排硬梆梆的杆子编在一起,还是父亲多年以前采集芒花编织而成,送给我专门清理卧室时用的,哪里舍得用它扫楼梯与堂前呢,松松软软的,能拂掉角落里的尘垢,包括心坎上的,终究还是脱了光花絮,那天狠狠心丢在垃圾箱里了。旧时老家的几分菜地顶端有一簇簇芒草,屋后的河岸坡上有大片的芒草,秋季,我们常为采集一大把芒花而不顾锋利的茅草叶子划伤手臂与腿,一耸一耸的小身影定格在芒花中。老听人说起:“奇怪吧,如今梦里出现的路和其它场景都是老早的样子,现在的场景反而无法入梦。”我也是的,门前树已秋,窗里人将老,入梦来的,常常是旧时的小路旧时的芒草坡,梦醒何处。

往事与现实哪个更近? 叠影交替,于道旁折三两支芒花,一个结了月季花种的枝子,三五根狗尾巴花,再绕到荷塘边一心想折支枯莲蓬配上,奈何我与它隔着一条水沟的距离,就像我与往事隔着一个梦的距离,摘个荷叶替代吧,随意成束,放在瓶子里,起风了,窗外丝丝凉风吹进,芒花随即轻轻摇曳,风与芒花互动了,我与你又在哪里互动呢?

篇3:星芒瀚海初三作文

星芒瀚海初三作文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班主任也没有要叫我进去的意思,这算什么啊!这是什么样的班啊,这么严格,我很不爽。盛夏刚过,太阳余威不减,全身上下的水分好像都蒸发掉了,一直催着那比干沙还干燥的喉咙快些送来甘甜的水。本来我还是站着的,后来我不得不蹲坐下来,甚至不顾地板脏净,坐在那上面,并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也许和墙上青翠的藤蔓作伴会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来得舒服。

“龟同学,想回去坐吗?看你好像需要阴凉的、舒适的地方休息。”班主任在教室门口,讽刺地说道。我很不爽,但我确实需要避避暑——我太热了。

“尊姓大名啊,同学。”班主任又说。

“瑞奇尔,老师你最好记住了!”我把话扔在他脸上。满满的怨气。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坐在了唯一剩下的一个靠窗的座位——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这样我就能欣赏外面的苍翠的树叶了。尽管我依旧被这钢筋水泥做成的监狱着,但至少还能看看那一望无际的树海。班主任讲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就当他在上面不停地动嘴皮好了,我要好好欣赏这醉人的绿,还有那莫名的幽香……唉?什么气味?右边传来的,是什么东西。我无知地看过去,于是我看到了一张圆润而润红、稍稍发紫的可爱脸蛋。呵呵,没兴趣。我还是画我的画吧。不过,我画我的,碍着她什么了——不停地用手肘撞我。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这节课就快完了的时候,我的右边传来风铃般悦耳声音:“别玩了,不违反课堂纪律会死吗?”姑奶奶啊,我忍了一节课你怎么不说啊,我手都被撞疼了,就差没破皮了(不过我皮厚没那么容易破)。但是,怎么说也是新同学(妹纸),不搞好关系,到时候没朋友了就寂寞了。我忍!

“好好好,我不画了,但是,都下课了你才说这个有用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下课了。”她捂着嘴偷笑。逗我呢吧!下课铃声这么大,你告诉我没听见……算我栽了。

对了,这个班好像是……尖子班?开什么玩笑!我能进尖子班?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篇4:芒花茫的散文随笔

芒花茫的散文随笔

三十多年后的一个冬至夜,我和云生坐在自家的天台上,夜空中又出现了我十岁那年看到的月亮。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月光下的芒草花,月光白和芒花白仿若都落在了一册苍茫的经卷中。

年少时,我住在祖母家。刚入冬时,祖父便带着云生去后山割芒草。在乡村,坡上田间,河岸路边都能见到一蓬蓬的芒草。秋末冬初时,世间多是枯黄的树叶、老去的花朵。而芒花却有着新开的花蕾,在满眼净是萧瑟的季节,开成一片如梦如幻的白。

天刚亮时,他们就带着镰刀上山了。在我醒来时,那开了花的芒草已堆放在地上,三两堆的芒草被粗麻绳捆住动弹不得,只有零星的毛茸茸的小白花四处飘散。祖父回房休息了,祖母系上围裙,将芒花抽枝修剪晾晒,用木杆稳固,再用绳子扎成扫帚拿到集市上卖。

祖母做的芒花扫帚轻巧耐用,每次做十几把,换些钱贴补家用。祖母手巧,还会用芒草编鞋,祖父、二叔和云生劳作时所穿的草鞋都是祖母做的。祖母将剩余的草鞋串上麻线挂在院门外的树梢上,供过路的异乡人穿着,有时还会送给村里人。

一日,祖父出门去了。我想和云生一起去后山,祖母却不应允,女孩子家,哪能去那种地方。我实在想去,便缠着云生,云生说,芒草有刺,会划伤你。云生拗不过我,只好偷偷地带着我到了那片长满芒草的山坡。整片整片的芒草随风摆动,芒花是白色絮状的草穗,风一吹,花就飞,整片山坡都白了。在无边的白色中,我看到远归的故人,吹笛的少年,初升的霞光。

云生说,再往前走就是坟场了。那边的芒草长得更好。和我们同时上山割芒草的父子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走。在乡下,很多人都觉得芒草是长在坟地里的草,开的又是白花,“芒”和“亡”字读音太相近,那芒草便有了不吉利的寓意。若不是为了生计,人与芒草本可相安无事,那时家家日子过得清苦,村里的男人们便纷纷砍了芒草,让女人编成扫帚,草篮子,草鞋去集市上卖。

芒花虽美,在农村却是最卑微的花,村民们无暇顾及芒花的美,而是将它们用来维持生计。一个冬天下来,这片坡上的芒草已经被村民们砍得差不多了,但他们还是不敢砍坟场里的芒草。他们在砍芒草时,心里也是害怕的,怕这一刀刀一把把地砍下去,会惊动了坟墓里的先人。

那村民拿出背篓里的镰刀,抓起一把芒草就想砍。芒草发出哗哗哗,沙沙沙的声音,似在哭泣。芒花四处蔓延,随风而落,在冬的荒芜里播下无数颗忧伤的种子。

云生将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说,妮子,你就站在这里别乱动,这芒草刺到了会很疼。我看到云生放下背篓,拿出镰刀,戴上帆布手套,那架势是要抓起芒草砍下去。我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哥,不要砍,芒草也会疼的。

云生被我的叫喊声吓住了,先是一愣,随后垂下了高高举起的手,将镰刀放回到背篓里。我回头时,已不见那对父子,另一道霞光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天早上,我们空手而归。没有带走一株芒草,没有带走一朵芒花,却在下山的途中,在路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簇盛开的碎菊。四面八方的风吹来,花朵轻微起伏,颤抖。有许多的蜻蜓,在雨后的早晨里飞;有许多的蝴蝶,亲吻着碎菊的花蕊。

再一次经过那里时,我已站在了中年的临界线上。那会正好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落在芒草上,如雪般细碎的芒花瞬间有了一缕暖意。我走近那一片芒草林,随意地看,安静地捕捉,目光游离,那些无处安放的思念便齐刷刷地落在风声里。

云生说,最好是在早晨,采来带着露珠的小白菊,带上米酒,水果和点心,赶在中午之前,摆放在他们面前。山并不高,路却不平,我跟在云生后面,走了好长一段路,我的脚开始痛,脚后跟磨破了皮。云生指了指前面,说,妮子,那里有个茅草亭,你去休息会,等这边好了我喊你。

云生要扶我上去,我推开他的手说,哥,没有几步路的,我自己可以走上去。我走得很慢,迈着极小的步子,舍不得与两边的芒草那么快就分开,我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它们发出的哗哗,沙沙的响声,让我想起一段音乐的序曲。曲子发出的轻微的声音,渗透在砖石和沙土之间,好像是要填满所有的缝隙,在夜色沉降之前。

这片芒草长得真好,我们村子里也就在这儿能看到一大片的芒草吧?我是想问云生的`。可那时的云生,正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用刷子和抹布细细地擦着积垢。我想问他,云生,你为啥不用扫帚呢?在张嘴的那一刻又闭上了。云生的背影与萧瑟的秋色同框,与我眼前浓郁的孤寂缠绕。

他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呈前倾状,几乎贴近这片土地,他是那样的专注,想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这一大片积压了一整年的污垢全部擦干净……我想去帮他做些什么,便一拐一拐地往回走,可越是靠近他,越感觉模糊,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成了一缕飘忽不定的幻影,成了我意念中虚实相生的独白。

我终究是没法帮他做些什么的,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让我为他做些什么。他要将我再次送去那个茅草亭,我假装生气了,唬着脸嘟着嘴,双目垂落,不再看他也不愿与他言语。云生取出一块棉垫子,放在地上让我坐下,将围巾裹在我的身上,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我盘膝而坐,看着云生从一块地擦到另一块地,看着他匍匐的身子在我眼前缓慢地移动。那天下午,有着极其温暖的阳光,在黄昏未曾到来之前,我贪恋这缕阳光。仿佛是一个人的微笑,告诉我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告诉我他曾经依依不舍的人间。

可黄昏还是来了。

我对黄昏的喜爱和漫想远远超过了清晨与夜晚,我迷恋那种厚实但又通透的光线,能给人以短暂的眩晕和满足。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我和云生已坐在了茅草亭里。四周是如雪的芒花,如羽轻扬。云生望着芒花的时候,有着一种特别的深情,这些年里,这种深情已被生活一点点地消磨,剩下的是什么呢?更多的是平和的心和依然还在的坚韧。

最先融入到这束柔光里的是一座白塔,就在茅草亭的侧前方。白塔那么孤单,除了随风倒向它的芒草,还有两三根悬挂半空的黑色电线。塔身旧旧的,布满一个个凿印,窟窿。塔的颜色和芒花接近,雪一样的白。

年少时,云生总喜欢爬到白塔上去吹笛,我不敢爬上去,那是用铁烧制的梯子,窄窄的,细细的,锈迹斑斑,我只能站在塔下,听云生在塔上吹笛。白塔更像是一座城堡,里面藏着一个少年的心事。

云生穿着米白色的毛衣,与这缕柔和的光形成互衬。毛衣上粘附着芒草的碎片,衣服的颜色已经有了暗沉的黄,那是泥土的颜色。我找来干毛巾,擦去云生脸上的灰尘,云生那张泛着微微古铜色的脸,像极了年轻时的大伯。

祖母活着的时候,常常和我念叨起早逝的大伯。在祖母珍藏的一本相册里,有一张是大伯和云生的合影。祖母常说,云生和大伯是一样的人,都是好人,可好人为啥总是活得那么难呢?

大伯没了的那个晚上,祖母原本半黑半白的发在一个晚上之后全都白了,像极了芒花的白。我记得那也是个黄昏,父亲带着我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才到家。当我们到家时,祖父蹲在自家院子里大口吸着土烟,细长的烟杆,褐色的烟袋,绕着灰白色的烟雾。祖母已瘫在床上说不出话来。她支撑着瘦弱的身子,抱着赶来的父亲嚎啕大哭,嘴里反复念叨着,你哥没了,你哥没了,咋那么年轻就没了……

我去找云生,从一间屋子找到另一间屋子,从菜园子找到河塘边,凡是我知道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不见他。天快黑的时候,云生回来了。他没有说他去了哪里,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脸上有泪痕,晚上,云生要为大伯守灵,我陪着他一起在那个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坐了一夜。

大伯的遗像挂在灵堂正墙中央,他穿着军装,笑着,我呆呆地看着他,又看看云生。半夜里,我看到缺了角的月亮隐约在树枝间,那时的月亮有着并不清晰的轮廓,在黑的天幕里晃悠。云生取来他的笛子吹,我蜷缩着身子,靠在云生身上睡着了。

大伯出殡的那天早晨,很多村民都赶来送他,我和云生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在一波连着一波的哭声里,云生捧着大伯的遗像,我拉着云生的衣角,从家里出发,一路走到了后山的坟场。白茫茫的晨,白茫茫的芒草花,淹没在白茫茫的浓雾中。哗哗哗,沙沙沙,如雪的芒花在风中乱舞。

大伯的入葬仪式结束了。来送行的人在太阳升起时纷纷离开。祖母要带着我回家,我说我要陪着云生。他们都走了,空旷的坟场里就剩下我和云生了,还有一片芒草在我们的身边哗哗哗地响着。云生跪在大伯的坟前,突然大哭起来。云生的哭声惊动了芒花,它们飞过来又飞过去,最后落在冰冷的地上。天突然阴沉下来,起风了,像是会有一场暴雨降落,我好害怕,拽着云生的衣角不放,我和云生说,哥,我们回去吧,要下雨了。云生不理我,自顾自地哭着。

大伯死后的那几天里,云生一直没有哭过,我们几个女孩子哭得嗓子沙哑,祖母和大娘更是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只有云生不说话也不哭,二叔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神情呆滞。我陪着云生跪着,不知跪了多久,中午的时候,一场大雨落下来,二叔来寻我们,将我们带回了家。

去年的冬至日,我再度返乡祭祖。云生和我说起当年他带我去割芒草的往事,我看到他脸上少有的凝重。在一层层的光晕中,往事被延长成一段很长的记忆。

他说,现在去后山,已看不到成片成片的芒草了。一个大冬天的晚上,有人在那里烧纸,一场大火把芒草林烧没了。妮子,你当年不让我割芒草,其实,芒草是不死的草,火烧不光,刀割不尽,等到第二年又会长出来,可那场大火之后,那片芒草再也没有长出来,现在生活变好了,也没有人再去割芒草了。

月亮又挂在夜空里。如果那片芒草林还在,我便不用猜度,芒花在月光下的样子――有如雪般苍茫的白,有恰好的弯度,还有一低头的温柔。稍远的地方,传来了隐约的声音,低频的,舒缓的,我分不清它们的音节,只能细细地听。

声音领着我朝另一条路走去,淌过一条河流,走上一座山坡,那里有疯长的芒草,有飘落的芒花,它们绕着我的身子飞,和我一起沉湎于往事里。如多年前读过的项丽敏写在散文中的句子:“芒草花是光阴以枯笔写下的飞白书,是冬天的另一场雪。”

秋天刚来的某个夜晚,我听某电台的女声朗读这篇散文,仿若走在月光下的芒草林里。是一首钢琴乐的序曲,与我一起在林中穿行,月亮幽冷的光倾泻下来,我多想在此长卧,倾听芒草深埋在黄土中的根系传来的呓语,我发出如母亲般温柔的耳语,安抚那些沉落的忧伤……

篇5:《飞入芒花》阅读答案

林清玄

母亲蹲在厨房的大灶旁边,手里拿着柴刀,用力剁香蕉树多汁的茎,然后把剁碎的小块茎丢入灶上大锅中,与潲水同熬,准备去喂猪。

我从大厅穿过后院跑进厨房时,正看到母亲额上的汗水反射着门口射入的微光,非常明亮。

“妈,给我两角钱。”我靠在厨房的木板门上说。

“走!走!走!没看到忙着吗?”母亲头也没抬,继续做她的活儿。

“我只要两角钱。”我细声但坚定地说。

“要做什么?”母亲被我这异乎寻常的口气触动,终于看了我一眼。

“我要去买金啖。”金啖是三十年前乡下孩子唯一能吃到的糖,浑圆的、坚硬的糖球上粘了一些糖粒。一角钱两颗糖。

“没有钱给你买金啖。”母亲用力地把柴刀剁下去。

“别人都有,为什么我们没有?”我怨愤地说。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没有就是没有!”母亲显然动了肝火,用力地剁香蕉茎,柴刀砍在砧板上咚咚作响。

我那一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冲口而出:“不管,我一定要!”说着就用力踢厨房的门板。

母亲用尽力气,将柴刀咔的一声立在砧板上,顺手抄起一根竹管,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

我一转身,飞也似的奔了出去。平常,我们一旦忤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就不再追究。

那一天,母亲大概是气极了,并没有转头继续工作,反而快速地追了出来,像一阵风。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惧,想到脾气一向很好的母亲,这一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万一被抓到一定会被狠狠打一顿。母亲很少打我们,但只要她动了手,必然会把我们打到讨饶为止。

边跑边想,我立即选择了那条有火车道的小径,那是家附近比较复杂而难走的小路,整条路都是枕木,通常母亲追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选这条路逃跑,母亲往往不会继续追来,而她也很少生气到晚上。

那一天真是反常极了,母亲提着竹管,快步地跨过铁轨的枕木追过来,好像不追到我不肯罢休。

“哎哟!”我跑过铁桥时,突然听到母亲惨叫一声,一回头,正好看到母亲扑跌在铁轨上面,砰的一声,显然跌得不轻。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想:一定很痛!因为铁轨上铺的都是不规则的石子,我们这些小骨头跌倒都痛得半死,何况是母亲?

我停下来,转身看母亲,她一时爬不起来,用力搓着膝盖,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膝上汩汩流出,鲜红色的,非常鲜明。母亲咬着牙看我。

我不假思索地跑回去,跑到母亲身边,用力扶她站起来,看到她腿上的伤势实在不轻,我跪下去说:“妈,您打我吧!我错了。”

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这时,我才看见她的泪从眼中急速地流出,然后她把我拉起来,用力抱着我,我听到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

这是我小学二年级时的一幕。每次一想到母亲,那情景就立即回到我的脑海,重新显影。

另一幕是,有时候家里没有了青菜,母亲会牵着我的手,穿过屋前的一片芒花地,到番薯田里去采番薯叶,有时候到溪畔野地去摘鸟莘菜或芋头的嫩茎。有一次母亲和我穿过芒花地的时候,我发现她和新开的芒花一般高。芒花雪一样的白,母亲的发丝墨一般的黑,真是非常美。那时感觉到能让母亲牵着手,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儿。

还经常上演的一幕是,父亲到外面喝酒彻夜未归,如果是夏日的夜晚,母亲就会搬着藤椅坐在晒谷场说故事给我们听,讲虎姑婆,或者孙悟空,讲到孩子们都睁不开眼而倒在地上睡着。

有一回,她说故事说到一半,突然叫起来:“呀!真美。”我们回过头去,原来是我们家的狗互相追逐着跑进前面那一片芒花地,栖在芒花里无数的萤火虫霍然飞起,满天星星点点,衬着在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芒花,真是美极了。我再回头,看到那时才三十岁的母亲,脸上流露出欣悦之情,在星空下,我深深觉得母亲是那么美丽。

于是那一夜,我们坐在母亲的身旁,看萤火虫一一飞入芒花地,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优雅的芒花轻轻摇动。

不久前,我回到乡下,看到旧家前的那一片芒花地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那些芒花仿佛都飞来开在了母亲的头上,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我想起母亲年轻时候走过芒花的黑发,不禁百感交集。

童年时候陪伴母亲看萤火虫飞入芒花的情景,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已不再清晰,只有当我望见母亲的白发时才想起这些,想起萤火虫如何从芒花中霍然飞起,想起母亲脸上突然缩放的光泽,想起在这广大的人间我唯一的母亲。

(选自《散文选刊》第1期)

篇6:送你一束野芒花

送你一束野芒花

为赶写毕业论文大纲,忙了一个上午。头疼不已,干脆倒头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又洗了个热水澡,终于清醒多了。梳头时在走廊晒了一会太阳。暖和的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很舒服。突然想,要是能去踩自行车,该有多惬意!温和的夕阳,微凉的风,诗意的校园……

可惜阿伟的单车不在。恰好可乐说想去后山附近走走,于是和他一起漫步出校园。

西区的荒地。道旁、土墩或山坡,甚至更远的山岭上,芒花正在盛开。新抽出的芒花淡紫色,全开的芒花银白色,相间成紫与白的世界,与时而流过的云雾相映,犹如一片迷离梦境。

望着那一枝枝挺立着的芒花,很自然地,想起了刘芳的那首《芒花》:“牵挂在一瞬间来到心头,并在一刹那间膨胀膨胀再膨胀,鼓捣得心里满满的。关于童年,关于故乡,关于母亲,把我的心房占据。”

小时候,常常和父母去

田里干活,累了便坐在田垄地头上休息。若是在秋收时节,一抬头总能看到近乎纯净透明的蓝天,白云在秋风中飘忽幻化。放眼就能看到满山遍野盛开的芒花,淡紫色的、浅灰色的、雪白的,在风中舞蹈着。后来上了中学,寒假里常和同龄的姐妹相约去山里砍柴割草,且犹喜割芒草。那时,一丛丛芒花已经干枯,捆扎起来密实,而挑担回去却很轻松。芒花草的叶子有锯齿,容易割伤手,我们一般都戴着纱手套。开镰之前,我总是着迷似的看着高高飘拂的一束束芒花,也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印象中,芒花的开谢是短暂的。只是依稀记得,它们即使谢了、枯了也还在枝头,或许是家乡的风温和,只有在我们伸手去摇晃时,它们才如流逝的灯花星火般飞散,飘悠起来,像一阵风拂过,白了山头,随即隐没于无声的季节。

此时,微寒的风,拂过深秋憔悴的脸,直抵游子的痛处。那些随风飘拂的芒花,会飞去哪里?会不会飞回故乡的那一片山坡?一丝忧伤,一抹无法排遣的孤独,轻轻荡漾在心头。

细细算来,自己有一年零三个月没回家了,母亲曾经乌黑油亮的头发,而今恐怕已如芒花般花白了吧。

母亲一向很开明。前些日子跟她在电话中说起毕业后的去向,她也是很轻松地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可话语背后的思念却掩藏不住。是啊,哪个母亲不希望儿女陪在身边呢?

而我像是故乡的一枝野芒花,坚韧而质朴地抽芽,吐蕊,开花。不知不觉间就飘到了这个南国的海滨小城,离家五百三十几公里,望穿秋水也看不到故乡山坡上的那一片野芒花。

这样的'时节,说无期亦有期,毕业在即,找工作已成了头等大事。不如借机回家看看。

可是,这样的境况。说回家也不容易,父母热切的期望,乡亲询问的目光,何以回报?

情在何处?路在何方?

凉风瑟瑟,一片闲云,几载清秋。

蓦然回首,追问自己,四年来,你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又成就了什么?

总不忍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鞋子换了一双又一双,脚下的路却是无可返航的单行线。

可乐伸手为我折了一枝芒花,一枝盛放的、银白色的芒花。然后安静地陪我坐在山坡上。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子欲何求?

我探头让洁白轻盈的芒花轻抚脸颊,朴实无华的芒花温柔撩人,使浮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望着世外桃源般的山野淡然地笑着。

顺着风势眺望,满山遍野的芒花一浪接一浪蔓延开来,便有万种风情在心灵深处激荡。

不要关心太多的失去与付出,活着就好。安妮宝贝说,我们不选择生活的环境,但我们可以选择我们的生活方式,为了自己想过的生活,要勇于放弃一些东西。

我默然,轻轻晃着手中的芒花,花絮开始飘飞。我想,风并没有带走它,只是给了它新的生命。从随风飘走时起,它来年将在山谷中开始新的孕育,它的生命就注定了又一次的轮回。也许它的种子飘落到了另一片山坡,那么它就可以在另一片山坡续写一个崭新的美丽的秋天了。

可乐说,你也可以到一个新的天地,书写新的篇章。让我为你采集一束洁白的野芒花吧,我把它们细密精致地扎起来,做成打扫细微尘埃的芒花掸子,你可以用它去打扫你心情的庭院,扫去心中零零散散的忧愁、感伤或是落寞,留下清净的快乐空间。

一束野芒花,一把心灵的除尘去垢的芒花掸子。我将收藏一生的一束野芒花。

(紫藤花摘自《散文诗?校园文学选刊》第12期)

篇7:《飞入芒花》阅读答案

林清玄

母亲蹲在厨房的大灶旁边,手里拿着柴刀,用力剁香蕉树多汁的茎,然后把剁碎的小块茎丢入灶上大锅中,与潲水同熬,准备去喂猪。

我从大厅穿过后院跑进厨房时,正看到母亲额上的汗水反射着门口射入的微光,非常明亮。

“妈,给我两角钱。”我靠在厨房的木板门上说。

“走!走!走!没看到忙着吗?”母亲头也没抬,继续做她的活儿。

“我只要两角钱。”我细声但坚定地说。

“要做什么?”母亲被我这异乎寻常的口气触动,终于看了我一眼。

“我要去买金啖。”金啖是三十年前乡下孩子唯一能吃到的糖,浑圆的、坚硬的糖球上粘了一些糖粒。一角钱两颗糖。

“没有钱给你买金啖。”母亲用力地把柴刀剁下去。

“别人都有,为什么我们没有?”我怨愤地说。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没有就是没有!”母亲显然动了肝火,用力地剁香蕉茎,柴刀砍在砧板上咚咚作响。

我那一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冲口而出:“不管,我一定要!”说着就用力踢厨房的门板。

母亲用尽力气,将柴刀咔的一声立在砧板上,顺手抄起一根竹管,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

我一转身,飞也似的奔了出去。平常,我们一旦忤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就不再追究。

那一天,母亲大概是气极了,并没有转头继续工作,反而快速地追了出来,像一阵风。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惧,想到脾气一向很好的母亲,这一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万一被抓到一定会被狠狠打一顿。母亲很少打我们,但只要她动了手,必然会把我们打到讨饶为止。

边跑边想,我立即选择了那条有火车道的小径,那是家附近比较复杂而难走的.小路,整条路都是枕木,通常母亲追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选这条路逃跑,母亲往往不会继续追来,而她也很少生气到晚上。

那一天真是反常极了,母亲提着竹管,快步地跨过铁轨的枕木追过来,好像不追到我不肯罢休。

“哎哟!”我跑过铁桥时,突然听到母亲惨叫一声,一回头,正好看到母亲扑跌在铁轨上面,砰的一声,显然跌得不轻。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想:一定很痛!因为铁轨上铺的都是不规则的石子,我们这些小骨头跌倒都痛得半死,何况是母亲?

我停下来,转身看母亲,她一时爬不起来,用力搓着膝盖,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膝上汩汩流出,鲜红色的,非常鲜明。母亲咬着牙看我。

我不假思索地跑回去,跑到母亲身边,用力扶她站起来,看到她腿上的伤势实在不轻,我跪下去说:“妈,您打我吧!我错了。

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这时,我才看见她的泪从眼中急速地流出,然后她把我拉起来,用力抱着我,我听到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

这是我小学二年级时的一幕。每次一想到母亲,那情景就立即回到我的脑海,重新显影。

另一幕是,有时候家里没有了青菜,母亲会牵着我的手,穿过屋前的一片芒花地,到番薯田里去采番薯叶,有时候到溪畔野地去摘鸟莘菜或芋头的嫩茎。有一次母亲和我穿过芒花地的时候,我发现她和新开的芒花一般高。芒花雪一样的白,母亲的发丝墨一般的黑,真是非常美。那时感觉到能让母亲牵着手,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儿。

还经常上演的一幕是,父亲到外面喝酒彻夜未归,如果是夏日的夜晚,母亲就会搬着藤椅坐在晒谷场说故事给我们听,讲虎姑婆,或者孙悟空,讲到孩子们都睁不开眼而倒在地上睡着。

有一回,她说故事说到一半,突然叫起来:“呀!真美。”我们回过头去,原来是我们家的狗互相追逐着跑进前面那一片芒花地,栖在芒花里无数的萤火虫霍然飞起,满天星星点点,衬着在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芒花,真是美极了。我再回头,看到那时才三十岁的母亲,脸上流露出欣悦之情,在星空下,我深深觉得母亲是那么美丽。

于是那一夜,我们坐在母亲的身旁,看萤火虫一一飞入芒花地,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优雅的芒花轻轻摇动。

不久前,我回到乡下,看到旧家前的那一片芒花地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那些芒花仿佛都飞来开在了母亲的头上,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我想起母亲年轻时候走过芒花的黑发,不禁百感交集。

童年时候陪伴母亲看萤火虫飞入芒花的情景,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已不再清晰,只有当我望见母亲的白发时才想起这些,想起萤火虫如何从芒花中霍然飞起,想起母亲脸上突然缩放的光泽,想起在这广大的人间我唯一的母亲。

(选自《散文选刊》第1期)

1.开头一段写了什么?有什么作用?(4分)

2.结合原文,回答下面的问题。(6分)

(1)从我因要钱而与母亲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母亲怎样的品性?(3分)

(2)文中画线的句子“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意在表明什么?请简要概括。(3分)

3.文中描写了母亲的三幕镜头,从剪裁的角度看有什么特点?这样安排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6分)

4.“芒花”在文中有哪些作用?请简要概括。(6分)

参考答案:

1.描写了母亲的辛勤劳作,暗示了不富裕的家境,(2分)为展开下文做铺垫。(2分)

2.(1)勤俭持家,严格约束子女不乱花钱。(3分)(2)深沉的母爱。(3分)

3.详写第一幕,突出母亲的勤劳与对女儿的严格要求(或突出母亲的勤苦节俭)(2分)略写第二、第三幕,从不同角度表现母亲的外在美,(2分)三幕互补,详略得当。(2分)

4.(1)照应文章标题。(2分)(2)白色的“芒花”映衬着母亲年轻时的美丽(1分)(3)也是母亲晚年白发的写照。(1分)寄托着对母亲的深切感激与怀念。(2分)

篇8:林清玄《飞入芒花》原文欣赏

林清玄《飞入芒花》原文欣赏

母亲蹲在厨房的大灶旁边,手里拿着柴刀,用力劈砍香蕉树多汁的草茎,然后把剁碎的小茎丢到灶中大锅,与馊水同熬,准备去喂猪。

我从大厅迈过后院,跑进厨房时正看到母亲额上的汗水反射着门口射时的微光,非常明亮。

“妈,给我两角。”我靠在厨房的木板门上说。

“走!走!走!没看到没闲吗?”母亲头也没抬,继续做她的活儿。

“我只要现两角钱。”我细声但坚定地说。

“要做什么?”母亲被我这异乎寻常的口气触动,终于看了我一眼。

“我要去买金啖。”金啖是三十年前乡下孩子唯一能吃到的糖,浑圆的,坚硬糖球上粘了一些糖粒。一角钱两颗糖。

“没有钱给你买金啖。”母亲用力地把柴刀剁下去。

“别人都有?为什么我们没有?”我怨愤地说。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没有就是没有!”母亲显然动了肝火,用力地剁香蕉块,柴刀砍在砧板上咚咚作响。

我那一天是吃了秤锤铁了心,冲口而出:“不管,我一定要!”说着就用力踢厨房的门板。

母亲用尽力气,柴刀咔的一声站立在砧板上,顺手抄起一根生为竹管,气极败坏地一言不发,劈头劈脑就打了下来。

我一转身,飞也似的奔了出去。平常,我们一旦忤逆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就不再追究。

那一天,母亲大概是气极了,并没有转头继续工作,反而快速地追了出来。像一阵风,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怖的感觉,想到脾气一向很好的母亲,这一次大概是真正生气了,万一被抓到一定会被狠狠打一顿。母亲很少打我们,但只要她动了手,必然会把我们打到讨饶为止。

边跑边想,我立即选择了那条火车路的小径,那是家附近比较复杂而难走的小路,整条路都是枕木,通常母亲追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选这条路跑,母亲往往不会继续追来,而她也很少把气生到晚上。

那一天真是反常极了,母亲提着竹管,快步地跨过铁轨的枕木追过来,好像不追到我不肯罢休。

“唉哟!”我跑过铁桥时,突然听到母亲惨叫一声,一回头,正好看到母亲扑跌在铁轨上面,砰的一声,显然跌得不轻。

我的第一个反应,一定很痛!因为铁轨上铺的都是不规则的石子,我们这些小骨头跌倒都痛得半死,何况是母亲?

我停下来,转身看母亲,她一时爬不起来,用力搓着膝盖,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膝上汩汩流出,鲜红色的,非常鲜明。母亲咬着牙看我。

我不假思索地跑回去,跑到母亲身边,用力扶她站起来,看到她腿上的伤势实在不轻,我跪下去说:“妈,您打我吧!我错了。”

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这时,我才看见她的泪从眼中急速的流出,然后她把我拉起来,用力抱着我,我听到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

这是我小学二年级时的一幕,每次一想到母亲,那情景就立即回到我的脑海,重新显影。

另一幕是,有时候家里没有了青菜,母亲会牵着我的手,穿过家前的一片芒花,到番薯田里去采番薯叶,有时候到溪畔野地去摘鸟莘菜或芋头的嫩茎。有一次母亲和我穿过芒花的时候,我发现她和新开的芒花一般高。芒花雪样的白,母亲的发墨一般的黑,真是非常的美。那时感觉到能让母亲牵着手,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儿。

还有一幕经常上演的,是父亲到外面去喝酒彻夜未归,如果是夏日的夜晚,母亲就会搬着藤椅坐在晒谷场说故事给我们听,讲虎姑婆,或者孙悟空,讲到孩子都睁不开眼睛而倒在地上睡着。

有一回,她说故事到一半,突然叫起来说:“呀!真美。”我们回过头去原来是我们家的狗互相追逐跑进前面那一片芒花,栖在芒花里无数的萤火虫哗然飞起,满天星星点点,衬着在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芒花,真是美极了。美得让我们都呆住了,我再回头,看到那时才三十岁的母亲,脸上流露着欣悦的光泽,在星空下,我深深觉得母亲是多么美丽。

于是那一夜,我们坐在母亲的身侧,看萤火虫一一地飞入芒花,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优雅的芒花轻轻摇动。

不久前,我回到乡下,看到旧家前的那一片芒花已经完全不见了,盖起一间一间的秀天厝,现在那些芒花呢?仿佛都飞来开在母亲的头上,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我想起母亲那年轻时候走过芒花的黑发,不禁百感交集。

童年时代,陪伴母亲看萤火虫飞入芒花的星星点点,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也不再有了,只有当我望见母亲的白发时才想起这些,想起萤火虫如何从芒花中哗然飞起,想起母亲脸上突然绽放的光泽,想起在这广大的人间,我唯一的母亲。

(选自《散文选刊》20第1期)

篇9:林清玄《飞入芒花》阅读答案

《飞入芒花》是林清玄的一篇散文作品。林清玄是台湾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也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作家”之一。

飞入芒花

林清玄

母亲蹲在厨房的大灶旁边,手里拿着柴刀,用力剁香蕉树多汁的茎,然后把剁碎的小块茎丢入灶上大锅中,与潲水同熬,准备去喂猪。

我从大厅穿过后院跑进厨房时,正看到母亲额上的汗水反射着门口射入的微光,非常明亮。

“妈,给我两角钱。”我靠在厨房的木板门上说。

“走!走!走!没看到忙着吗?”母亲头也没抬,继续做她的活儿。

“我只要两角钱。”我细声但坚定地说。

“要做什么?”母亲被我这异乎寻常的口气触动,终于看了我一眼。

“我要去买金啖。”金啖是三十年前乡下孩子唯一能吃到的糖,浑圆的、坚硬的糖球上粘了一些糖粒。一角钱两颗糖。

“没有钱给你买金啖。”母亲用力地把柴刀剁下去。

“别人都有,为什么我们没有?”我怨愤地说。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没有就是没有!”母亲显然动了肝火,用力地剁香蕉茎,柴刀砍在砧板上咚咚作响。

我那一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冲口而出:“不管,我一定要!”说着就用力踢厨房的门板。

母亲用尽力气,将柴刀咔的一声立在砧板上,顺手抄起一根竹管,劈头盖脸地就打了下来。

我一转身,飞也似的奔了出去。平常,我们一旦忤逆母亲,只要一溜烟跑掉,她就不再追究。

那一天,母亲大概是气极了,并没有转头继续工作,反而快速地追了出来,像一阵风。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惧,想到脾气一向很好的母亲,这一次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万一被抓到一定会被狠狠打一顿。母亲很少打我们,但只要她动了手,必然会把我们打到讨饶为止。

边跑边想,我立即选择了那条有火车道的小径,那是家附近比较复杂而难走的小路,整条路都是枕木,通常母亲追我们的时候,我们就选这条路逃跑,母亲往往不会继续追来,而她也很少生气到晚上。

那一天真是反常极了,母亲提着竹管,快步地跨过铁轨的枕木追过来,好像不追到我不肯罢休。

“哎哟!”我跑过铁桥时,突然听到母亲惨叫一声,一回头,正好看到母亲扑跌在铁轨上面,砰的一声,显然跌得不轻。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想:一定很痛!因为铁轨上铺的都是不规则的石子,我们这些小骨头跌倒都痛得半死,何况是母亲?

我停下来,转身看母亲,她一时爬不起来,用力搓着膝盖,我看到鲜血从她的膝上汩汩流出,鲜红色的,非常鲜明。母亲咬着牙看我。

我不假思索地跑回去,跑到母亲身边,用力扶她站起来,看到她腿上的伤势实在不轻,我跪下去说:“妈,您打我吧!我错了。”

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这时,我才看见她的泪从眼中急速地流出,然后她把我拉起来,用力抱着我,我听到火车从很远的地方开过来。

这是我小学二年级时的一幕。每次一想到母亲,那情景就立即回到我的脑海,重新显影。

另一幕是有时候家里没有了青菜,母亲会牵着我的手,穿过屋前的一片芒花地,到番薯田里去采番薯叶,有时候到溪畔野地去摘鸟莘菜或芋头的嫩茎。有一次母亲和我穿过芒花地的时候,我发现她和新开的芒花一般高。芒花雪一样的白,母亲的发丝墨一般的黑,真是非常美。那时感觉到能让母亲牵着手,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儿。

还经常上演的一幕是,父亲到外面喝酒彻夜未归,如果是夏日的夜晚,母亲就会搬着藤椅坐在晒谷场说故事给我们听,讲虎姑婆,或者孙悟空,讲到孩子们都睁不开眼而倒在地上睡着。

有一回,她说故事说到一半,突然叫起来:“呀!真美。”我们回过头去,原来是我们家的狗互相追逐着跑进前面那一片芒花地,栖在芒花里无数的萤火虫霍然飞起,满天星星点点,衬着在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芒花,真是美极了。我再回头,看到那时才三十岁的母亲,脸上流露出欣悦之情,在星空下,我深深觉得母亲是那么美丽。

于是那一夜,我们坐在母亲的'身旁,看萤火虫一一飞入芒花地,最后,只剩下一片宁静优雅的芒花轻轻摇动。

不久前,我回到乡下,看到旧家前的那一片芒花地已经完全不见了。现在那些芒花仿佛都飞来开在了母亲的头上,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我想起母亲年轻时候走过芒花的黑发,不禁百感交集。

童年时候陪伴母亲看萤火虫飞入芒花的情景,在时空无常的流变里已不再清晰,只有当我望见母亲的白发时才想起这些,想起萤火虫如何从芒花中霍然飞起,想起母亲脸上突然缩放的光泽,想起在这广大的人间我唯一的母亲。

(选自《散文选刊》第1期)

1.开头一段写了什么?有什么作用?(4分)

2.结合原文,回答下面的问题。(6分)

(1)从我因要钱而与母亲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母亲怎样的品性?(3分)

(2)文中画线的句子“母亲把竹管用力地丢在地上……”意在表明什么?请简要概括。(3分)

3.文中描写了母亲的三幕镜头,从剪裁的角度看有什么特点?这样安排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6分)

4.“芒花”在文中有哪些作用?请简要概括。(6分)

篇10:林清玄《飞入芒花》阅读答案

1.描写了母亲的辛勤劳作,暗示了不富裕的家境,(2分)为展开下文做铺垫。(2分)

2.(1)勤俭持家,严格约束子女不乱花钱。(3分)(2)深沉的母爱。(3分)

3.详写第一幕,突出母亲的勤劳与对女儿的严格要求(或突出母亲的勤苦节俭)(2分)略写第二、第三幕,从不同角度表现母亲的外在美,(2分)三幕互补,详略得当。(2分)

4.(1)照应文章标题。(2分)(2)白色的“芒花”映衬着母亲年轻时的美丽(1分)(3)也是母亲晚年白发的写照。(1分)寄托着对母亲的深切感激与怀念。(2分)

篇11:花初三作文

指尖在键盘上无神地游走,静悄悄的作文文档里依旧空无一物,眼睛四下里寻觅着什么,晃了一圈,我的眼神终于停留在了一抹透亮的绿色上。

细长带刺的藤蔓和齿状的叶子告诉着我它并没有外表那样简单,就连它藏在绿叶中的花骨朵也有一些细小的齿状。

夏日的热风拂来,这才发现自己偶然习得灵魂出窍一技,恍惚间心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但却溜得太快,手指停留在键盘上没来得及抓住最后一抹光亮。电脑上只有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东方再次吐白。我提着水壶,水滴顺着叶片滴落,先前青绿的'花苞已经露出一点点粉嫩的容颜,好像下一秒就会在我心中开放。提起笔再次为作文战斗,寥寥的几个字仿佛是在嘲讽着我。

正午的太阳照射下来,花苞愈发粉嫩,薄薄的花瓣似乎已经包不住那浓郁的花香,清幽的香气渗透出来,如灵感一般汇入。

时间如流水般流淌,走着走着,悄然间,心中的花不自觉地,已经在一点一点绽放了。指尖犹如蜻蜓点水般,在键盘上舒展薄翼轻点而过。

当我悄悄为作文画上最后一个句号,舒展疲惫的身体时,无意间伸头一望,窗外的蔷薇早已绽放,正如指尖绽放的花朵,萦绕着芳香,久久地

篇12:花初三作文

初中,必有国花。牧丹、杜鹃(不知道,是真是假)、黄菊(不知道,是真是假)多种多样。花原是敏感之软弱,易摧毁,乃人们将其摧毁之爬行,其众花将完毕生命。

花,乃受人们之摧毁之命。必乃将其一有生命风险,或情况严重将马上完毕生命。恐怖之日,当必定终会扑面而来。完毕生命,必乃早中晚之事。

花,乃芬芳弥漫着,香气扑鼻。它一定很美丽,夺目,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在那朵花等上,那朵花,害怕,颤抖,花蕾缩回去,人们凋谢。乃恶梦消退之时,香气乃消退烟消云散。

花,乃推测如愿以偿。国花乃分鲜红色,乃必有,牧丹、杜鹃(不知,是不是真有)、黄菊花(不知,是不是真有)

花,乃好看之都,日本之都,乃国花其为水嫩之樱花盛开。可无可奈何之情。

花,乃必定言行举止雅致之佳人。如报名参加晚会节目,乃大庭广众之中,其为主角,言行举止雅致,文明行为,香气扑鼻,乃大庭广众之瞠目结舌,所沉浸于谜团。可如含羞草,乃零晨之缩回去,乃必并不是晚会节目之主角。

花,乃推测如愿以偿,香气扑鼻,必香,必是成功,乃获胜必定其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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