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礼乐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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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文言文礼乐卷五

文言文礼乐卷五

皇后岁祀一。季春,吉,巳享先蚕,遂以亲桑。散斋三日于后殿;致斋一日于 正寝,一日于正殿。前一日,尚舍设御幄于正殿西序及室中,俱东向。致斋之日, 昼漏上水一刻,尚仪版奏“请中严”。尚服帅司仗布侍卫,司宾引内命妇陪位。六 尚以下,各服其服,诣后殿奉迎。尚仪版奏“外办”。上水二刻,皇后服钿钗礼衣, 结珮,乘舆出自西房,华盖警跸。皇后即御座,六尚以下侍卫。一刻顷,尚仪前跪 奏称:“尚仪妾姓言,请降就斋室。”皇后降座,乘舆入室。散斋之日,内侍帅内 命妇之吉者,使蚕于蚕室,诸预享者皆斋。

前享三日,尚舍直长设大次于外壝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内命妇及六尚以下次 于其后,俱南向。守宫设外命妇次,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以下于南壝之外道西, 三公夫人以下在其南,重行异位,东向北上。陈馔幔于内壝东门之外道南,北向。

前享二日,太乐令设宫县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内,诸女工各位于县后。右校为采 桑坛于坛南二十步所,方三丈,高五尺,四出陛。尚舍量施帷障于外壝之外,四面 开门,其东门足容厌翟车。

前享一日,内谒者设御位于坛之东南,西向;望瘗位于西南,当瘗雠`,西向。 亚献、终献位于内壝东门之内道南,执事者位于其后,重行异位,西向北上。典正 位于坛下,一位于东南,西向;一位于西南、东向。女史各陪其后。司赞位于乐县 东北,掌赞二人在南,差退,西面。又设司赞、掌赞位于埋雠`西南,东面南上; 典乐举麾位于坛上南陛之西,东向;司乐位于北县之间,当坛北向。内命妇位于终 献之南,绝位,重行异位,西向北上;外命妇位于中壝南门之外,大长公主以下于 道东,西向,当内命妇,差退;太夫人以下于道西,去道远近如公主,重行异位, 相向北上。又设御采桑位于坛上,东向;内命妇采桑位于坛下,当御位东南,北向 西上;执御钩、筐者位于内命妇之西少南,西上;内外命妇执钩、筐者位各于其采 桑位之后。设门外位:享官于东壝之外道南,从享内命妇于享官之东,北面西上; 从享外命妇于南壝之外道西,如设次。设酒尊之位于坛上东南隅,北向西上;御洗 于坛南陛东南,亚献之洗又于东南,俱北向;币筐于坛上尊坫之所。晡后,内谒者 帅其属以尊坫、罍洗、篚冪入,设于位。升坛者自东陛。

享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置于馔所,遂 烹牲。五刻,司设升,设先蚕氏神座于坛上北方,南向。

前享一日,金吾奏:“请外命妇等应集坛所者听夜行,其应采桑者四人,各有 女侍者进筐、钩载之而行。”其日未明四刻,捶一鼓为一严;二刻,捶二鼓为再严。 尚仪版奏“请中严”。一刻,捶三鼓为三严。司宾引内命妇入,立于庭,重行,西 面北上。六尚以下诣室奉迎。尚服负宝,内仆进厌翟车于阁外,尚仪版奏“外办”。 驭者执辔,皇后服鞠衣,乘舆以出,华盖、侍卫、警跸,内命妇从。出门,皇后升 车,尚功进钩,司制进筐,载之。内命妇及六尚等乘车从,诸翊驾之官皆乘马。驾 动,警跸,不鸣鼓角。内命妇、宫人以次从。

其日三刻,尚仪及司愬帅其属入,实尊罍及币,太官令实诸笾、豆、簠、簋俎 等,内谒者帅其属诣厨奉馔入,设于馔幔内。驾将至,女相者引享官,内典引引外 命妇,俱就门外位。驾至大次门外,回车南向,尚仪进车前跪奏称:“尚仪妾姓言, 请降车。”皇后降车,乘舆之大次,华盖、繖、扇。尚仪以祝版进,御署,出奠于 坫。尚功、司制进受钩、筐以退,典赞引亚献及从享内命妇俱就门外位。司赞帅掌 赞先入就位,女相者引尚仪、典正及女史、祝史与女执尊罍筐冪者入自东门,当坛 南,北向西上。司赞曰:“再拜。”掌赞承传,尚仪以下皆再拜,就位。司乐帅女 工人入,典赞引亚献、终献,女相者引执事者、司宾引内命妇、内典引引外命妇入, 就位。皇后停大次半刻顷,司言引尚宫立于大次门外,当门北向。尚仪版奏“外办”。 皇后出次,入自东门,至版位,西向立。尚宫曰:“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 “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宫曰:“有司谨具,请行事。”乐三成。尚宫曰: “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坛上尚仪跪取币于 篚,兴,立于尊所。皇后自坛南陛升,北面立,尚仪奉币东向进,皇后受币,进, 北向,跪奠于神座,少退,再拜,降自南陛,复于位。初,内外命妇拜讫,女祝史 奉毛血之豆立于内壝东门之外,皇后已奠币,乃奉毛血入,升自南陛,尚仪迎引于 坛上,进,跪奠于神座前。皇后既升奠币,司膳出,帅女进馔者奉馔陈于内壝东门 之外。皇后既降,复位。司膳引馔入,至阶。女祝史跪彻毛血之豆,降自东陛以出。 馔升自南陛,尚仪迎引于坛上,设于神座前。皇后诣罍洗,尚仪跪取匜,兴,沃水; 司言跪取盘,兴,承水。皇后盥。司言跪取巾于篚,进以帨,受巾,跪奠于篚。乃 取爵于篚,兴,进,受爵。尚仪酌罍水,司言奉盘,皇后洗爵,司言授巾,皆如初。 皇后升自坛南陛,诣酒尊。尚仪赞酌醴齐,进先蚕氏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 少退,立。尚仪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面跪读祝文。皇后再拜,尚仪以爵酌上尊福 酒,西向进。皇后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兴。尚仪帅女进馔者持笾、俎进神前,三牲胙肉各置一俎,又以笾取稷、黍饭共置一笾。尚仪以饭笾、胙俎西 向以次进,皇后每受以授左右。乃跪取爵,遂饮,卒爵,兴,再拜,降自南陛,复 于位。

初,皇后献将毕,典赞引贵妃诣罍洗,盥手,洗爵,自东陛升坛,酌盎齐于象 尊,进神座前,北向跪,奠爵,兴,少退,再拜。尚仪以爵酌福酒进,贵妃再拜受 爵,跪祭,遂饮,卒爵,再拜,降自东陛,复位。昭仪终献如亚献。尚仪进神座前, 跪彻豆。司赞曰:“赐胙。”掌唱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宫曰: “再拜。”皇后再拜,司赞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尚宫请就望瘗位, 司赞帅掌赞就瘗臽。

篇2:礼乐皆东文言文翻译

礼乐皆东文言文翻译

礼乐皆东

郑玄在马融门下,三年不得相见,高足弟子传授而已。尝算浑天不合,诸弟子莫能解;或言玄能者,融召令算,一转便决,众咸骇服。及玄业成辞归,既而融有“礼乐皆东”之叹,恐玄擅名而心忌焉。玄亦疑有追,乃坐桥下,在水上据屐。融果转式逐之,告左右曰:“玄在土下水上而据木,此必死矣。”遂罢追。玄竟以得免。

注释

①郑玄:字康成,东汉未高密(今山东省高密县)人,著名经学家,遍注群经,精通历算。马融:字季长,东汉大经学家。

②浑天:古代的'一种天体学说和大体算法。古代的天体论中有浑天说,以为天像鸟蛋,地像蛋黄,日月星辰绕南、北两极旋转。人们就用这种观点去推算日月星辰位置。

③礼乐皆东:礼和乐是儒家的重要课程。这里是赞郑玄已掌握了礼乐的精髓,随着他东归,东方就成了讲授礼乐的中心。

④转式:旋转式盘推演吉凶,是一种占卜的方法。式,通“?”,占卜之具,类似星盘。按:这一则记载马融想追杀郑玄,不一定实有其事。所用方法,亦属迷信。

译文

郑玄在马融门下求学,过了三年也没见着马融,只是由高才弟子为他讲授罢了。马融曾用浑天算法演算,结果不相符,弟子们也没有谁能理解。有人说郑玄能演算,马融就叫他来算,郑玄转动算具,一推算就解出了结果,大家都惊讶佩服。等到郑玄学业完成,辞别回家,马融随即感叹儒家的学问都跟随郑玄传到东方去了,担心郑玄会独享盛名,心里很忌恨他。郑玄也猜测马融会来追赶,便走到桥底下,在水里垫着木板鞋坐着。马融果然旋转式盘占卜郑玄踪迹,然后告诉身边的人说:“郑玄在土下、水上,靠着木头,这表明一定是死了。”便决定不去追赶。郑玄终于因此得免一死。

此故事后又经演义,《太平广记》卷二一五引《异苑》云: 融叹曰:“诗书礼乐,皆已东矣! ”潜欲杀玄,玄知而窃去。融推式以算玄,玄当在土木上,躬骑马袭之。玄入一桥下,俯伏柱上。融踟蹰桥侧,曰:“土木之间,此则当矣,有水非也。”从此而归,玄用免焉。

还有说法是:郑玄跟老师马融学习,三年没有学到什么。后来,马融让他回去。一日,郑玄在树荫下和衣小睡,梦见一个人用刀划开他的心,对他说:“你是完全可以使自己成为有学问的人!”郑玄睡醒后立即返回,不久就把所有的典籍弄懂弄通了。后来,他回了东方。马融叹了口气说:“诗书礼乐全去东方啦!”

篇3:文言文《论衡·卷五·异虚篇》原文及翻译

文言文《论衡·卷五·异虚篇》原文及翻译

原文

殷高宗之时,桑谷俱生於朝,七日而大拱。高宗召其相而问之,相曰:“吾虽知之,弗能言也。”问祖己,祖己曰:“夫桑谷者,野草也,而生於朝,意朝亡乎?”高宗恐骇,侧身而行道,思索先王之政,明养老之义,兴灭国,继绝世,举佚民。桑谷亡。三年之後,诸侯以译来朝者六国,遂享百年之福。高宗,贤君也,而感桑谷生。而问祖己,行祖己之言,修政改行。桑谷之妖亡,诸侯朝而年长久。修善之义笃,故瑞应之福渥。此虚言也。

祖己之言“朝当亡”哉!夫朝之当亡,犹人当死。人欲死,怪出。国欲亡,期尽。人死命终,死不复生,亡不复存。祖己之言政,何益於不亡?高宗之修行,何益於除祸?夫家人见凶修善,不能得吉;高宗见妖改政,安能除祸?除祸且不能,况能招致六国,延期至百年乎!故人之死生,在於命之夭寿,不在行之善恶;国之存亡,在期之长短,不在於政之得失。案祖己之占,桑谷为亡之妖,亡象已见,虽修孝行,其何益哉!何以效之?

鲁昭公之时,瞿鹆来巢。师己采文、成之世童谣之语,有瞿鹆之言,见今有来巢之验,则占谓之凶。其後,昭公为季氏所逐,出於齐,国果空虚,都有虚验。故野鸟来巢,师己处之,祸竟如占。使昭公闻师己之言,修行改政为善,居高宗之操,终不能消。何则?瞿鹆之谣已兆,出奔之祸已成也。瞿鹆之兆,已出於文、成之世矣。根生,叶安得不茂?源发,流安得不广?此尚为近,未足以言之。夏将衰也,二龙战於庭,吐漦而去,夏王椟而藏之。夏亡,传於殷;殷亡,传於周,皆莫之发。至幽王之时,发而视之,漦流於庭,化为玄鼋,走入後宫,与妇人交,遂生褒姒。褒姒归周,历王惑乱,国遂灭亡。幽、历王之去夏世,以为千数岁,二龙战时,幽、厉、褒姒等未为人也。周亡之妖,已出久矣。妖出,祸安得不就?瑞见,福安得不至?若二龙战时言曰:“余褒之二君也。”是则褒姒当生之验也。龙称褒,褒姒不得不生,生则厉王不得不恶,恶则国不得不亡。征已见,虽五圣十贤相与却之,终不能消。善恶同实:善祥出,国必兴;恶祥见,朝必亡。谓恶异可以善行除,是谓善瑞可以恶政灭也。

河源出於昆仑,其流播於九河。使尧、禹却以善政,终不能还者,水势当然,人事不能禁也。河源不可禁,二龙不可除,则桑谷不可却也。王命之当兴也,犹春气之当为夏也。其当亡也,犹秋气之当为冬也。见春之微叶,知夏有茎叶。睹秋之零实,知冬之枯萃。桑谷之生,其犹春叶秋实也,必然犹验之。今详修政改行,何能除之?夫以周亡之祥,见於夏时,又何以知桑谷之生,不为纣亡出乎!或时祖己言之,信野草之占,失远近之实。高宗问祖己之後,侧身行道,六国诸侯偶朝而至,高宗之命自长未终,则谓起桑谷之问,改行修行,享百年之福矣。夫桑谷之生,殆为纣出,亦或时吉而不凶,故殷朝不亡,高宗寿长。祖己信野草之占,谓之当亡之征。

汉孝武皇帝之时,获白麟戴两角而共牴,使谒者终军议之。军曰:“夫野兽而共一角,象天下合同为一也。”麒麟野兽也,桑谷野草也,俱为野物,兽草何别?终军谓兽为吉,祖己谓野草为凶。高宗祭成汤之庙,有蜚雉升鼎而雊。祖己以为远人将有来者,说《尚书》家谓雉凶,议驳不同。且从祖己之言,雉来吉也,雉伏於野草之中,草覆野鸟之形,若民人处草庐之中,可谓其人吉而庐凶乎?民人入都,不谓之凶,野草生朝,何故不吉?雉则民人之类。如谓含血者吉,长狄来至,是吉也,何故谓之凶?如以从夷狄来者不吉,介葛卢来朝,是凶也。如以草木者为凶,硃草、蓂荚出,是不吉也。硃草、蓂荚,皆草也,宜生於野,而生於朝,是为不吉。何故谓之瑞?一野之物,来至或出,吉凶异议。硃草荚善草,故为吉,则是以善恶为吉凶,不以都野为好丑也。周时天下太平,越尝献雉於周公。高宗得之而吉。雉亦草野之物,何以为吉?如以雉所分有似於士,则麏亦仍有似君子;公孙术得白鹿,占何以凶?然则雉之吉凶未可知,则夫桑谷之善恶未可验也。桑谷或善物,象远方之士将皆立於高宗之朝,故高宗获吉福,享长久也。

说灾异之家,以为天有灾异者,所以谴告王者,信也。夫王者有过,异见於国;不改,灾见草本;不改,灾见於五谷;不改,灾至身。左氏《春秋传》曰:“国之将亡,鲜不五稔。”灾见於五谷,五谷安得熟?不熟,将亡之征。灾亦有且亡五谷不熟之应。天不熟,或为灾,或为福。祸福之实未可知,桑谷之言安可审?论说之家著於书记者皆云:“天雨谷者凶。”传书曰:“苍颉作书,天雨谷,鬼夜哭。”此方凶恶之应。和者,天用成谷之道,从天降而和,且犹谓之善,况所成之谷从雨下乎!极论订之,何以为凶?夫阴阳和则谷稼成,不则被灾害。阴阳和者,谷之道也,何以谓之凶?丝成帛,缕成布。赐人丝缕,犹为重厚,况遗人以成帛与织布乎?夫丝缕犹阴阳,帛布犹成谷也。赐人帛,不谓之恶,天与之谷何,故谓之凶?夫雨谷吉凶未可定,桑谷之言未可知也。

使暢草生於周之时,天下太平,人来献暢草。暢草亦草野之物也,与彼桑谷何异?如以夷狄献之则为吉,使暢草生於周家,肯谓之善乎?夫暢草可以炽酿,芬香暢达者,将祭灌暢降神。设自生於周朝,与嘉禾、硃草、蓂荚之类不殊矣。然则桑亦食蚕,蚕为丝,丝为帛,帛为衣。衣以入宗庙为朝服,与暢无异。何以谓之凶?卫献公太子至灵台,蛇绕左轮。御者曰:“太子下拜,吾闻国君之子,蛇绕车轮左者速得国。”太子遂不下,反乎舍。御人见太子,太子曰:“吾闻为人子者,尽和顺於君,不行私欲,共严承令,不逆君安。今吾得国,是君失安也。见国之利而忘君安,非子道也。得国而拜,其非君欲。废子道者不孝,逆君欲则不忠。而欲我行之,殆欲吾国之危明矣。”投殿将死,其御止之,不能禁,遂伏剑而死。夫蛇绕左轮,审为太子速得国,太子宜不死,献公宜疾薨。今献公不死,太子伏剑,御者之占,俗之虚言也。或时蛇为太子将死之妖,御者信俗之占,故失吉凶之实。夫桑谷之生,与蛇饶左轮相似类也。蛇至实凶,御者以为吉。桑谷实吉,祖己以为凶。

禹南济於江,有黄龙负舟。舟中之人五色无主。禹乃嘻笑而称曰:“我受命於天,竭力以劳万民。生,寄也;死,归也。何足以滑和,视龙犹蝘蜓也。”龙去而亡。案古今龙至皆为吉,而禹独谓黄龙凶者,见其负舟,舟中之人恐也。夫以桑谷比於龙,吉凶虽反,盖相似。野草生於朝,尚为不吉,殆有若黄龙负舟之异。故为吉而殷朝不亡。

晋文公将与楚成王战於城濮,彗星出楚。楚操其柄,以问咎犯,咎犯对曰:“以彗斗,倒之者胜。”文公梦与成王博,成王在上,盬其脑。问咎犯,咎犯曰:“君得天而成王伏其罪,战必大胜。”文公从之,大破楚师。向令文公问庸臣,必曰不胜。何则?彗星无吉,搏在上无凶也。夫桑谷之占,占为凶,犹晋当彗末,博在下为不吉也。然而吉者,殆有若对彗见天之诡。故高宗长久,殷朝不亡。使文公不问咎犯,咎犯不明其吉,战以大胜,世人将曰:“文公以至贤之德,破楚之无道。天虽见妖,卧有凶梦,犹灭妖消凶以获福。”殷无咎犯之异知,而有祖己信常之占,故桑谷之文,传世不绝,转祸为福之言,到今不实。

翻译

殷高宗的时候,桑树穀树一齐在朝廷生长,七天就长成两手合围那样粗。高宗召见他的相来问,相说:“我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不能说。”于是高宗问祖己,祖己说:“那桑树穀树,是野生的东西,而现在长在朝廷中,意味着王朝要灭亡了!”高宗感到恐惧、害怕,就小心谨慎地治理国家,思考求索前代圣王的政治措施,讲求敬养老人的道理,复兴频于灭亡的国家,延续中断了世袭权利的贵族世家,起用了隐居的人。于是桑树和穀树消失了。三年之后,远方诸侯通过翻译来朝拜殷高宗的有六国,他终于享受了百年的福分。殷高宗是个圣贤的君主,能感触到桑树和穀树生于朝廷的异常现象,而问祖己,按祖己的话,修改政治措施,改善操行,于是桑树与穀树生于朝的凶象消失,诸侯来朝,在位时间长久。修善的意思诚心,所以吉祥的福多。这是靠不住的话。

照祖己的说法,商朝应当灭亡!王朝该灭亡,如同人该死一样。人要死,凶象就会出现;国家将亡,是期数已到尽头。人死与国命终止,人死不能再活,国亡就不会再存在。祖己讲改善政治,对于避免商朝灭亡有什么好处呢?高宗修善操行,对消除灾祸又有什么帮助呢?老百姓出现凶象修养善行,不能得吉祥;殷高宗出现凶象改善政治,怎么就能消除灾祸呢?消除灾祸尚且不能,何况要招来六国朝拜,延年到百岁!所以人的死活,在于生命的早亡与长寿,不在操行的好坏;国家的存在与灭亡,在于期数的长短,不在政治的得失。考察祖己的预言,桑树和穀树在朝廷长出是商朝将亡的凶象,灭亡的预兆已出现,即使修政改行,又会有什么补益呢!用什么来证明?

鲁昭公的时候,八哥到鲁国筑窝。师己取鲁文公、鲁成公时童谣中的话,有关八哥的传言,见如今有八哥来筑窝的应验,就预测说是凶象。那之后,鲁昭公被季平子所驱逐,出走到齐国,国家果然空虚,都城成为废墟,应验了童谣。由于野鸟来鲁国筑窝,师己作出判断,灾祸竟同他预测的一样。假使鲁昭公听到师己的话,修善操行改良政治,具备了高宗的操行,也终究不能消除灾祸。为什么呢?因为有关八哥的童谣已是征兆,出奔他国的灾祸已经成就。可见八哥的征兆,已在鲁文公、鲁成公的时代出现了。根已长出,叶子怎么能不茂盛;水源已发掘,水流怎么能不广阔。这个预言和应验的时间还相距太近,不足以说明王朝的灭亡早就注定。夏朝快要衰亡,二条龙在宫庭中争斗,吐了口水就离开了,夏王用木柜藏起它。夏朝灭亡,传给殷商;殷商灭亡,传给周朝,都没有把它打开。到周厉王的时候,打开来看,龙的口水在宫庭中流淌,化作一只黑蜥蝎,跑进后宫,跟女人交合,终于生下褒姒。褒姒嫁给周幽王,使幽王迷惑混乱,国家终于灭亡。厉王、幽王距离夏代,已经有一千多年,二龙争斗的时候,周厉王、幽王、褒姒等还没有出生,周要灭亡的凶象,就已经出现很久了。凶象出现,灾祸怎么能不成就?吉兆出现,福分怎么能不到来?就像二龙争斗时说的:“我们是褒国姒氏的两位祖先。”这就是褒姒该出生的应验。龙说是褒国姒氏的祖先,所以褒姒不能不生下来,褒姒生下来那么幽王不得不作恶,周幽王作恶那么国家就不得不灭亡。灭亡征兆已经出现,即使许许多多圣贤来帮着阻止灾祸出现,始终不能消除。好坏都是同样的情况:好的征兆出现,国家肯定兴盛;坏的预兆出现,王朝必定灭亡。说凶兆特殊可以用好的操行来消除,这等于说吉兆也可以用坏的政治来消灭。

黄河的源头出于昆仑山,它的流水向九条河道流散。即使尧、禹想用他们好的政治使河水倒流,也终究不可能返回的,河水的流势该这样,靠人的好政治是不能阻止的。黄河的源头不可能堵住,二龙不可能消除,那么桑树和穀树所预示的灾祸也是不能避免的。王朝命数该兴旺,就像春天应当顺变成夏天一样。它该灭亡,就像秋天应当顺变成冬天一样。看见春天小小的叶芽,就知道夏天它会具有粗茎茂叶,目睹秋天凋落的果实,就知道冬天它们会枯萎。桑树和穀树的生长,那就像春天出芽秋天结果一样,它所预兆的事情是必然要应验的。如今即使认真修改政治措施,改善操行,怎么能消除它呢?由于周朝灭亡的凶兆,在夏朝时候已出现,又凭什么知道桑树和穀树的生长,不是为预示商纣的灭亡而出现呢!也许祖己说的话,是相信了野生植物生于朝廷是王朝要灭亡的预兆,但在应验时间远近的事实上弄错了。殷高宗问祖己之后,小心谨慎地治理国家,远道的六国诸侯碰巧朝拜而来,高宗的生命本来就长不该寿终,就说成是由于高宗问起了桑穀生于朝的吉凶,于是修改政治措施,改善操行,享受百年的福分。可见桑树和穀树的生长,大概是为预示商纣命运而出现。也或许是吉兆而不是凶兆,所以殷朝没有灭亡,高宗长寿。祖己相信野生植物生于朝廷是王朝要灭亡的凶兆,就说它是商朝该灭亡的征兆。

汉武帝的时候,获得一只白麒鳞,头上长着一只肉角,每条腿有五个蹄,叫谒者终军来商议这事。终军说:“野兽的两角并成一角。象征着天下合为一统。”麒麟是野兽,桑穀是野草,都是野物,兽与草没有什么区别,终军说野兽是吉兆,祖已则说野草是凶兆。殷高宗祭祀成汤的宗庙里,有野鸡飞到鼎耳上鸣叫。祖己认为是远方的使节将要有来朝贡的,但解说《尚书》的人则认为野鸡飞入宗庙是凶兆,议论杂乱不一。按祖己的说法,野鸡飞到宗庙是吉兆。野鸡趴在野草中,草掩盖了野鸟的形体,就像人住在草屋中,能说人是吉兆而草屋是凶兆吗?人进都城,不能说是凶兆;野生植物长在朝廷中,为什么就不是吉兆?野鸡与人是一类。如果说有血气的是吉兆,那么高大的'狄人到来,这该是吉兆,为什么要说是凶兆呢?如果认为从边远夷狄地方来的人不吉利,那么介国的葛卢来朝见,这该是凶事了,(为什么鲁君要以礼相待呢?)如果认为草木是凶兆,朱草,蓂荚长出,这该是不吉利的事。朱草、蓂荚都是草,宜长在野外却长在朝廷中,这该是不吉利的,为什么要说它吉祥呢?同是野生的东西,或到来,或长出,都有吉凶两种不同的议论。如果认为朱草、蓂荚是好的草,所以是吉利的,那这是以草的好坏作为吉凶的标准,而不是以草长在都城或野外作为区分好坏的标准。周的时候天下太平,越尝族献野鸡给周公,周公得到以为吉祥,野鸡也是草野之类东西,怎么就认为是吉祥呢?如果以为野鸡耿直有点像士,那么獐也依然有点像君子,公孙术得到白獐,占测怎么就认为是凶兆呢?这样看来野鸡的吉凶还不能知道,那么桑树与穀树的善恶也不可能验证。桑树与穀树或许是好东西,像远方的士将要在殷高宗的朝廷上站立,所以高宗得到吉祥福分,长期享受。

解说灾异的人认为天会降灾祸,用来谴责、警告国王,是确信无疑的。

国王有过错,灾害显现在国家;不改正,灾害显露在草木;再不改正,灾祸出现在五谷;还不改正,灾祸殃及自身。《左氏春秋传》上说:国家将要灭亡,“少有不连续五年粮食丰收的”。灾害在五谷上出现,五谷怎么能成熟呢?不成熟,是国家将要灭亡的征兆。可是,上面《左传》说的灾异也有国家将亡而五谷丰收作应验的。可见五谷不成熟,或许是灾祸,或许是福分。是祸是福的情况并不能知道,那么关于桑树穀树的说法怎么能断定呢?著书立说的人写在书上的都说:“天降谷子是凶兆。”传书上说:“苍颉创造文字,天降谷,鬼夜哭。”这是说明天降谷是坏事的感应。“成谷之道”,从天降下适合五谷生长的风雨,作为对人事的应和,尚且还说它是吉兆,何况现成的谷物随雨而降呢!极认真地研究考查一下,为什么是凶兆?风调雨顺就五谷庄稼成熟,否则遭受灾害。风调雨顺,是五谷丰收的道理,为什么说它是凶兆?丝织成帛,线织成麻布。赐人丝、线,尚且算厚重,何况是用织好的帛与织好的麻布赠送人呢!那丝线如同风雨,帛布就像成熟的五谷。赐给人帛不认为是凶兆,天给人谷子为什么就认为是凶兆呢?看来天降谷的吉凶不能够断定,那么关于桑树穀树的说法是否正确也不能知道。

假使畅草长在周朝时候,天下太平,倭人来贡献畅草。但畅草也还是草野之类的东西,跟那桑树穀树有什么两样?如果以为夷狄贡献的就是吉利,那么假使畅草长在周王的朝廷中,能说它不好吗!畅草可以用来造酒,芬香畅达,要祭祀的时候把畅酒洒在地上,能求神降临。假设本来长在周朝,那与特别茁壮的禾、朱草、蓂荚之类没有区别。然而桑叶可以喂蚕,蚕吐丝,丝织成帛,帛做成衣,穿着它进入宗庙就成了朝服,这与畅酒没有区别,为什么认为它是凶兆呢?卫献公的太子去灵台,蛇缠绕他车子左边的车轮。驾车的人说:“太子赶快下拜。我听说国君的儿子遇到蛇绕在车的左轮上的,就很快要做国君。”太子始终不下车,直返回到住处。驾车的人遇见太子,太子说:“我们说做部下的,应该尽量对君主恭顺,不要搞私利,要恭顺严肃地接受君主的命令,不能扰乱君主的安宁。现在我要是做了君主,这国君就失去了安宁。只看见做君主的私利而忘掉国君安宁。这不是做儿子的道义。为了得到君位就下拜,这不是君主希望的事情。舍弃做儿子道义的不孝,背逆君主希望的则不忠,你想要我干这事,大概是希望我的国家发生危险已明显表现出来。”于是要拔剑自杀,那个驾车的赶忙阻止他却没有能制止住,终于用剑自杀而死。那蛇绕左边车轮,明明是为了太子赶快取得君。位,这样太子该不死,献公该早死。如今献公不死,反而太子用剑自杀,可见驾车人的预言,是庸俗的假话。或许蛇是太子要死的凶兆,驾车的相信了庸俗的预言,所以违背了吉凶的真实情况。看来桑树穀树长在朝廷上,与蛇绕左边车轮相类似。蛇的到来实际是凶兆,驾车的却认为是吉兆。桑树穀树的生长实际是吉兆,而祖己又认为是凶兆。

禹南渡长江,看见有黄龙驮着一只船,船中的人,惊恐得六神无主。禹却笑着自称说:“我从天那儿承受了命令,尽力为百姓操劳。活着,像寄身在外;死了,就像回到家里,有什么值得惊慌失措的。我看龙就同蝘蜒差不多。”于是龙离去而灾祸消除。考察从古到今有龙来都是吉兆,而禹独说黄龙是凶兆,是他看见那黄龙驮船,船中的人惊恐的缘故。拿桑树和穀树跟龙相比,对吉凶的看法虽然相反,但大概相类似。野生植物长在朝廷中,如果是凶兆的话,那大概有如把黄龙驮船是吉兆说成凶兆一样。看来桑树和穀树长在朝廷中,本来是吉兆,因而殷朝没有灭亡。

晋文公快要与楚成王在城濮大战,彗星出现在楚国天空,彗星的柄在楚国一边,晋文公就这事询问咎犯。咎犯回答说:“用扫帚当武器去进行战斗,把它倒过来用的人得胜。”晋文公梦见跟楚成王搏斗,成王在上面吸他的脑髓。又以此事询问咎犯,咎犯说:“君王得到天的帮助,成王低头认罪,打仗肯定要大胜”。晋文公听从了他的话,大败楚军。那时要是晋文公去问平庸的臣子,肯定说:“打不赢。”为什么呢?因为彗星不是吉兆,而搏斗时处在上方也不是凶兆。对桑树和穀树出现的预言,是凶兆,就同晋国处于彗星尾端,晋文公与楚成王搏斗时被压在下边,认为是凶兆一样。然而桑树与穀树的出现是吉兆,大概就像处于彗星尾端,脸向上这种奇异的征兆一样,(表面看来是凶兆,其实是吉兆),所以殷高宗在位长久,殷朝没有灭亡。假使晋文公不去问咎犯,或者咎犯不明白那是吉兆,打仗能大胜,世人就会说:“晋文公以最贤良的德操,打败了楚国的无道之师。天上虽然出现凶兆,睡觉又做恶梦,尚且能泯灭凶象消除恶梦而得到福分。”殷朝没有咎犯那样具有特殊才智的人,而只有祖己这种相信一般占卜的人,所以关于桑树与穀树出现于朝廷的记载,一代一代相传不绝,于是变祸为福的说法,至今没有被确定下来。

篇4:《水经注 卷二十一》文言文

作者:郦道元

汝水出河南梁县勉乡西天息山,《地理志》曰:出高陵山,即猛山也。亦言出南阳鲁阳县之大盂山。又言:出弘农卢氏县还归山。《博物志》曰:汝出燕泉山,并异名也。余以水平中,蒙除鲁阳太守,会上台下,列山川图,以方志参差,遂令寻其源流。此等既非学徒,难以取悉,既在径见,不容不述。今汝水西出鲁阳县之大盂山蒙柏谷,岩鄣深高,山岫邃密,石径崎岖,人迹裁交,西即卢氏界也。其水东北流,径太和城西,又东流径其城北。左右深松列植,筠柏交荫,尹公度之所栖神处也。又东届尧山西岭下,水流两分,一水东径尧山南,为滍水也,即《经》所言滍水出尧山矣。一水东北出为汝水,历蒙柏谷,左右岫壑争深,山阜竞高,夹水层松茂柏,倾山荫渚,故世人以名也。津流不已,北历长白沙口,狐白溪水注之。夹岸沙涨若雪,因以取名。其水南出狐白川,北流注汝水,汝水又东北趣狼皋山者也。

东南过其县北,汝水自狼皋山东出峡,谓之汝阨也。东历麻解城北,故鄤乡城也,谓之蛮中。《左传》所谓单浮余围蛮氏,蛮氏溃者也。杜预曰:城在河南新城县之东南,伊洛之戎,陆浑蛮氏城也。俗以为麻解城,盖蛮、麻读声近故也。汝水又径周平城南。京相璠曰:霍阳山在周平城东南者也。汝水又东,与三屯谷水合,水出南山,北流,径石碣东。柱侧刊云河南界。又有一碣,题言洛阳南界。碑柱相对,既无年月,竟不知何代所表也。其水又北流,注于汝水。汝水又东与广成泽水合,水出狼皋山北泽中。安帝永初元年,以广成游猎地假与贫民。元初二年,邓大后临朝,邓骘兄弟辅政。世士以为文德可兴,武功宜废,寝蒐狩之礼,息战阵之法。于时,马融以文武之道,圣贤不坠,五材之用,无或可废,作《广成颂》云:大汉之初基也,揆厥灵囿,营于南郊。右三涂,左枕嵩岳,面据衡阴,背箕王屋,浸以波、溠,演以荣、洛。金山、石林,殷起乎其中。神泉侧出,丹水、涅池。怪石浮磐,耀焜于其陂。桓帝延熹元年,校猎广成,遂幸函谷关。其水自泽东南流,径温泉南,与温泉水合。温水数源,扬波于川左,泉上,华宇连荫,茨甍交拒,方塘石沼,错落其间。颐道者多归之。其水东南流,注广成泽水。泽水又东南入于汝水。汝水又东,得鲁公水口。水上承阳人城东鲁公陂。城,古梁之阳人聚也,秦灭东周,徙其君于此。陂水东南流,合于涧水,水出北山,南流注之,又乱流,注于汝水。汝水之右,有霍阳聚。汝水径其北,东合霍阳山水,水出南山。杜顶曰:河南粱县有霍山者也。其水东北流,径霍阳聚东。世谓之华浮城,非也。《春秋左传》哀公四年,楚侵梁及霍。服虔曰,梁、霍,周南鄙也。建武二年,世祖遣征虏将军祭遵攻蛮中山贼张满,时厌新、柏华余贼合,攻得霍阳聚,即此。霍阳山水又径梁城西。按《春秋》,周小邑也,于战国为南梁矣。故《经》云,汝水径其县北,俗谓之治城,非也,以北有注城故也。今置治城县,治霍阳山。水又东北流,注于汝水。汝水又左合三里水,水北出梁县西北,而东南流,径其县故城西,故惮狐聚也。《地理志》云:秦灭西周,徙其君于此,因乃县之。杜预曰:河南县西南有梁城,即是县也。水又东南,径注城南。司马彪曰:河南梁县有注城。《史记》魏文侯三十二年,败秦于注者也。又与一水合,水发注城东坂下,东南流注三里水。三里水又乱流入于汝。汝水又东径成安县故城北。按《地理志》,颍川郡有成安县,侯国也。《史记。建元以来功臣侯者年表》曰:汉武帝元鼎五年,校尉韩千秋击南越,死,封其子韩延年为成安侯。即此邑矣。世谓之白泉城,非也,俗谬耳。汝水又东,为周公渡,藉承休之徽号,而有周公之嘉称也。汝水又东,黄水注之。水出梁山,东南径周承休县故城东,为承休水。县,故子南国也。汉武帝元鼎四年,幸洛阳,巡省豫州,观于周室,邈而无祀。询问耆老,乃得孽子嘉,封为周子南君,以奉周把。按《汲冢古文》,谓卫将军文子为子南弥牟,其后有子南劲。《纪年》,劲朝于魏。后惠成王如卫,命子南为侯。秦并六国,卫最后灭。疑嘉是卫后,故氏子南而称君也。初元五年,为周承休邑。《地理志》曰:侯国也,元帝置。元始二年,更曰郑公。王莽之嘉美也。故汝渡有周公之名,盖藉邑以纳称,世谓之黄城,水曰黄水,皆非也。其水又东南,径白茅台东,又南径梁瞿乡西,世谓之期城,非也。按《后汉书》,世祖自颍川往梁瞿乡,冯鲂先诣行所,即是邑也。水积为陂,世谓之黄陂。东转,径其城南,东流,右合汝水。

又东南过颍川郏县南。

汝水又东与张磨泉合,水发北阜,春夏水盛,则甫注汝水。汝水又东,分为西长湖,湖水南北五十余步,东西三百步。汝水又东,扈涧水北出大刘山,南径木蓼堆东、郊城西,南流入于汝。汝水又右,迤为湖。湖水南北八九十步,东西四五百步,俗谓之东长湖,湖水下入汝,古养水也。水出鲁阳县北将孤山北长冈下。数泉俱发,东历永仁三堆南。又东径沙川,世谓之沙水,历山符垒北,又东径沙亭南,故养阴里也。司马彪《郡国志》曰:襄城有养阴里。京相璠曰:在襄城郏县西南。养,水名也,俗以是水为沙水,故亦名之为沙城,非也。又城处水之阳,而以阴为称,更用惑焉。但流杂间居,裂溉互移,致令川渠异容,津途改状,故物望疑焉。又右会堇沟水,水出沛公垒西六十许步。盖汉祖入关,往征是由,故地擅斯目矣。其水东北注养水,养水又东北入东长湖,乱流注汝水也。汝水又径郊县故城南,《春秋》昭公十九年,楚令尹子瑕之所城也。滶水注之。水出鲁阳县之将孤山,东南流。许慎云:水出南阳鲁阳,入父城,从水,敖声。吕忱《字林》亦言在鲁阳。滶水东入父城县,与桓水会。水出鲁阳北山,水有二源,奇导于贾复城,合为一渎。径贾复城北,复南,击郾所筑也。俗语讹谬,谓之寡妇城,水曰寡妇水。此渎水有穷通,故有枯渠之称焉。其水东北流至父城县北,右注滶水,乱流又东北至郏,入汝。汝水又东南,左合蓝水。水出阳翟县重岭山,东南流,径纪氏城西,有层台,谓之纪氏台。《续汉书》曰:世租车驾西征,盗贼群起。郊令冯鲂为贼延哀所攻,力屈。上诣纪氏,群贼自降,即是处,在郏城东北十余里。其水又东南流,径黄阜东,而南入汝水。汝水又东南流,与白沟水合,水出夏亭城西,又南径龙城西。城西北即摩陂也,纵广可十五里。魏青龙元年,有龙见于郊之摩陂,明帝幸陂观龙,于是改摩陂曰龙陂,其城曰龙城。其水又南入于汝水。汝水又东南与龙山水会,水出龙山龙溪,北流,际父城县故城东。昔楚平王大城城父以居太子建,故杜预曰:即襄城之父城县也。冯异据之,以降世祖,用报巾车之恩也。其水又东北流,与二水合,俱出龙山,北流注之,又东北入于汝水。汝水又东南,径襄城县故城南。王隐《晋书地道记》曰:楚灵王筑。刘向《说苑》曰:襄城君始封之日,服翠衣,带玉佩,徙倚于流水之上,即是水也。楚大夫庄辛所说处。后乃县之。吕后元年,立孝惠后宫子义为侯国,王莽更名相成也。黄帝尝遇牧童于其野,故嵇叔夜赞曰:奇矣难测,襄城小童,倦游六合,来憩兹邦也。其城南对汜城,周襄王出郑居汜,即是此城也。《春秋》襄公二十六年,楚代郑,涉汜而归。杜预曰:涉汝水于汜城下也。晋襄城郡治。京相璠曰:周襄王居之,故曰襄城也。今置关于其下。汝水又东南流,径西不羹城南。《春秋左传》昭公十二年,楚灵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诸侯其畏我乎?《东观汉记》曰:车骑马防以前参药,勤劳省闼,增封侯国襄城羹亭千二百五十户,即此亭也。汝水又东南,径繁丘城南,而东南出也。

又东南,过定陵县北。

湛水出犨县北鱼齿山西北,东南流,历鱼齿山下,为湛浦,方五十余步,《春秋》襄公十六年,晋伐楚,报杨梁之役。楚公子格及晋师战于湛阪,楚师败绩,遂侵方城之外。今水北悉枕翼山阜,于父城东南,湛水之北,山有长阪,盖即湛水以名阪,故有湛阪之名也。湛水又东南径蒲城北。京相璠曰:昆阳县北有蒲城,蒲城北有湛水者是也。湛水又东,于汝水九曲北,东入汝。杜预亦以是水为湛水矣。《周310礼》:荆州,其浸颖、湛。郑玄云未闻,盖偶有不照也。今考地则不乖其土,言水则有符经文矣。汝水又东南,径定陵县故城北。汉成帝元延三年,封侍中、卫尉淳于长为侯国,王莽更之曰定城矣。《东观汉记》曰:光武击王莽二公,还到汝水上,于涯,以手饮水,澡颊尘垢,谓傅俊曰:今日疲倦,诸君宁备也?即是水也。水右则滍水左入焉,左则百尺沟出矣。沟水夹岸层崇,亦谓之为百尺堤也。自定陵城北,通颍水于襄城县,颖盛则南播,汝泆则北注,沟之东有澄潭,号曰龙渊,在汝北四里许,南北百步,东西二百步,水至清深,常不耗竭,佳饶鱼笋,湖溢,则东注漷水矣。汝水又东南,昆水注之,水出鲁阳县唐山,东南流,径昆阳县故城西。更始元年,王莽征天下能为兵法者,选练武卫,招募猛士,旌旗辎重,千里不绝。又驱诸犷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自秦、汉出师之盛,未尝有也。世祖以数千兵徼之阳关,诸将见寻、邑兵盛,反走入昆阳。世祖乃使成国上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留守,夜与十三骑出城南门,收兵于郾。寻、邑围城数十重,云车十余丈,瞰临城中,积弩乱发,矢下如雨。城中人负户而汲。王凤请降,不许。世祖帅营部俱进,频破之。乘胜,以敢死三千人,径冲寻、邑兵,败其中坚于是水之上,遂杀王寻。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势,震呼动天地。会大雷风,屋瓦皆飞,莽兵大溃。昆水又屈径其城南。世祖建武中,封侍中傅俊为侯国。故《后汉郡国志》有昆阳县,盖藉水以氏县也。昆水又东,径定陵城南,又东,注汝水。汝水又东南,径奇頟城西北。今甫颍川郡治也。水出焉,世亦谓之大水。《尔雅》曰:河有雍,汝有濆。然则濆者,汝别也。故其下夹水之色,犹流汝阳之名,是或濆、之声相近矣,亦或下合、颍,兼统厥称耳。

又东南,过郾县北。

汝水径奇頟城西,东南流。其城衿带两水,侧背双流。汝水又东南流,径郾县故城北,故魏下邑也。《史记》,楚昭阳伐魏,取郾是也。汝水又东,得醴水口,水出南阳雉县,亦云导源雉衡山,即《山海经》云衡山也。郭景纯以为南岳,非也。马融《广成颂》曰面据衡阴,指谓是山,在雉县界,故世谓之雉衡山。依《山海经》,不言有水。然醴水东流,历唐山下,即高凤所隐之山也。醴水又东南,与皋水合,水发皋山。郭景纯言,或作章山。东流注于醴水。醴水又东南,径唐城北,南入城,而西流出城。城盖因山以即称矣。醴水又屈而东南流,径叶县故城北。《春秋》成公十五年,许迁于叶者也。楚盛,周衰,控霸南土,欲争强中国,多筑列城于北方,以逼华夏,故号此城为万城,或作方字。唐勒《奏土论》曰:我是楚也,世霸南土,自越以至叶垂,弘境万里,故号曰万城也。余按《春秋》,屈完之在召陵,对齐侯曰:楚国方城以为城。杜预曰:方城,山名也,在叶南,未详孰是。楚惠王以封诸梁子高,号曰叶公,城即子高之故邑也。叶公好龙,神龙下之。河东王乔之为叶令也,每月望,常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显宗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从东南飞来。于是候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只舃。乃诏尚方诊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每当朝时,叶门下鼓不击自鸣,闻于京师。后天下玉棺于堂前,吏民推排,终不摇动。乔曰:天帝独欲召我耶?乃沐浴服饰寝其中,盖便立覆。宿昔,葬于城东,土自成坟。其夕,县中牛皆流汗喘乏,而人无知者。百姓为立庙,号叶君祠。牧守每班录,312皆先谒拜之。吏民祈祷,无不如应,若有违犯,亦立能为祟,帝乃迎取其鼓,置都亭下,略无复声焉。或云:即古仙人王乔也,是以干氏书之于神化。醴水又径其城东,与烧车水合,水西出苦菜山,东流侧叶城南,而下注醴水。醴水又东,径叶公庙北。庙前有《沈子高诸梁碑》。旧秦、汉之世,庙道有双阙、几筵。黄巾之乱,残毁颓阙。魏太和、景初中,令长修饰旧宇。后长陈晞以正始元年立碑,碑字破落,遗文殆存,事见其碑。醴水又东,与叶西陂水会。县南有方城山,屈完所谓楚国方城以为城者也。山有涌泉,北流,畜之以为陂,陂塘方二里。陂水散流,又东,径叶城南,而东北注醴水。醴水又东,注叶陂。陂,东西十里,南北七里,二陂,并诸梁之所堨也。陂水又东,径阳县故城北。又东径定陵城东南,与芹沟水合。其水导源叶县,东径阳城北,又东径定陵县南,又东南流注醴。其水径流昆、醴之间,缠络四县之中,疑即吕比所谓岘水也。今于定陵更无别水,惟是水可当之。醴水东径郾县故城南,左入汝。《山海经》曰:醴水东流注于水也。汝水又东南流,径邓城西。《春秋左传》桓公二年,蔡侯、郑伯会于邓者也。汝水又东南流,水注之。

又东南,过汝甫上蔡县西。

汝南郡,楚之别也。汉高祖四年置,王莽改郡曰汝汾。县故蔡国,周武王克殷,封其弟叔度于蔡。《世本》曰:上蔡也,九江有下蔡,故称上。《竹书纪年》曰:魏章率师及郑师伐楚,取上蔡者也。永初元年,安帝封邓骘为侯国。汝水又东,径悬瓠城北。王智深云:汝南太守周矜起义于悬瓠者,是矣。今豫州刺史汝南郡治。城之西北,汝水枝别左出,西北流,又屈西东转,又西南会汝,形若垂瓠。耆彦云:城北名马湾,中有地数顷,上有栗园,栗小,殊不并固安之实也。然岁贡三百石,以充天府。水渚,即栗州也。树木高茂,望若屯云积气矣。林中有栗堂、射埻,甚间敞,牧宰及英彦,多所游薄。其城上西北隅,高祖以太和中幸悬瓠,平南王肃起高台于小城,建层楼于隅阿,下际水湄,降眺栗渚,左右列谢,四周参差竞峙,奇为佳观也。又东南,过平舆县南。

溱水出浮石岭北青衣山,亦谓之青衣水也。东南径朗陵县故城西。应劭曰:西南有朗陵山,县以氏焉。世祖建武中,封城门校尉臧宫为侯国也。凑水又南屈径其县南,又东北。径北宜春县故城北。王莽更名之为宣孱也。豫章有宜春,故加北矣,元初三年,安帝封后父侍中阎畅为侯国。溱水又东北,径马香城北,又东北,入汝。汝水又东南,径平舆县南,安成县故城北。王莽更名至成也。汉武帝元光六年,封长沙定王子刘苍为侯国矣。汝水又东南,陂水注之,水首受慎水于慎阳县故城南陂。陂水两分,一水自陂北,绕慎阳城四周城堑。颍川荀淑遇县人黄叔度于逆旅,与语移日,曰:子,吾师表也。范奕论曰:黄宪言论风旨,无所传闻。然士君子见之者,靡不服深远,去疵吝,将以道周性全,无得而称乎?堑水又自渎东北流,注北陂。一水自陂东北流,积为鲷陂。陂水又东北,又结而为陂,世谓之窖陂。陂水上承慎阳县北陂,东北流,积而为土陂。陂水又东为窖陂。陂水又东南流,注壁陂。陂水又东北为太陂。陂水又东,入汝。汝水又东南,径平陵亭北,又东南,径阳遂乡北。汝水又东,径栎亭北。《春秋》之棘栎也。杜预曰:汝阴新蔡县东北有栎亭。今城在新蔡故城西北,城北314半沦水。汝水又东南,径新蔡县故城南。昔管、蔡间王室,放蔡叔而迁之。其子胡,能率德易行,周公举之为卿士,以见于王。王命之以蔡,申吕地也。以奉叔度祀,是为蔡仲矣。宋忠曰:故名其地为新蔡。王莽所谓新迁者也。世祖建武二十八年,封吴国为侯国。《汝南先贤传》曰:新蔡郑敬字次都,为郡功曹。都尉高懿厅事前,有槐树,白露类甘露者。懿问掾属,皆言是甘露。敬独曰:明府政未能致甘露,但树汁耳。懿不悦,托疾而去。汝水又东南,左会澺水。水上承汝水别流于奇颔城东,东南流为练沟,径召陵具西,东南流注,至上蔡西冈北,为黄陵陂。陂水东流,于上蔡冈东为蔡塘。又东径平舆县故城南,为澺水。县,旧沈国也,有沈亭。《春秋》定公四年,蔡灭沈,以沈子嘉归。后楚以为县。《史记》曰:秦将李信攻平舆,败之者也。建武三十年,世祖封铫统为侯国。本妆南郡治,昔费长房为市吏,见王壶公,悬壶郡市,长房从之,因而自远,同入此壶,隐沦仙路,骨谢怀灵,无会而返。虽能役使鬼神,而终同物化。城南里余有神庙,世谓之张明府祠,水旱之不节,则祷之。庙前有《圭碑》,文字紊碎,不可复寻。碑侧有小石函。按《桂阳失贤画赞》,临武张熹字季智,为平舆令。时天大旱,熹躬祷雩,未获嘉应,乃积薪自焚。主薄侯崇,小吏张化,从熹焚焉。火既燎,天灵感应,即澍雨。此熹自焚处也。澺水又东南,左迤为葛陂,陂方数十里。水物含灵,多所苞育。昔费长房投杖于陂而龙变所在也,又劾东海君于是陂矣。陂水东出为鲷水,俗谓之三丈陂,亦曰三严水。水径鲷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鲷水之阳。汉明帝水平中,封卫尉阴兴子庆为侯国也。县有葛陵城,建武十五年,更封安城侯铫丹为侯国。城之东北,有楚武王冢,民谓之楚王琴,城北祝社里下,土中得铜鼎,铭曰楚武王,是知武王隧也。鲷陂东注为富水,水积之处,谓之陂塘,津渠交络,枝布川隰矣。澺水自葛陂东南,径新蔡县故城东,而东南流注于汝,汝水又东南径下桑里,左迤为横塘陂,又东北为青陂者也。汝水又东南,径壶丘城北,故陈地。《春秋左传》文公九年,楚侵陈,克壶丘,以其服于晋,是也。汝水又东,与青陂合,水上承慎水于慎阳县之上慎陂,左沟北注马城陂,陂西有黄丘亭。陂水又东,径新息亭北,又东为绸陂。陂水又东,径新息县,结为墙陂。陂水又东,径遂乡东南,而为壁陂。又东为青陂,陂东对大吕亭。《春秋外传》曰:当成周时,南有荆蛮、申、吕,姜姓矣,蔡平侯始封也。西南有小吕亭,故此称大也。侧陂南有青陂庙,庙前有陂,汉灵帝建宁三年,新蔡长河南缑氏李言上请修复青陂。司徒臣训、尚书臣袭,奏可洛阳宫,于青陂东塘南树碑。碑称青陂在县坤地。源起桐柏淮川,别流入于潺湲。径新息墙陂,衍入褒信界,灌溉五百余顷。陂水又东,分为二水,一水南入淮,一水东南径白亭北,又东径吴城南。《史记》,楚惠王二年,子西召太子建之子胜于吴。胜入居之,故曰吴城也。又东北屈径壶丘东,而北流注于汝水,世谓之薄溪水。汝水又东,径褒信县故城北,而东注矣。

又东至原鹿县,汝水又东南径县故城西。杜预《释地》曰:汝阴有原鹿县也。

南入于淮。

所谓汝口,侧水有汝口戍,淮、汝之交会也。

翻译

汝水发源于河南郡梁县勉乡西面的天息山,《 地理志》 说:汝水发源于高陵山,就是猛山。也有人说发源于南阳鲁阳县大盂山,又说是发源于弘农卢氏县的还归山。《 博物志》 说:汝水发源于燕泉山。这都是一山的异名。我在永平年间(508 - 512 )受命出任鲁阳太守,上任时正逢上级长官下来,要求展示各地《 山川图》 ,因地方志说法各不相同,就命我们探寻诸水的源流。参加工作的如不是专家,就很难获得详尽正确的情况;本人既是亲眼所见,就不得不作些具体的叙述了。汝水发源于西面鲁阳县大盂山的蒙柏谷,那一带重峦叠嶂,山高谷深,石径崎岖,人迹罕至,西边靠近卢氏县边界。汝水往东北流经太和城西,又往东流经城北,左右两岸青松成行,绿竹和翠柏枝叶相接,这是尹公度栖息修炼过的地方。汝水又往东流到尧山西岭下,分为两条。一条往东流往尧山南,叫滍水。《 水经》 说:滍水发源于尧山,指的就是这条水。另一条往东北流,就是汝水,流经蒙柏谷。两边幽谷争深,山峰竞高,溪流两岸都是密层层的青松,和绿沉沉的翠柏,浓荫覆盖着山上和水滨,因而人们称为蒙柏谷。山上的泉流滔滔不绝,往北流经长白沙口时,狐白溪水注入。溪水两岸流沙冲积洁白如雪,因而得名。狐白溪水发源于南面的狐白J 叮,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北流向狼皋山。

往东南流过县北,

汝水从狼皋山东流出峡,山口称为汝院。又往东流经麻解城北面,这就是旧时的郧乡城,叫蛮中。《 左传》 说:单浮余围困蛮氏,蛮氏被击溃,就指这里。杜预说:城在河南新城县东南,就是伊洛之戎、陆浑蛮氏所居的城。俗称麻解城,是因为蛮、麻两字读音相近,以致音讹的缘故。汝水又流经周平城南。京相潘说:霍阳山在周平城东南。汝水又往东流,与三屯谷水汇合。三屯谷水发源于南山,往北流经石竭东边,石柱边上刻着:河南界。另有一块石褐题着:洛阳南界。碑柱相对而立,未署年月,也不知是哪个朝代所立。水又北流,注入汝水。汝水继续东流,与广成泽水汇合。此水发源于狼皋山北面的沼泽中。安帝永初元年(107 ) ,把广成这块游猎地给予平民。元初二年(115 ) ,邓太后临朝,邓鹭兄弟辅政,天下士人认为文治将会兴起,武功应当废弃,皇家狩猎的礼仪、列阵作战的方法,都可束之高阁了。那时,马融却认为:文武之道,圣贤从未偏废过,金、木、水、火、土五材各有所用,缺一不可,于是作了《 广成颂》 说:大汉建国初期,划定这个秀丽的园林,营建于南郊。园林右望三涂,左依篙岳,前对衡山之阴,背负王屋之麓;有港汉灌溉,有荣、洛长流。金山、石林,在中央高高耸起,神泉在旁边涌出,形成丹水、涅池,浮馨般的怪石在破塘中熠熠生辉。桓帝延熹元年(158 ) ,驾临广成围猎,后又巡游函谷关。水从泽中往东南流经温泉南面,与温泉水汇合。温泉水有好几个源头、在川流左岸扬波奔流。温泉上,华丽的屋宇连成一片,屋脊纵横交错,其间错落地散布着一些方整的石砌池塘,很多修道者都喜欢到这里来。温水往东南流,注入广成泽水,泽水又往东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流,在鲁公水口接纳了一条水,这条水上源承接阳人城东面的鲁公破。阳人城,是古代梁国的阳人聚,秦灭东周后,将周王迁到此城。破水往东南流,与涧水汇合。涧水发源于北山,往南流,注入破水,又乱流注入汝水。汝水右岸有霍阳聚,汝水流经这个聚落的北面,往东流汇合了霍阳山水。霍阳山水发源于南山。杜预说:河南县有霍山。水往东北流经霍阳聚东面,人们把这个聚落称为华浮城,其实不对。《 春秋左传》 :哀公四年(前491 ) ,楚国入侵梁和霍。服虔说,梁和霍是周的南部边境。建武二年(26 ) ,世祖派遣征虏将军祭遵进攻蛮中山寇张满,当时厌新、柏华等余寇配合进攻,占领了霍阳聚,指的就是这地方。霍阳山水又流经梁城西面。按《 春秋》 :梁城是周朝的一个小城,到战国时叫南梁。所以《 水经》 说:汝水流经县北。民间称为治城,其实不是,大概是因为北面有个注城的缘故。今天设置了治城县,治所在霍阳山。水又往东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在左边汇合了三里水。三里水发源于北方的梁县西北,往东南流经该县老城西面,就是旧时的蕙狐聚。《 地理志》 说:秦灭西周后,将周王迁到这里,因而设立为县。杜预说:河南县西南有梁城,就是这个县。水又往东南流经注城南面。司马彪说:河南梁县有注城。《 史记》 :魏文侯三十二年(前414 ) ,在注城打败了秦。三里水又汇合了一条水,这条水发源于注城东边的山坡下,往东南流,注入三里水;三里水又乱流注入汝水。汝水又东经成安县老城北面。按《 地理志》 ,颖川郡有成安县,是个侯国。《 史记 建元以来功臣侯者年表》 说:汉武帝元朔五年(前124 ) ,校尉韩千秋打南越时战死,朝廷封他的儿子韩延年为成安侯,就是此城。人们称为白泉城,其实不对,这是民间讹传的结果。汝水又东流,就到周公渡。因为这里过去是承休侯国,凭着这个嘉号,才有周公这个美名。汝水又往东流、黄水注入,黄水发源于梁山,往东南流经周承休县老城东面,叫承休水。周承休县是旧时的子南国。汉武帝于元鼎四年(前113 ) ,临幸洛阳,巡察豫州,他看到周朝王族因年代久远,无人祭祀祖先。询间老者,结果查得周后裔庶子嘉,于是封为周子南君,让他掌管对周室宗庙的祭祀。按《 汲家古文》 ,说卫国将军文子,叫子南弥牟,他的后代有子南劲。《 纪年》 里提到,子南劲向魏朝觑。后来惠成王到卫,封子南为侯。秦并六国时,卫最后被灭,嘉可能是卫的后代,因此以子南为姓氏,并且称君的。初元五年(前44 ) ,这里是周承休邑。《 地理志》 说,这是元帝设置的侯国。元始二年(2 ) ,改名为郑公,就是王莽时的嘉美。因此,汝水的渡口叫周公渡,大概就是因城而得名的。世人称城为黄城,水为黄水,都是不对的。承休水又往东南流经白茅台东面,又往南流注梁瞿乡西面,人们称为期城,也是不对的。按《 后汉书》 ,世祖从颖川前往梁瞿乡,冯纺先到行宫,就是此城。水流积聚为破塘,人们称为黄破;水往东转,经过城南往东流,在右边汇合汝水。

又往东南流过颖川郡郊县南面,

汝水继续东流,与张磨泉汇合。此水发源于北面的山陵,春夏水涨时,就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东流,分为西长湖,湖水南北五十余步,东西三百步。汝水又东流,息涧水发源于北方的大刘山,往南流经木寥堆以东、郊城以西,往南注入汝水。汝水又向右岸旁出成为湖泊,湖水南北八九十步,东西四五百步,俗称东长湖。湖水往下流,注入汝水,就是古时的养水。此水发源于鲁阳县北将孤山北面的长冈下,几条山泉一起流出,往东流经永仁三堆南面,又往东流经沙川,人们称为沙水,流经山符垒北面,又往东流经沙亭南面,这就是旧时的养阴里。司马彪《 郡国志》 说:襄城有养阴里。京相潘说:养阴里在襄城邦县西南。养是水名。民间把这条水称为沙水,因而也把养阴里称为沙城,这是不对的。

此外,此城座落在水北,却以阴为地名,这更令人困惑不解了。然而,当时许多流民杂户杂居在这里,耕种时,开沟引水,位置常有移动,使得这一带沟渠面貌、河道形状发生改变,因此后世学者也弄不清楚了。养水又在右边汇合了茧沟水。荃沟水发源于沛公垒以西约六十步。汉高祖入关时,出征是从这里经过的,因此取名为沛公垒。董沟水往东北流,注入养水。养水又往东北流,注入东长湖,然后乱流注入汝水。汝水又流经郊县老城南面。《 春秋》 :昭公十九年(前523 ) ,楚国令尹子瑕所筑。傲水在这里注入。傲水发源于鲁阳县的将孤山,往东南流。许慎说:傲水发源于南阳郡鲁阳县,流入父城。傲字偏旁从水,音敖。吕忱《 字林》 也说傲水在鲁阳。傲水往东流进父城县后,与桓水汇合。桓水发源于鲁阳北山,有两个源头,在贾复城汇合成一条,流经贾复城北面。此城是贾复南下攻哪时所筑。民间音讹,称为寡妇城,水称寡妇水。这条水有时会干涸,因此有枯渠之称。水往东北流到父城县北面,向右边注入傲水,乱流往东北到郑县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在左边汇合了蓝水,蓝水发源于阳翟县重岭山,往东南流经纪氏城西面,有层台,称为纪氏台。《 续汉书》 说:世且亲自西征,当时盗贼群起,郊县县令冯妨被盗贼延哀所攻,力竭计穷。这时光武帝驾临纪氏,群贼自动投降,就是这地方,约在邦城东北十余里。蓝水又往东南流经黄阜东面,然后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与白沟水汇合。百沟水发源于夏亭城西面,又往南流经龙城西面。龙城西北,就是摩破,纵宽约十五里。魏青龙元年(233 ) ,郊县的摩破有龙出现,明帝去破湖观龙,于是把摩破改名为龙破,把城称为龙城。水又往南注入汝水。汝水往东南流,与龙山水汇合。龙山水发源于龙山的龙溪,傍着父城县老城东面往北流。从前楚平王大兴土木修筑城父城,打算让太子建居住。所以杜预说:几城父城就是襄城的父县城。冯异据有此城,投降世祖,以报答他在巾车乡开释之恩。“龙山水又往东北流,汇合了两条水,这两条水都发源于龙山,北流注入龙山水。龙山水又往东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襄城县老城南面。王隐《 晋书 地道记》 说:此城是楚灵王所筑。刘向《 说苑》 说:襄城君刚受封的那天,穿着翠绿色的衣服,戴着玉佩,徘徊在流水上,就是指此水。楚国大夫庄辛曾在此劝说过他,后来就在这里设县。吕后元年(前187 ) ,把孝惠帝后宫所生的儿子义封在这里,立为侯国,王莽改名为相成。黄帝曾在襄城郊野遇见一个牧童,所以秘叔夜的赞里说:黄帝倦游四方,奇事往往难测,迷路时遇襄城小童,才到这里来歇息。襄城南对穿B 城,周襄王离郑,居于犯,就是此城。《 春秋》 :襄公二十六年(前547 ) ,楚军伐郑,在犯涉水而归。杜预说:楚军是在犯城下涉过汝水。晋时襄城郡的治所就在这里。京相蟠说:周襄王留居于此城,因此称为襄城。现今在城下设关。汝水又往东南流经西不羹城南面,《 春秋左传》 :昭公十二年(前530 ) ,楚灵王说:昔日诸侯因我地区偏僻遥远而畏惧晋国,今天我大兴土木,修筑陈、蔡、不羹等城,这里都各有兵车千乘,现在,诸侯难道不畏惧我吗?( (东观汉记》 说:车骑马防因为进奉参药,进宫探病很勤,以襄城羹亭一个二百五十户增封给他的侯国。说的就是此亭。汝水往东南流经繁丘城南面,然后往东南流去。

又往东南流过定陵县北面,

湛水发源于擎县北面的.鱼齿山西北,往东南流经鱼齿山下,就是湛浦,湛浦方圆五十余步。《 春秋》 :襄公十六年(前557 ) ,晋国伐楚,以报复杨梁之役。楚国公子格的军队与晋军遭遇,在湛阪交战,楚军战败,晋军于是就侵入到方城之外。今天看来,湛水以北,全是一片山丘,在父城东南、湛水以北的山地间,有一条漫长的山坡,就是按湛水来命名的,因此有湛阪之称。湛水又往东南流经蒲城北面。京相播说:昆阳县北面有蒲城,蒲城北面有湛水。湛水又东流,在汝水九曲北面往东注入汝水。杜预也认为此水是湛水。《 周礼》 说:荆州,大川有颖水、湛水。郑玄却说没有听到过,偶然也有疏失的地方。今天作实地考察,许多记载与当地情况并无不合之处,所记的川流也是与《 水经》 相一致的。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定陵县老城北面,汉成帝元延三年(前10 ) ,将定陵封给侍中卫尉淳于长,立为侯国,王莽时改名为定城。《 东观汉记》 说:光武帝攻打王莽的两个大臣,退回时走到汝水岸边,用手捧水痛饮,洗涤脸上的尘垢。他对傅俊说:今天确是有点疲倦了,但诸位难道真的累垮了吗?他这话就是在这条水上说的。汝水右边,有嗤水向左注入,左边有百尺沟流出。沟水两岸有高高的河堤,也叫百尺堤,沟水从定陵城以北在襄城县与颖水相通,颖水上涨时就向南流,汝水泛滥时就向北流。沟水东面有个清澈的水潭,叫龙渊,在汝水北岸约四里;水潭南北百步,东西二百步,水极清澈幽深,常年不涸。这一带盛产鱼类和竹笋。潭水满溢时就往东注入榔水。汝水又往东南流,昆水注入。昆水发源于鲁阳县的唐山,往东南流经昆阳县老城西面。更始元年(23 ) ,王莽征召天下擅长兵法的军事人才,选拔创,}练武卫部队,招募猛士,族旗轴重千里不绝,作战时又驱使各种猛兽,如虎、豹、犀、象之类以助军威。从秦汉以来,出兵时的这种盛况是前所未有的。世祖派数千兵马在阳关拦截敌军,诸将见王寻、王邑兵多势盛,就退回昆阳。于是世祖就派遣成国上公王凤、廷尉大将军王常留守昆阳,连夜带领十三名轻骑从南门出城,到哪县去调集军队。王寻、王邑把昆阳城围了数十重,靠近城边布置了高达十余丈的云车,居高临下地窥视着城中,并用弓弩向城中乱射,箭如雨下,城中人只得背负着门板去汲水。王凤请求投降,但王寻等不许。世祖率各部军队一同进攻,屡次打败敌军,继而又乘胜组织了敢死队三千人,直冲王寻、王邑军队,在昆水上大败敌军主力,杀了王寻。此时城中守军也击鼓呐喊,冲出城外,内外夹击,喊杀声震天动地。当时正逢大雷雨,狂风大作,刮得屋上瓦片乱飞,王莽军大败。昆水又转弯流经昆阳城南面。世祖建武年间(25 、56 ) ,把昆阳封给侍中傅俊,立为侯国。所以《 后汉书 郡国志》 有昆阳县,是因水而取县名的。昆水又往东流经定陵城南,水往东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奇额城西北,现在这是南颖川郡的治所。渍水就在这里流出,人们也称为大滁水。《 尔雅》 说:河水有雍水,汝水有溃水。那么溃水其实就是汝水的分支了,因而下游两水之间的城邑,今天还留下汝阳的地名。或许是因为渍、滁两字读音相近,或许也是因为汝水下游与滁水、颖水汇合,于是也就笼统兼用这个名称吧。

又往东南流过哪县北面,

汝水经奇领城西往东南流,城在两水之间,侧面和背后都濒临两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哪县老城北面,这是旧时魏的下邑。《 史记》 说到楚国昭阳伐魏取哪,就指此城。汝水又往东流,到了醛水口,醛水发源于南阳难县,也有人说导源于难衡山,就是《 山海经》 里说的衡山。郭景纯以为这就是南岳,但其实不是。马融《 广成烦》 说:前朝衡山之北,指的就是此山。山在堆县边界,所以人们叫难衡山。按《 山海经》 ,没有提到衡山有水,但醛水往东流经唐山下,就是高凤隐居过的山。醛水又往东南流,与皋水汇合。皋水发源于皋山,东流注入醛水。郭景纯说,皋山,有人称为章山。醛水又往东南流经唐城北面,南流入城,然后西流出城,城就是因山而得名的。酸水又折向东南流,经过叶县老城北面。《 春秋》 ;昭公十五年(前527 ) ,把许迁到叶,就指叶县。当时楚国强盛,周室衰弱,楚国称霸于南方,还想在中国争强,因此在北方修筑了许多城邑,来进逼华夏,因称此城为万城― 万字也有写作方字的。唐勒《 奏土论》 说:我们楚国世代称霸南方,从越到叶,国境辽阔万里,因此号称万城。我按《 春秋》 ,屈完在召陵,对齐侯说:楚国以方城为城。杜预说:方城是山名,在叶县南面。不知谁的说法正确。楚惠王把此城封给诸梁沈子高,号为叶公。叶县老城就是子高的封邑。叶公好龙,神龙于是下凡。河东王乔当叶县县令,每月十五常亲自赴京朝见皇帝,皇帝见他常常来,却没有看到过车马,感到十分奇怪,就暗里叫太史监视他。太史报告说,他每次将到时,就有一对野鸭从东南方飞来。于是他们等候野鸭飞到时,就张开罗网去捉,但被网住的却是一只鞋子。于是皇帝叫尚方令仔细查验,发现这是近四年来赐给尚书属吏的鞋子。每当朝见皇帝时,叶县衙门下大鼓不击自鸣,京城都能听到。后来,夭上在县堂前降下一口玉棺,无论人们怎样用力推都推不动。王乔说:天帝单单想召塞去吧?于是就沐浴更衣,穿戴齐整躺入棺中,棺盖就马上自动盖上了。他立即被安葬在城东,泥土自动堆筑成坟。当天晚上,县里的牛都大汗淋漓,喘息力乏,人们都不知什么缘故。后来,百姓们为他立庙,称为叶君祠,州郡长官每当封爵授官时,都要先来庙里渴拜,官吏和民众前来祈祷,有求必应,如有违犯,也立即会有灾祸降临。后来,皇帝来迎取那面鼓,把它放在都亭下,但从此再也不响了。有人说:这就是古代仙人王乔,所以后来干宝把这件事写入《 搜神记 神化篇》 。醛水又流经城东与烧车水汇合。烧车水发源于西方的苦菜山,往东沿叶城南边流去,注入醛水。醛又往东流经叶公庙北面,庙前有沈子高诸梁碑。从前秦汉时候,庙道上有两座门网和祭席等物,黄巾之乱后,庙宇遭受破坏损毁了,魏太和(477 一499 )、景初年间,县令重新修葺了旧庙,后任县官汝南陈啼于正始元年(504 )立碑,现在碑上的字迹已有几处破损,但遗文基本上还在,所记事迹可从碑上看到。醛水又往东流,与叶县的西破水汇合,县南有座方城山,就是屈完所说楚国以方城为城的那座山。山上有泉水涌出,往北流,积聚成破塘,破塘方圆二里。破水散流,又往东流经叶城南面万然后往东北注入醛水。醛水又往东流注入叶破。这个破塘东西十里,南北七里。两个破塘都是叶公诸梁所筑。破水又往东流经洗阳县老城北面,又往东流经定陵城南面,东流与芹沟水汇合。芹沟水导源于叶县,往东流经抚阳城北面,又往东流经定陵县南面,然后往东南流,注入醛水。这支水流经昆水、醛水之间,弯弯曲曲地流过四县,可能就是吕忱所说的崛水。今天看来,在定陵再没有别的河流了,只有此水才可视为与晚水相当。醛水往东流经哪县老城南面,向左流注入汝水。《 山海经》 说:醛水往东流,注入观水。汝水又往东流经邓城西面。《 春秋左传》 ,桓公二年(前710 ) ,蔡侯、郑伯在邓相会,就是这个邓城。汝水又往东南流,抚水注入。

又往东南流过汝南郡上蔡县西面,

汝南郡原属楚国的领域,汉高祖四年(前203 )设置该郡,王莽时改郡名为汝汾。上蔡县就是旧时的蔡国,周武王征服殷后,把蔡封给他的弟弟叔度。《 世本》 说:就是上蔡;因为九江有个下蔡,所以称上蔡。《 竹书纪年》 说:魏章率军并联合郑军攻楚,夺取上蔡。永初元年(107 ) ,安帝将上蔡封给邓鹭,立为侯国。汝水又往东流经悬瓤城北面。王智深说:汝南太守周矜在悬瓤起义,就是这地方。今天,上蔡是豫州刺史和汝南郡的治所。城的西北面,汝水的一条支流从左边分出,往西北流,又西折东转,又往西南流,与汝水汇合,河道弯曲状如倒挂的葫芦。老年人说:城北名叫马湾,湾中有土地数顷,还有个栗园,栗子很小,与固安的栗子相比差得远了,但每年上贡三百石,以充实朝廷的府库。这个水诸就是栗洲,诸上树木参天,树荫茂密,望去好像一片绿云。树林中有个栗堂、靶场,十分幽静宽敞,当地州县长官和名人常来这里游乐。高祖在太和年间,曾巡幸悬瓤城,平南将军王肃在小城上的西北角修筑高台,建造层楼,下临水滨,俯眺栗诸。左右两边是水榭,四周景物参差竞峙,堪称胜景了。

又往东南流过平舆县南面,

漆水发源于浮石岭北面的青衣山,又称为青衣水,往东南流经朗陵县老城西面。应肋说:西南有朗陵山,朗陵就是因山而得名的。世祖建武年间(25 - 56 ) ,将该县封给城门校尉减宫,立为侯国。傣水又向南转弯流往县南,又往东北流经北宜春县老城北面,王莽时改名为宣屏。豫章也有个宜春,因此这里加上北字,叫北宜春。元初三年(116 ) ,安帝将这地方封给皇后之父侍中阎畅,立为侯国。漆水又往东北流经马香城北面,又往东北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平舆县南面、安城县老城北面― 安城,王莽时改名为至成。汉武帝元光六年(前129 ) ,将安成封给长沙定王的儿子刘苍,立为侯国。汝水又往东南流,破水注入。破水上口在慎阳县老城旁的南破引入慎水。眸水分为两条,一条从破北流出,环绕慎阳城四周的城壕。颖川荀淑曾在客舍里遇到本县同乡黄叔度,与他交谈了很久,对他说:您真是可以做我的表率啊!范奕评论说:黄宪言论中的意旨,没有流传下来。但凡见过他的有才德之士,无不佩服他思想的深远,并借以克服自身的缺点和错误,从而使道更加周全,使性更加完美,这不是值得称颂的吗?城壕水又从渠中流向东北,注入北破。另一条水从破塘东北流出,积聚成酮破。破水又往东北流,又积聚成一个破塘,人们称为窖破。破水上流承接慎阳县的北破,往东北流,积聚成土破。破水又往东流,就是窖破;破水又往东南流,注入壁破。破水又往东北流,是太破;破水又往东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平陵亭北面,又往东南流经阳遂乡北面。汝水又往东流经栋亭北面。栋亭,《 春秋今称为棘栋。杜预说:汝阴郡新蔡县东北有栋亭。今天此城在新蔡县老城西北,城北一半已沉入水中。汝水又往东南流经新蔡县老城南面。从前管、蔡二国离间周王室,蔡叔被放逐,迁到这里。他的儿子胡,规规矩矩地改变行为,周公推荐他做卿士,带他朝见成王,成王以原属申吕的蔡封他,让他掌管对叔度的祭祀,这就是蔡仲。宋忠说:因为这缘故,所以把这地方称作新蔡。也就是王莽时的新迁。世祖建武二十八年(52 ) ,将新蔡封给吴国,立为侯国。《 汝南先贤传》 说:新蔡郑敬,字次都,当郡功曹。都尉高巍官署厅前有槐树,树上的白露看来有点像甘露。高璐同下属,都说是甘露,只有郑敬一人却说:您的政绩还不能使天降甘露,这只不过是树汁罢了。高露很不高兴,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汝水又往东南流,在左边汇合了潦水。潦水上流在奇额城东承接汝水分支,往东南流,叫练沟;经过召陵县西面,往东南流到上蔡西冈北面,就是黄陵破;破水往东流,在上蔡冈东积成蔡塘,又往东流经平舆县老城南面,才叫潦水。平舆县是昔日的沈国,有沈亭。《 春秋》 :定公四年(前506 ) ,蔡灭沈,把沈子嘉掳去,后来楚国把这一地方设立为县:《 史记》 说:秦将李信攻平舆,击败守军。建武三十年(54 ) ,世祖把这地方封给挑统,立为侯国。这里本来是汝南郡的治所。从前,费长房当市吏,看见王壶公把壶挂在郡里的市场上,费长房就跟着他,因而从远处和他一同进入壶中,从此他就隐遁修仙,脱胎换骨,身怀灵气,但未学成就返回人间,虽然能遣使鬼神,但最后还是死了。城南一里余有神庙,人们称为张明府祠,每逢水旱失常,人们就在那里祈祷。庙前有一块上尖下方的石碑,碑上文字剥落破损,已看不清楚了,碑旁有一个小石匣。按《 桂阳先贤画赞》 ,临武张熹,字季智,当平舆县令。当时天正大旱,张熹亲自设祭祈求降雨,但并无灵验,于是他就堆了柴垛自焚;主簿侯崇、小吏张化也跟他一起自焚。大火熊熊烧起来时,_ L 天的神灵受了感动,立即降了一场大雨,这里就是张熹自焚的地方。稳水又往东南流,左边分支流出,就是葛破,这个破湖方圆数十里,水生的动物都含有灵气,湖里所藏所生的东西很多,这里就是费长房把手杖投到湖里变成了龙的地方;他又在这里弹劝东海君。湖水往东流出叫酮水,俗称三丈破,也叫三严水,流经酮阳县老城南面。应劭说:酮阳县在酮水北边。汉明帝永平年间(58 ? 75 ) ,把纲阳封给卫尉阴兴的儿子阴庆,立为侯国。酮阳县有葛陵城,建武十五年(39 ) ,把这地方改封给安成侯姚丹,立为侯国。城的东北有楚武王墓,民间称为楚王琴。在城北祝社里下的土中,挖出了一只铜鼎,上有铭文题着:楚武王。由此可知这是武王墓的隧道。酮破水往东流叫富水,流水积聚之处叫破塘,这里的沟渠交错,遍布这一片低洼地。渝水从葛破往东南流经新蔡县老城东面,往东南流,注入汝水。汝水又往东南流经下桑里,向左分支流出是横塘破,又往东北流是青阪。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壶丘城北面,这里旧时是陈的地方。《 春秋左传》 :文公九年(前618 ) ,楚国入侵陈,攻下壶丘,这里因为陈臣服于晋。汝水又往东流,与青破汇合。青破水上流在慎阳县的__ L 慎破承接慎水,右沟往北流,注入马城破。马城破西有个黄丘亭。破水又往东流经新息亭北面,又往东流是酮破;阪水又往东流经新息县,积成墙破;破水又往东流经遂乡东南,形成壁破;又往东流积成青破,青破东对大吕亭。《 春秋外传》 说:成周的时候,南面有荆蛮、申、吕,都姓姜,最初受封在这里的是蔡平侯。因西南有小吕亭,所以这里称为大吕亭。破塘旁边,南有青破庙,庙前有池塘。汉灵帝建宁三年(170 ) ,河南喉氏李言当新蔡县官,向朝廷请求修复青破,司徒许训、尚书闻人袭在洛阳宫向皇帝上奏获准,在青破东塘南面立碑,碑文说青破座落在该县西南,发源于桐柏山的淮川,一条分支汇入潺援水,流经新息县的墙破,延伸流入褒信边界,灌溉田地五百余顷。破水又往东流,分成两条,一条往南流注入淮水,另一条往东南流经白亭北面,又往东流经吴城南面。《 史记》 说:楚惠王二年(前487 ) ,子西把太子建的儿子胜召到吴国,胜来后就住在这里,所以称为吴城。水又向东北转弯,经过壶丘东面往北流,注入汝水。人们称为薄溪水。汝水又往东流经褒信县老城北面,然后又向东流去。

又往东流到原鹿县,

汝水又往东南流经原鹿县老城西面。杜预《 释地》 说:汝阴郡有原鹿县。

往南注人淮水。

入淮处就是所谓汝口,水边有汝口戍,位于淮水和汝水的汇流处。

篇5:文言文背诵五要点

文言文背诵五要点

背诵是中学生应该具备的一项基本功,更是提高自身素质的一个有效途径。今年秋季开始使用的高中新教材就有不少规定的背诵篇目,其中文言文占了绝大部分,体现了新教材编写者对背诵特别是文言文背诵的重视。这样,如何提高背诵文言文的速度和能力,就成了摆在我们每个高中生面前的重要问题。虽然说根本的方法是在理解的基础上来熟读成诵,但是若能掌握一些背诵的技巧,将会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何不一试?下面根据本人背诵和教学文言文的经验和体会,结合高一新教材中的背诵篇目《邹忌讽齐王纳谏》(以下简称“《邹》文”)来谈谈如何快速而有效地背诵文言文。

一、利用比较整齐的句子来速记成诵。文言文中有不少整齐的.句子,它们结构相同或相近,用词大同小异(比如对偶句、排比句等),这些句子给人节奏鲜明、铿锵有力、一气贯通的感觉,我们可以利用它们在语音、节奏上的优势,专门来记忆它们,记忆的效果要比和其他的内容混在一起好得多。比如《邹》文中有:“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等几处就可以用这种办法来记忆。

二、比较相关相似语句的异同来速记成诵。在文言文中,有一些语句,它们内容上有一定的关联,形式上又有一定的差别,我们可以用求异的方法来分别记住它们。比如《邹》文第一段中有邹忌和妻妾客问美、回答的几句话,它们的意思基本相同,但在方式上有所不同。我们通过比较,可以很快找到它们的差异。邹忌的三次问话,第一次和第二次用的都是“……孰与……”这种句式,区别在于第二句比第一句少了一个“城北”;第三句用的是“……与……孰……”这种与现代汉语相同的句式。而三人的答话中,妻妾都用了“徐公何能及君也”这种反问句式,只是妾言不由衷,少说了“君美甚”,而客人的答话纯属敷衍,所以用了一个语气较弱的一般否定句“徐公不若君之美也”。辨清了差别,记忆自然要方便得多。

另外,在第一点中提到的句子,它们也有一些用语上的区别,对这些区别加以辨别,也将有利于我们的记忆。

三、巩固中间段落。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人们对处于突出位置的事物容易记住,而对处于不明显位置的东西则总难有深刻的印象。对于一篇文章来说,首尾两段是突出的段落,在精力分配平均的情况下,我们对它们记得要相对牢固一些,而中间的段落由于受到来自前后的干扰,记忆的效果就要差一些。我们可以在对全篇记得较熟之后,把中间的段落抽出来专门记忆一下,这样背诵中的薄弱环节就能得到加强,对文章就算不能倒背如流,起码也能“正背如注”了。

四、强记段首、段尾的标志语和转换语。背诵文言文,由于缺少丰富的语感和对内容理解得不够深透,使得我们虽然熟记了每段文字,但在由一段转到另一段时,总是好忘记下一段开头的语句,因一句而误了一篇,实在可惜,而且要是在课堂上卡了壳,那场面也很难堪。有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呢?当然有的。那就是在熟记了每段之后,把每段开头和结束的语句串起来,组成一个全文的框架。对《邹》文,可以给它搭起一个这样的“怪”架子:“邹忌修八尺有余……欲有求于我。于是入朝见威王……王之蔽甚矣。王曰……无可进者。燕、赵、韩、魏闻之……战胜于朝廷。”对这个框架专门记忆一下,再去背诵全文的时候就不至于上下段脱节,上气不接下气了。

五、利用提纲来提示背诵的内容。俗话说“纲举目张”,提纲对强化记忆和提示背诵内容有很大的帮助。比如,我们把《邹》文的内容提炼为“朝(zhāo)服问美——暮寝思美——讽王以美——齐五纳谏”,不仅能让我们在背诵时迅速理清思路,而且在尝试背诵时会成为一条鲜明的线索,提示自己的思维往下一个内容转换,确实可以大大提高记忆、背诵的效率。

想知道这几招倒底灵不灵?那就赶快试试吧!

篇6:韩愈五箴文言文

韩愈五箴文言文

五箴

人患不知其过,既知之不能改,是无勇也。余生三十有八年,发之短者日益白,齿之摇者日益脱,聪明不及于前时,道德日负于初心,其不至于君子而卒为小人也昭昭矣!作五箴以讼其恶云。

游箴

余少之时,将求多能,蚤夜以孜孜;余今之时,既饱而嬉,蚤夜以无为。呜呼余乎,其无知乎?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乎?

言箴

不知言之人,乌可与言?知言之人,默焉而其意已传。幕中之辩,人反以汝为叛;台中之评,人反以汝为倾;汝不惩邪,而呶呶以害其生邪!

行箴

行与义乖,言与法违,后虽无害,汝可以悔;行也无邪,言也无颇,死而不死,汝悔而何?宜悔而休,汝恶曷瘳?宜休而悔,汝善安在?悔不可追,悔不可为;思而斯得,汝则弗思。

好恶箴

无善而好,不观其道;无悖而恶,不详其故。前之所好,今见其尤;从也为比,舍也为仇。前之所恶,今见其臧;从也为愧,舍也为狂。维仇维比,维狂维愧,于身不祥,于德不义。不义不祥,维恶之大,几如是为,而不颠沛?齿之尚少,庸有不思,今其老矣,不慎胡为!

知名箴

内不足者,急于人知;霈焉有余,厥闻四驰。今日告汝,知名之法:勿病无闻,病其晔晔。昔者子路,惟恐有闻,赫然千载,德誉愈尊。矜汝文章,负汝言语,乘人不能,掩以自取。汝非其父,汝非其师,不请而教,谁云不欺?欺以贾憎,掩以媒怨,汝曾不寤,以及于难。小人在辱,亦克知悔,及其既宁,终莫能戒,既出汝心,又铭汝前,汝如不顾,祸亦宜然?

【注释】

1、《五箴五首》并序,方氏《举正》:“《吕谱》于永贞元年,时掾江陵。”魏廖本均无题注。但对“余生三十有八年”考辩较详。 魏本引韩醇曰:“公生大历戊申,四十有八,则元和十年也。一本作三十有八。”又引洪兴祖曰:“四十有八当作三十有八。按贞元十八年《与崔群书》云:‘左车第五牙去,两鬓半白,头发五分亦白。’又《祭老成文》云:‘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此云‘发之短者日益白,齿之摇者日益脱。’从此观之,公年未四十,屡有此叹。如作四十八,为误矣。”

2、讼:责备。《论语》:“吾未能见其过,而内自讼也。“

3、蚤:通“早”,表时间。

4、乌:副词,义为哪里,怎么,与“安、焉、何”同义。

5、幕中之辩:洪兴祖《韩子年谱》云:“贞元十二年丙子秋,为汴州观察推官。十五年己卯秋,为徐州节度推官。公《行状》云‘武宁张建封奏为节度推官,得试太常寺协律郎。’九月一日上建封书,论晨入夜归事,其后有谏击球书及诗。《旧史》云‘发言真率,无所畏忌,操行坚正,拙于世务’,公岂拙于世务者,特不能取容于俗耳。十六年庚辰夏五月《题下邳李生壁》云‘余黜于徐州,将西居于洛阳’,按公黜于徐,盖骾言无所忌,虽建封之知己,亦不能容也。”叛:违背。

6、台中之评:樊汝霖云:“此谓为监察御史坐论天旱人饥出为阳山令。” 倾:倾轧、排挤。韩愈在《论天旱人饥状》中提出“伏请特敕京兆府”停征赋税,而京兆尹李实是德宗的幸臣,他不止一次对德宗说“今年虽旱,而谷甚好”,德宗因而认为韩愈是有意倾轧、排挤李实。

7、呶呶:谓多言也。

8、方崧卿云:“蜀本作《悔箴》。”朱熹云:“‘行’或作‘悔’。”王元启云:“此箴专论悔之当否,标题当作《悔箴》。作‘行’则与言分二骍,首句言行并举,先已自乖其例。”

9、《说文·页部》:“颇,头偏也。”段玉裁注:“引伸为凡偏之称。《洪范》曰:‘无偏无颇,遵王之义。’《人部》曰:‘偏者,颇也。’”

10、《说文》:“瘳,疾愈也。”

11、尤:缺点、错误、罪过。

12、比:亲密。

13、《说文》:“臧,善也。”

14、闻:名声。

15、子路:春秋鲁国人,姓仲名由,字子路。孔子弟子。《孟子·公孙丑》:“(子路)人告之以过则喜。”

16、贾:招引、招惹。

17、寤:通“悟”,醒悟。

篇7:羊皮卷之五读后感

我曾经很无知,站在茫茫的人海中,总幻想着自己拥有世间的全部。自傲而狂妄地注视着远方,以为那东方的太阳是因为我而光芒万丈。在这种虚幻的大网中,我迷失了最初的航向。 我是多么的愚蠢和可悲啊!虽然我总是想要过一种新的、更好的生活,也从未间断过对美好的祈望,然而,我却从未着手行动过,每天茫然的踏进这个世界,没有指引,没有方向,一天天的流浪在梦的海洋。我习惯于告诉自己:明天我将要开始努力。却不知,明天只能在失败者的措辞中找到,今天才是要付出的日子。我对自己的愚蠢茫然无知,误以为自己在等待着时来运转,好象吃喝睡眠都可以推到死亡将至。

起初,在激情的驱使下,我还是心甘情愿、雄心勃勃、毫不迟疑地付出过一定的代价。但是,随着接二连三的失望和挫折,象滴水穿石一样的侵蚀着我的信心,摧毁着我的勇气,磨灭着我的斗志。在无数的辩解和托词中,我如行尸走肉般的任时光流逝。那时不懂得,所有梦想的成真,都少不了契而不舍、坚韧不拔的拼搏过程,这种过程是点点滴滴的积累,步步为营的拓展,循序渐进的追寻。

曾经,我不知道该如何拥抱幸福,对那天赐的幸运,我受宠若惊。一次次的机遇,一次次的顺境,不仅没有暖化如铁的心肠,相反我还错误的认为,不需要付出,我一样拥有你的温柔和事业的成功,在泡沫的托浮下,我自以为是的学着去挥霍自己的人生。

过去,我不知道如何对抗逆境,失败的创伤使我的内心世界阴云密布,失去平衡。我不知如何走出苦闷和脆弱交织的大网,没有勇气碰触天赐的伤。心被折磨的难以负荷生活的挫折,于是我开始消沉,开始堕落。幼稚的认为,如果大家都和我一样的痛苦,我就不需要再掩饰身上的伤。

直到那刻骨的日子,我从梦的颠峰跌入现实的低谷,才被重重的摔醒。抚着满身的伤痕,泪,冲洗着模糊的眼睛!

面对着世俗的嘲讽和你憔悴的身影,以及我的两手空空,我深深的懂得:爬不起来,必会葬送一生。只要义无返顾的去奋斗,生命热力的炙烤和生命之雨的沐浴终将使我走出自掘的大坑,爬起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片全新的天空!

过去的,除了可以借鉴的教训,我不会再去苦苦追忆,毕竟一切都已过去,不能让过去再缠绕我满身伤痕的躯体。最主要的是不值得我再为过去的痛苦浪费精,忏悔无法将一切挽留或抹去。我不会再将希望寄托于明天,我永远不可以让刚从一个低谷中爬起的自己再受到冲击。我要忘记过去,我要时刻铭记心中的目标,紧盯着脚下今天该走的路,无论今后我面对什么样的命运,我都要铭记那千古不变的格言:只要决心成功,就没有什么可以把我击垮!

我庆幸,逆境不仅没有摧毁我生的勇气,相反却给了我拼搏的斗志,使我一度消沉、堕落的生命重新焕发了春的气息,拥有了自信和热情!逆境啊,你将我从噩梦中摇醒,让我懂得了曾经的无知和无能。你给了我一双明亮的眼睛,让我看清了自身和身边拥有的一切的伪善与无情,你给了我一个衡量爱情、亲情、友情的天平,让我了解了何谓善变,何谓永恒。你让我在苦难的熔炉中锤炼,你让我明白,灵魂遭受煎熬的时刻,也正是生命中最多选择与机会的时刻。是你,给了我生命中重新站起的转折。我会保留你所赐予我的这一切,我会珍惜这警醒后的感觉。我要用行动向世人证明:今天,我懂得了努力和拼搏,我,不再是原来的我! 羊皮卷之一读后感 最近,当我重新来看这本书的时候,真的有很多的感触,信主和不信主看这本书的体会是完全不同的。我和我的牧师Joshua也分享了一点,也许在大学的时候,上帝已经通过这本书在我心中播下了信仰的种子,循序渐进,分明就是一本宣扬圣经文化的书,我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点点来分析。今天先看羊皮卷之一。 今天我开始新的生活,今天,我爬出满是失败创伤的老茧,今天我重新来到这个世上,这其不就是我们接受我的主耶稣,天父给了我们新的生命吗?我们过去的一切犯罪,失败的捆绑等都被赦免了,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每张羊皮卷用三十天的时间阅读,然后再进入下一卷。清晨即起,默默涌读;午饭之后,再次默读;夜晚睡前,高声朗读。”你看这一句其不就是我们宣告神的话语吗?神的话语是有力量的。 最后一句,“今天,我的老茧化为尘埃。我在人群中昂首阔步,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因为我不再是过去的自己,我已拥有新的生命。”其不就是我们生命的改变,新生命带来的不同之大以至于没有人认出我们,拥有新生命的你不在是过去的自己,神改变了你!

篇8:《水经注·卷五》原文及翻译

《水经注·卷五》原文及翻译

卷五

作者:郦道元

又东过平县北,湛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又东径河阳县故城南。《春秋经》书天王狩于河阳,王申,公朝于王所,晋侯执卫侯归于京师,《春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冬,会于温,执卫侯。是会也,晋侯召襄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狩地。服虔、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山松《郡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二州志》: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王莽之河亭也。《十三州志》曰:治河上,河,孟津河也。郭缘生《述征记》曰:践土,今冶坂城。是名异《春秋》焉,非也。今河北见者,河阳城故县也,在冶坂西北,盖晋之温地,故群儒有温之论矣。《魏土地记》曰:冶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河水右径临平亭北。《帝王世纪》曰:光武葬临平亭南,西望平阴者也。河水又东径洛阳县北,河之南岸有一碑,北面题云:洛阳北界,津水二渚,分属之也。上旧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今不知所在。郭颁《世语》曰:晋文王之世,大鱼见孟津,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中渚,河平侯祠即斯祠也。河水又东径平县故城北。汉武帝元朔三年,封济北贞王子刘遂为侯国,王莽之所谓治平矣,俗谓之小平也。有高祖讲武场,河北侧岸有二城相对,置北中郎府,徙诸徒隶府户,并羽林虎贲领队防之。河水南对首阳山。《春秋》所谓首戴也,《夷齐之歌》所以曰登彼西山矣。上有夷齐之庙,前有二碑。并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洛阳令徐循与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立,事见其碑。又有周公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张景阳《玄武观赋》所谓高楼特起,竦跱岧峣,直亭亭以孤立,延千里之清飙也。朝廷又置冰室于斯阜,室内有冰井。《春秋左传》曰:日在北陆而藏冰。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隘,峡石之阿,北阴之中,即《邠诗》二之日凿冰冲冲矣。而内于井室,所谓纳于凌阴者也。河南有钩陈垒,世传武王伐纣,八百诸侯所会处,《尚书》所谓不期同时也。紫微有钩陈之宿主,斗讼兵阵,故遁甲攻取之法以所攻神,与钩陈并气下制,所临之辰,则决禽敌,是以垒资其名矣。河水子斯,有盟津之目。《论衡》曰:武王伐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毕除,中流,白鱼入于舟,燔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尚书》所谓不谋同辞也。故曰孟津,亦曰盟津。《尚书》所谓东至于孟津者也。又曰富平津。《晋阳秋》曰:杜预造河桥于富平津。所谓造舟为梁也。又谓之为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畿,以帝将幸许,试楼船,覆于陶河,谓此也。昔禹治洪水,观于河,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还于渊。及子朝篡位,与敬王战,乃取周之宝玉沉河以祈福。后二日,津人得之于河上,将卖之,则变而为石;及敬王位定,得玉者献之,复为玉也。河水又东,溴水入焉。《山海经》曰:和山,上无草木,而多瑶碧,实惟河之九都。是山也,五曲,九水出焉,合而北流,注于河。其阳多苍玉,吉神泰逢司之,是于萯山之阳,出入有光。《吕氏春秋》曰: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遇大风雨,迷惑,人于民室。皇甫谧《帝王世纪》以为即东首阳山也,盖是山之殊目矣。今于首阳东山,无水以应之,当是今古世悬,川域改状矣。昔帝尧修坛河、洛,择良议沈,率舜等升于首山,而遵河渚,有五老游焉,相谓:《河图》将来告帝,以期知我者,重瞳也。五老乃翻为流星而升于昴,即于此也。又东,济水注焉。又东过巩县北,河水于此有五社渡,为五社津。建武元年,朱鲔遣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攻温。冯异遣校尉与寇恂合击之,大败,追至河上,生擒万余人,投河而死者数千人。县北有山临河,谓之崟原丘,其下有穴,谓之巩穴,言潜通淮浦,北达于河。直穴有渚,谓之鲔渚。成公子安《大河赋》曰:鱣鲤王鲔,春暮来游。《周礼》,春荐鲔。然非时及他处则无。故河自鲔穴已上,又兼鲔称。《吕氏春秋》称武王代纣至鲔水,纣使胶鬲候周师,即是处矣。

洛水从县西北流注之。

洛水于巩县东径洛汭,北对琅邪渚,入于河,谓之洛口矣。自县西来,而北流注河,清浊异流,皦焉殊别。应玚《灵河赋》曰:资灵川之遐源,出昆仑之神丘,涉津洛之阪泉,播九道于中州者也。

又东过成皋县北,济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自洛口又东,左径平皋县南,又东径怀县南,济水故道之所入,与成皋分河,河水右径黄马坂北,谓之黄马关。孙登之去,杨骏作书与洛中敌人处也。河水又东径旋门坂北,今成皋西大坂者也。升陟此坂,而东趣成皋也。曹大家《东征赋》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皋之旋门者也。河水又东径成皋大伾山下,《尔雅》曰:山一成谓之伾。许慎、吕忱等并以为丘一成也。孔安国以为再成曰怔,亦或以为地名,非也。《尚书。禹贡》曰过洛伾,至大伾者也。郑康成曰:地喉也,沇出伾际矣。在河内修武、武德之界,济沇之水与荥播泽出入自此。然则大伾即是山矣。伾北,即《经》所谓济水从北来注之者也。今济水自温县入河,不于此也。所入者,奉沟水耳,即济沇之故渎矣。成皋县之故城在伾上,萦带伾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春秋传》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即东虢也。鲁襄公二年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于戚,遂城虎牢以逼郑求平也。盖修故耳。《穆天子传》曰:天子射鸟猎兽于郑圃,命虞人掠林。有虎在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言之东虢,是曰虎牢矣。然则虎牢之名,自此始也。秦以为关,汉乃县之。城西北隅有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观,临河岧岧孤上。景明中,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升眺清远,势尽川陆,羁途游至,有伤深情。河水南对玉门。昔汉祖与滕公潜出,济于是处也。门东对临河,侧岸有土穴,魏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于虎牢,战经二百日,不克。城惟一井,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容防捍,潜作地道取井。余顷因公至彼,故往寻之,其穴处犹存。河水又东合汜水,水南出浮戏山,世谓之曰方山也。北流合东关水。水出嵩渚之山,泉发于层阜之上,一源两枝,分流泻注,世谓之石泉水也。东为索水,西为东关之水。西北流,杨兰水注之,水出非山,西北流注东关水。东关水又西北,清水入焉。水自东浦西流,与东关水合,而乱流注于汜。汜水又北,右合石城水,水出石城山。其山复涧重岭,敧叠若城,山顶泉流,瀑布悬泻,下有滥泉,东流泄注。边有数十石畦,畦有数野蔬。岩侧石窟数口,隐迹存焉,而不知谁所经始也。又东北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合鄤水,水西出娄山,至冬则暖,故世谓之温泉。东北流径田鄤谷,谓之田鄤溪水,东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径虎牢城东。汉破司马欣、曹咎于是水之上。汜水又北流注于河。《征艰赋》所谓步汜口之芳草,吊周襄之鄙馆者也。余案昔儒之论,周襄所居在颍川襄城县,是乃城名,非为水目,原夫致谬之由,俱以汜郑为名故也,是为爽矣。又案郭缘生《述征纪》,刘澄之《永初记》,并言高祖即帝位于是水之阳,今不复知旧坛所在,卢谌、崔云,亦言是矣。余案高皇帝受天命于定陶汜水,不在此也。于是求坛,故无仿佛矣。河水又东径板城北,有律,谓之板城渚口。河水又东径五龙坞北,坞临长河。有五龙祠。应劭云:昆仑山庙在河南荥阳县。疑即此祠,所未详。又东过荥阳县北,蒗渠出焉。

大禹塞荥泽,开之以通淮、泗,即《经》所谓蒗渠也。汉平帝之世,河、汴决坏,未及得修,汴渠东侵,日月弥广,门闾故处,皆在水中。汉明帝永平十二年,议治渠,上乃引乐浪人王景问水形便。景陈利害,应对敏捷,帝甚善之,乃赐《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以钱帛。后作堤,发卒数十万,诏景与将作谒者王吴治渠。筑堤防修塌,起自荥阳,东至于乘海口,千有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开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一水门,更相回注,无复渗漏之患。明年渠成,帝亲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显名,王吴及诸从事者,皆增秩一等。顺帝阳嘉中,又自汴口以东,缘河积石,为堰通渠,咸曰金堤。灵帝建宁中,又增修石门,以遏渠口。水盛则通注,津耗则辍流。河水又东北径卷之扈亭北。《春秋左传》曰:文公七年,晋赵盾与诸侯盟于扈。《竹书纪年》,晋出公十二年,河绝于扈,即于是也。河水又东径八激堤北。汉安帝永初七年,令谒者太山于岑,于石门东积石八所,皆如小山,以捍冲波,谓之八激堤。河水又东径卷县北。晋、楚之战,晋军争济,舟中之指可掬,楚庄祀河告成而还,即是处也。河水又东北径赤岸固北,而东北注。又东北过武德县东,沁水从西北来注之。

河水自武德县,汉献帝延康元年,封曹叡为侯国,即魏明帝也。东至酸枣县西,濮水东出焉。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大发卒塞之。故班固云:文堙枣野,武作《瓠歌》。谓断此口也。今无水。河水又东北,通谓之延津。石勒之袭刘曜,途出于此,以河冰泮为神灵之助,号是处为灵昌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壁渡河,阳侯波起,两蛟挟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波休。乃投壁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璧而去,示无吝意。赵建武中,造浮桥于津上,采石为中济,石无大小,下辄流去,用工百万,经年不就。石虎亲阅作工,沉璧于河,明日,壁流渚上,波荡上岸,遂斩匠而还。河水又径东燕县故城北,河水于是有棘津之名,亦谓之石济津,故南津也。《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晋将伐曹,曹在卫东,假道于卫,卫人不许,还自南河济,即此也。晋伐陆浑,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辅国将军萧斌率宁朔将军王玄谟北入,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守石济,即此处也。河水又东,淇水入焉。又东径遮害亭南。《汉书。沟洫志》曰:在淇水口东十八里,有金堤,堤高一丈。自淇口东,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丈。又有宿胥口,旧河水北入处也。河水又东右径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小城谓之滑台城,旧传滑台人自修筑此城,因以名焉。城即故郑廪延邑也。下有延津。《春秋传》曰孔悝为蒯聩所逐,载伯姬于平阳,行于延津是也。廪延南故城,即卫之平阳亭也。今时人谓此津为延寿津。宋元嘉中,右将军到彦之,留建成将军朱修之守此城。魏军南伐,修之执节不下,其母悲忧,一旦乳汁惊出,母乃号踊,告家人曰:我年老,非有乳时,今忽如此,吾儿必没矣,修之绝援,果以其日陷没。城,故东郡治。《续汉书》曰:延熹九年,济阴、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襄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乾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天下平,天垂异,地吐妖,民厉疾,三者并作而有何清。《春秋》麟不当见而见,孔子书以为异。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征,岂独诸侯有窥京师也?明年,宫车宴驾,征解渎侯为汉嗣,是为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也。

又东北过黎阳县南,黎,侯国也。《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径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也。王莽之黎蒸也。今黎山之东北故城,盖黎阳县之故城也。山在城西,城凭山为基,东阻于河。故刘桢《黎阳山赋》曰:南荫黄河,左覆金城,青坛承祀,高碑颂灵。昔慕容玄明自邺率众南徙滑台,既无舟楫,将保黎阳,昏而流澌,冰合于夜中,济讫,旦而冰泮,燕民谓是处为天桥津。东岸有故城,险带长河。戴延之谓之逯明垒,周二十里,言逯明,石勒十八骑中之一,城因名焉。郭缘生曰:城,袁绍时筑。皆非也。余案《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一年,郑董侯使许息来致地,平丘、户牖、首垣诸邑,及郑驰道,我取枳道与郑鹿,即是城也。今城内有故台,尚谓之鹿鸣台,又谓之鹿鸣城。王玄谟自滑台走鹿鸣者也。济取名焉,故亦曰鹿鸣津,又曰白马济。津之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徙,渡河都之,故济取名焉。袁绍遣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关羽为曹公斩良以报效,即此处也。白马有韦乡、韦城,故津亦有韦津之称。《史记》所谓下修武,渡韦津者也。河水旧于白马县南泆通濮、济、黄沟,故苏代说燕曰:决白马之口,魏无黄济阳。《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楚师出河水,以水长垣之外者也。金堤既建,故渠水断,尚谓之白马渎,故渎东径鹿鸣城南,又东北径白马县之凉城北。《耆旧传》云:东郡白马县之神马亭,实中层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许步,状丘斩城也。自外耕耘垦斫,削落平尽,正南有躔陛陟上,方轨是由。西南侧城有神马寺,树木修整。西去白马津可二十许里,东南距白马县故城可五十里,疑即《开山图》之所谓白马山也。山下常有白马群行,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注》云:山在郑北,故郑也,所未详。刘澄之云:有白马塞,孟达登之长叹。可谓于川土疏妄矣。亭上旧置凉城,县治此。白马渎又东南径濮阳县,散入濮水,所在决会,更相通注,以成往复也。河水自津东北径凉城县。河北有般祠。《孟氏记》云:祠在河中,积石为基,河水涨盛,恒与水齐。戴氏《西征记》曰:今见祠在东岸,临河累石为壁,其屋宇容身而已。殊似无灵,不如孟氏所记,将恐言之过也。河水又东北,径伍子胥庙南,祠在北岸顿丘郡界,临侧长河,庙前有碑,魏青龙三年立。河水又东北为长寿津。《述征记》曰: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之故渎出焉,《汉书。沟洫志》曰:河之为中国害尤甚,故导河自积石,历龙门二渠以引河。一则漯川,今所流也;一则北渎,王莽时空,故世俗名是渎为王莽河也。故渎东北径戚城西。《春秋》哀公二年,晋赵鞅率师,纳卫太子蒯聩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今顿丘卫国县西戚亭是也,为卫之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封将军李必为侯国矣。故渎又径繁阳县故城东。《史记》,赵将廉颇代魏取繁阳者也。北径阴安县故城西。汉武帝元朔五年,封卫不疑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乐昌县故城东。《地理志》,东郡之属县也,汉宣帝封王稚君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平邑郭西。《竹书纪年》,晋烈公二年,赵城平邑;五年,田公子居恩伐邯郸,围平邑;九年,齐田肸及邯郸韩举,战于平邑,邯郸之师败。逋获韩举,取平邑新城。又东北径元城县故城西北,而至沙丘堰。《史记》曰:魏武侯公子元食邑于此,故县氏焉。郭东有五鹿墟,墟之左右多陷城。《公羊》曰:袭,邑也。说曰:袭,陷矣。《郡国志》启:五鹿,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届此思哭,是曰女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春秋左传》僖公十四年,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后王翁孺自济南徙元城,正直其地,日月当之。王氏为舜后,土也,汉火也。王禁生君,其母梦见月入怀,年十八,诏入太子宫,生成帝,为元后。汉祚道污,四世称制,故曰火土相乘而为雄也。及崩,大夫扬雄作讳曰:太阴之精,沙鹿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者也。献帝建安中,袁绍与曹操相御于官渡,绍逼大司农郑玄载病随军,届此而卒。郡守已下受业者,衰绖赴者千余人。玄注《五经》、谶纬、候历、天文经通于世,故范晔《赞》曰:孔书遂明,汉章中辍矣,县北有沙丘堰,堰障水也。《尚书。禹贡》曰:北过降水。不遵其道曰降,亦曰溃,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风俗通》曰河播也,播为九河自此始也。《禹贡》沇州,九河既道,谓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洁、句盘、鬲津也,同为逆河。郑玄曰:下尾合曰逆河。言相迎受矣。盖疏润下之势,以通河海。及齐桓霸世,塞广田居,同为一河。故自堰以北,馆陶、廮陶、贝丘、鬲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地并存,川渎多亡。汉世河决,金堤南北离其害,议者常欲求九河故迹而穿之,未知其所。是以班固云:自兹距汉北,亡八枝者也。河之故渎,自沙丘堰南分,屯氏河出焉。河水故渎东北径发于县故城西,又屈径其北。王莽之所谓戢楯矣。汉武帝以大将军卫青破右贤王功,封其子登为侯国。大河故渎又东径贝丘县故城南。应劭曰:《左氏传》,齐襄公田于贝丘是也。余案京相璠、杜预并言在博昌,即司马彪《郡国志》所谓贝中聚者也。应《注》于此事近违矣,大河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南。《地理志》之所谓盾也,王莽改曰厝治者也。汉安帝父孝德皇,以太子被废为王,薨于此,乃葬其地,尊陵曰甘陵,县亦取名焉。桓帝建和二年,改清河曰甘陵。是周之甘泉市地也。陵在渎北,丘坟高巨,虽中经发坏,犹若层陵矣,世谓之唐侯冢。城曰邑城,皆非也。昔南阳文叔良,以建安中为甘陵丞,夜宿水侧,赵人兰襄梦求改葬,叔良明循水求棺,果于水侧得棺,半许落水。叔良顾亲旧曰:若闻人传此,吾必以为不然。遂为移殡,醊而去之。大河故渎又东径艾亭城南,又东径平晋城南。今城中有浮图五层,上有金露盘,题云:赵建武八年,比释道龙和上竺浮图澄,树德劝化,兴立神庙。浮图已坏,露盘尚存,炜炜有光明。大河故渎又东北径灵县故城南。王莽之播亭也。河水于县别出为鸣犊河。河水故渎又东径鄃县故城东。吕后四年,以父婴功,封子佗袭为侯国,王莽更名之曰善陆。大河故渎又东径平原县故城西,而北绝屯氏三渎,北径绎幕县故城东北,西流径平原鬲县故城西。《地理志》曰:鬲,津也。王莽名之曰河平亭,故有穷后羿国也。应劭曰:鬲,偃姓,咎繇后。光武建武十三年,封建义将军朱祜为侯国。大河故渎又北径修县故城东,又北径安陵县西。本修之安陵乡也。《地理风俗记》曰:修县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故县也。又东北至东光县故城西,而北与漳水合。一水分大河故渎,北出为屯氏河,径馆陶县东,东北出。《汉书。沟洫志》曰:自塞宣防,河复北决于馆陶县,分为屯氏河,广深与大河等。成帝之世,河决馆陶及东郡金堤,上使河堤谒者王延世塞之,三十六日堤成,诏以建始五年为河平元年,以延世为光禄大夫。是水亦断。屯氏故渎水之又东北,屯氏别河出焉。屯氏别河故渎又东北径信成县,张甲河出焉。《地理志》,张甲河首受屯氏别河于信成县者也。张甲河故渎北绝清河于广宗县,分为二渎,左渎径广宗县故城西,又北径建始县故城东。田融云:赵武帝十二年,立建兴郡,治广宗,置建始,兴德五县隶焉。左渎又北径经城东、缭城西,又径南宫县西,北注绛渎。右渎东北径广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界城亭北,又东北径长乐郡枣强县故城东。长乐,故信都也,晋太康五年,改从今名,又东北径广川县,与绛渎水故道合。又东北径广川县故城西,又东径棘津亭南。徐广曰:棘津在广川。司马彪曰:县北有棘津城,吕尚卖食之困,疑在此也。刘澄之云:谯郡酇县东北有棘津亭,故邑也,吕尚所困处也。余案《春秋左传》,伐巢、克棘、入州来,无津字。杜预《春秋释地》又言,棘亭在酇县东北,亦不云有津字矣。而竟不知澄之于何而得是说?然天下以棘为名者多,未可咸谓之棘津也。又《春秋》昭公十七年,晋侯使荀吴帅师涉自棘津,用牲于洛,遂灭陆浑。杜预《释地》阙而不书。服虏曰:棘津,犹孟津也。徐广《晋纪》又言,石勒自葛陂寇河北,袭汲人向冰于枋头,济自棘。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以为即石济南津也。虽千古茫昧,理世玄远,遗文逸句,容或可寻,沿途隐显,方土可验。司马迁云:吕望,东海上人也,老而无遇,以钓干周文王。又云:吕望行年五十,卖食棘津;七十,则屠牛朝歌;行年九十,身为帝师。皇甫士安云:欲隐东海之滨,闻文王善养老,故入钓于周。今汲水城亦言有吕望隐居处。起自东海,迄于酆雍,缘其径趣,赵、魏为密,厝之谯、宋,事为疏矣。张甲故渎又东北至修县东会清河。《十三州志》曰:张甲河东北至修县入清漳者也。屯氏别河又东,枝津出焉,东径信成县故城南,又东径清阳县故城南,清河郡北,魏自清阳徙置也。又东北径陵乡南,又东北径东武城县故城南,又东北径东阳县故城南。《地理志》曰王莽更之曰胥陵矣,俗人谓之高黎郭,非也。应劭曰: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故县也。又东散绝,无复津径。屯氏别河又东北径清河郡南,又东北径清河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王吸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故城者,世谓之鹊城也。又东北径绎幕县南,分为二渎:屯氏别河北渎东径绎幕县故城南,东绝大河故渎,又东北径平原县,枝津北出,至安陵县遂绝。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北径重平县故城南。应劭曰: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故县也。又东北径重合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定县故城南。汉武帝元朔四年,封齐孝王子刘越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故县也。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入阳信县,今无水。又东为咸河,东北流径阳信县故城北。《地理志》,渤海之属县也。东注于海。屯氏别河南渎自平原东绝大河故渎,又径平原县故城北,枝津右出,东北至安德县界,东会商河。屯氏别河南渎又东北于平原界,又有枝渠右出,至安德县遂绝。屯氏别河南读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笃马河,即《地理志》所谓平原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行五百六十里者也,东北径安德县故城西,又东北径临齐城南。始东齐未宾,大魏筑城以临之,故城得其名也。又屈径其城东,故读广四十步,又东北径重丘县故城西。《春秋》襄公二十五年,秋,同盟于重丘,伐齐故也。应劭曰,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故县也。又东北径西平昌县故城北。北海有平昌县,故加西。汉宣帝元康元年,封王长君为侯国。故渠川派,东入般县为般河。盖亦九河之一道也。《后汉书》称公孙瓒破黄巾于般河,即此渎也。又东为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其水冬清而夏浊,渟而不流,若夏水洪泛,水深五丈,方乃通注。般渎又径般县故城北,王莽更之曰分明也。东径乐陵县故城北。《地理志》曰:故都尉治。伏琛、晏谟言平原邑,今分为郡。又东北径阳信县故城南,东北入海。屯氏河故渎自别河东径甘陵之信乡县故城南。《地理志》曰:安帝更名安平。应劭曰: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故县也。屯氏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北,又东径灵县北,又东北径鄃县,与鸣犊河故渎合,上承大河故渎于灵县南。《地理志》曰:河水自灵县别出为鸣犊河者也。东北径灵县东,东入鄃县,而北合屯氏渎。屯氏渎兼鸣犊之称也。又东径鄃县故城北,东北合大河故渎,谓之鸣犊口。《十三州志》曰:鸣犊河东北至修入屯氏,考渎则不至也。

又东北过卫县南,又东北过濮阳县北,瓠子河出焉。河水东径铁丘南。

《春秋左氏传》哀公二年,郑罕达帅师,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卫太子自投车下,即此处也。京相璠曰:铁,丘名也。杜预曰:在戚南河之北岸,有古城,戚邑也。东城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郡国志》曰:卫县有竿城者也。河南有龙渊宫,武帝元光中,河决濮阳、汜郡十六,发卒十万人塞决河,起龙渊宫。盖武帝起宫于决河之傍,龙渊之侧,故曰龙渊宫也。河水东北流而径濮阳县北,为濮阳津。故城在南,与卫县分水。城北十里有瓠河口,有金堤、宣房堰。粤在汉世,河决金堤,涿郡王尊,自徐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决坏,尊躬率民吏,投沉白马,祈水神河伯,亲执圭璧,请身填堤,庐居其上,民吏皆走,尊立不动而水波齐足而止,公私壮其勇节。河水又东北径卫国县南,东为郭口津。河水又东径鄄城县北。故城在河南十八里,王莽之鄄良也,沇州旧治。魏武创业始自于此。河上之邑最为峻固。《晋八王故事》曰:东海王越治鄄城,城无故自坏七十余丈,越恶之,移治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艾碑。秦建元十二年,广武将军、沇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立。河之南岸有新城。宋宁朔将军王玄谟前锋入河所筑也。北岸有新台。鸿基层广高数丈,卫宣公所筑新台矣,《诗》齐姜所赋也。为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崎岖颓侧,台址枕河,俗谓之邸阁城。疑故关津都尉治也,所未详矣。河水又东北径范县之秦亭西。《春秋经》书筑台于秦者也。河水又东北径委粟津,大河之北,即东武阳县也。左会浮水故渎,故渎上承大河于顿丘县而北出,东径繁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繁水之阳。张晏曰:县有繁渊,《春秋》襄公二十年,《经》书公与晋侯、齐侯盟于澶渊。杜预曰: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渊。澶渊,即繁渊也,亦谓之浮水焉。昔魏徙大梁,赵以中牟易魏。故《志》曰:赵南至浮水繁阳。即是渎也。故渎东绝大河,故渎东径五鹿之野。晋文公受块于野人,即此处矣。京相璠曰:今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今属顿丘县。浮水故渎又东南径卫国邑城北。故卫公国也,汉光武以封周后也。又东径卫国县故城南。古斟观。应劭曰:夏有观扈,即此城也。《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率师伐我,围观,观降。浮水故渎又东径河牧城而东北出。《郡国志》曰:卫本观故国,姚姓,有河牧城。又东北入东武阳县,东入河,又有漯水出焉,戴延之谓之武水也。河水又东径武阳县东、范县西,而东北流也。

又东北过东阿县北,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述征记》曰:仓亭津在范县界,去东阿六十里。《魏土地记》曰:津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津,河济名也。河水右历柯泽。《春秋左传》襄公十四年,卫孙文子败公徒于阿泽者也。又东北径东阿县故城西,而东北出流注。河水枝津东出,谓之邓里渠也。  又东北过茌平县西,河自邓里渠东北径昌乡亭北,又东北径碻磝城西。《述证记》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也。其城临水,西南崩于河。宋元嘉二十七年,以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召玄谟令毁城而还,后更城之。魏立济州,治此也。河水冲其西南隅,又崩于河,即故茌平县也。应劭曰:茌,山名也。县在山之平地,故曰茌平也,王莽之功崇矣。《经》曰大河在其西,邓里渠历其东。即斯邑也。昔石勒之隶师欢,屯耕于茌平,闻鼓角碑铎之声,于是县也。西与聊城分河。河水又东北与邓里渠合,水上承大河于东阿县西,东径东阿县故城北。故卫邑也。应仲瑗曰,有西,故称东。魏封曹植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皋上有大井,其巨若轮,深六七丈,岁尝煮胶,以贡天府。《本草》所谓阿胶也。故世俗有阿井之名。县出佳缯缣,故《史记》云秦昭王服太阿之剑,阿缟之衣也。又东北径临邑县,与将渠合。又北径茌平县东,临邑县故城西,北流入于河。河水又东北流径四渎津,津西侧岸,临河有四渎祠,东对四渎口。河水东分济,亦曰济水受河也。然荥口石门水断不通,始自是出东北流,径九里与清水合。故济渎也。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径周通,故有四渎之名也。昔赵杀鸣犊,仲尼临河而叹。自是而返曰,丘之不济,命也。夫《琴操》以为孔子临狄水而歌矣。曰:狄水衍兮风扬波,船揖颠倒更相加。余案临济,故狄也。是济所径,得其通称也。河水又径杨墟县之故城东,俗犹谓是城曰阳城矣。河水又径茌平城东,疑县徒也。城内有故台,世谓之时平城,非也。盖在、时音相近耳。

又东北过高唐县东,河水于县,漯水注之。《地理志》曰:漯水出东武阳。今漯水上承河水于武阳县东南,西北径武阳新城东。曹操为东郡所治也。引水自东门石窦北注于堂池,他南故基尚存。城内有一石甚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门外有故台,号武阳台,匝台亦有隅雉遗迹。水自城东北径东武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武水之阳,王莽之武昌也,然则漯水亦或武水矣。臧洪为东郡太守,治此。曹操围张超于雍丘,洪以情义,请袁绍救之,不许,洪与绍绝。绍围洪,城中无食,洪呼吏士曰: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无事,空与此祸。众泣曰:何忍舍明府也。男女八千余人,相枕而死。洪不屈,绍杀洪。邑人陈容为丞,谓曰: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绍又杀之,士为伤叹。今城四周,绍围郭尚存。水匝隍堑,于城东北合为一渎,东北出郭,径阳平县之冈成城西。《郡国志》曰: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北径阳平县故城东。汉昭帝元平元年,封丞相蔡义为侯国。漯水又北绝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春秋》桓公十六年,卫宣公使伋使诸齐,令盗待于莘,伋、寿继殒于此亭。京相璠曰:今平原阳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阨限蹊要,自卫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乘舟,诚可悲矣。今县东有二子庙,犹谓之为孝祠矣。漯水又东北径乐平县故城东。县,故清也。汉高帝八年,封窒中同于清,宣帝封许广汉少弟翁孙于乐平,并为侯国。王莽之清治矣,汉章帝建初中,更从今名也。漯水又北径聊城县故城西。城内有金城,周匝有水,南门有驰道,绝水南出,自外泛舟而行矣。东门侧有层台,秀出云表,鲁仲连所谓还高唐之兵,却聊城之众者也。漯水又东北径清河县故城北。《地理风俗记》曰:甘陵,故清河。清河在南十七里,今于甘陵县故城东南,无城以拟之。直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拟即清河城也。后蛮居之,故世称蛮城也。漯水又东北径文乡城东南,又东北径博平县故城南。城内有层台秀上,王莽改之曰加睦也。右与黄沟同注川泽。黄沟承聊城郭水,水泛则津注,水耗则辍流。自城东北出,径清河城南,又东北径摄城北。《春秋》所谓聊摄以东也。俗称郭城,非也。城东西三里,南北二里,东西隅有金城,城卑下,墟郭尚存,左右多坟垅。京相璠曰:聊城县东北三十里有故摄城,今此城西去聊城二十五、六里许,即摄城者也。又东径文乡城北,又东南径王城北。魏太常七年,安平王镇平原所筑,世谓之王城。太和二十三年,罢镇立平原郡,治此城也。黄沟又东北流,左与漯水隐覆,势镇河陆,东出于高唐县,大河右边,东注漯水矣。桑钦《地理志》曰:漯水出高唐。余按《竹书》、《穆天子传》称,丁卯,天子自五鹿东征,钓于漯水,以祭淑人,是曰祭丘;己巳,天子东征,食马于漯水之上。寻其沿历径趣,不得近出高唐也。桑氏所言,盖津流所出,次于是间也。俗以是水上承于河,亦谓之源河矣。漯水又东北径援县故城西。王莽之东顺亭也。杜预《释地》曰: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漯水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东。昔齐威王使肸子守高唐,赵人不敢渔于河,即鲁仲连子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者也。《春秋左传》哀公十年,赵鞅帅师伐齐,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杜预曰:辕即援也。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漯水又东北径漯阴县故城北。县,故犁邑也,汉武帝元光三年封匈奴降王,王莽更名翼成。历北漯阴城南。伏琛谓之漯阳,城南有魏沇州刺史刘岱碑。《地理风俗记》曰:平原漯阴县,今巨漯亭是也。漯水又东北径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崔氏城北。《春秋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崔成请老于崔者也。杜预《释地》曰: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漯水又东北径东朝阳县故城南。汉高帝七年,封都尉宰寄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南阳有朝阳县,故加东。《地理志》曰:王莽之修治也。漯水又东径汉征君伏生墓南。碑碣尚存,以明经为秦博士。秦坑儒士,伏生隐焉。汉兴,教于齐、鲁之间,撰《五经》、《尚书大传》,文帝安车征之。年老不行,乃使掌故欧阳生等受《尚书》于征君,号曰伏生者也。漯水又东径邹平县故城北。古邹侯国,舜后姚姓也。又东北径东邹城北。《地理志》,千乘郡有东邹县。漯水又东北径建信县故城北。汉高帝七年,封娄敬为侯国。应劭曰: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都尉治故城者也。漯水又东北径千乘县二城间。汉高帝六年,以为千乘郡,王莽之建信也。章帝建初四年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改为乐安郡。故齐地。伏琛曰:千乘城在齐城西北百五十里,隔会水,即漯水之别名也。又东北为马常坑,坑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乱河枝流而入于海。河、海之饶,兹焉为最。《地理风俗记》曰:漯水东北至千乘入海,河盛则通津委海,水耗则微涓绝流。《书》浮于济、漯,亦是水者也。

又东北过杨虚县东,商河出焉。

《地理志》:杨虚,平原之隶县也。汉文帝四年,以封齐悼惠王子将闾为侯国也。城在高唐城之西南,《经》次于此,是不比也。商河首受河水,亦漯水及泽水所潭也。渊而不流,世谓之清水。自此虽沙涨填塞,厥迹尚存。历泽而北,俗谓之落里坑。径张公城西,又北,重源潜发,亦曰小漳河。商、漳声相近,故字与读移耳。商河又北径平原县东,又径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平昌县故城南,又东径般县故城南,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南。汉宣帝地节四年,封侍中史子长为侯国。商河又东径朸县故城南。高后八年,封齐悼惠王子刘辟光为侯国,王莽更之曰张乡。应劭曰:般县东南六十里有朸乡城,故县也。沙沟水注之,水南出大河之阳,泉源之不合河者二百步,其水北流注商河,商河又东北流径马岭城西北,屈而东注南转,径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越斩汲桑于是城。商河又东北径富平县故城北。《地理志》曰:侯国也。王莽曰乐安亭。应劭曰:明帝更名厌次。阚駰曰:厌次县本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之封邑。非也。案《汉书》,昭帝元凤六年,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薨,子延寿嗣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陈留风俗传》曰:陈留尉氏县安陵乡,故富平县也,是乃安世所食矣。岁入租千余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堪久居先人大国,上书请减户。天子以为有让,徙封平原,并食一邑,户口如故,而税减半。《十三州志》曰:明帝水平五年,改曰厌次矣。案《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帝六年,封元顷为侯国。徐广《音义》曰:《汉书》作爱类。是知厌次旧名,非始明帝,盖复故耳。县西有东方朔冢,冢侧有祠,祠有神验。水侧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封齐孝王子刘信为侯国也。商河又分为二水,南水谓之长丛沟,东流倾注于海。沟南海侧,有蒲台,台高八丈,方二百步。《三齐略记》曰:鬲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海上,于台上蟠蒲系马,至今每岁蒲生,萦委若有系状,似水杨,可以为箭。今东去海三十里。北水世又谓之百薄渎,东北流注于海水矣。大河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西。《春秋左传》襄公十九年,齐灵公废太子光而立公子牙,以夙沙卫为少傅。齐侯卒,崔杼逆光,光立,杀公子牙于句渎之丘,卫奔高唐以叛。京相璠曰:本平原县也,齐之西鄙也。大河径其西而不出其东,《经》言出东,误耳。大河又北径张公城。临侧河湄,卫青州刺史张治此,故世谓之张公城。水有津焉,名之曰张公渡。河水又北径平原县故城东。《地理风俗记》曰:原,博平也,故曰平原矣。县,故平原郡治矣。汉高帝六年置,王莽改曰河平也。晋灼曰:齐西有平原。河水东北过高唐,高唐,即平原也。故《经》言,河水径高唐县东。非也。按《地理志》曰:高唐漂水所出,平原则笃马河导焉,明平原非高唐,大河不得出其东审矣。大河右溢,世谓之甘枣沟。水侧多枣,故俗取名焉。河盛则委泛,水耗则辍流。故沟又东北历长堤,径漯阴里北,东径著城北,东为陂淀渊潭相接,世谓之秽野薄。河水又东北径阿阳县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郎中万訢为侯国。应劭曰:漯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故县也。

又东北过漯阳县北,河水自平原左径安德城东,而北为鹿角津。东北径般县、乐陵、朸乡至厌次县故城南,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数百乘船寇平原,县令刘雄,门下小吏所辅,浮舟追至厌次津,与贼合战,并为贼擒。求代雄,豪纵雄于此津。所辅可谓孝尽爱敬,义极君臣矣。河水右径漯阴县故城北,王莽之巨武县也。河水又东北为漯沃津,在漯沃县故城南,王莽之延亭者也。《地理风俗记》曰: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漯沃城,故县也。魏改为后部亭,今俗遂名之曰右辅城。河水又东径千乘城北。伏琛之所谓千乘北城者也。  又东北过利县北,又东北过甲下邑,济水从西来注之。又东北入于海。

河水又东分为二水,枝津东径甲下城南,东南历马常坑注济。《经》言济水注河,非也。河水自枝津东北流,径甲下邑北,世谓之仓子城。又东北流,入于海。《淮南子》曰:九折注于海,而流不绝者,昆仑之输也。《尚书。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经》曰:碣石之山,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河之入海,旧在碣石,今川流所导,非禹渎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故班固曰:商竭,周移也。又以汉武帝元光二年,河又徙东郡,更注渤海。是以汉司空掾王璜言曰: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侵数百里。故张折云:碣石在海中。盖沦于海水也。昔燕、齐辽旷,分置营州,今城届海滨,海水北侵,城垂沦者半。王璜之言,信而有征;碣石入海,非无证矣。

文言文翻译:

又东过平县北,湛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又东径河阳县故城南。《春秋经》书天王狩于河阳,王申,公朝于王所,晋侯执卫侯归于京师,《春秋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冬,会于温,执卫侯。是会也,晋侯召襄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狩地。服虔、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山松《郡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二州志》: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王莽之河亭也。《十三州志》曰:治河上,河,孟津河也。郭缘生《述征记》曰:践土,今冶坂城。是名异《春秋》焉,非也。今河北见者,河阳城故县也,在冶坂西北,盖晋之温地,故群儒有温之论矣。《魏土地记》曰:冶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河水右径临平亭北。《帝王世纪》曰:光武葬临平亭南,西望平阴者也。河水又东径洛阳县北,河之南岸有一碑,北面题云:洛阳北界,津水二渚,分属之也。上旧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今不知所在。郭颁《世语》曰:晋文王之世,大鱼见孟津,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中渚,河平侯祠即斯祠也。河水又东径平县故城北。汉武帝元朔三年,封济北贞王子刘遂为侯国,王莽之所谓治平矣,俗谓之小平也。有高祖讲武场,河北侧岸有二城相对,置北中郎府,徙诸徒隶府户,并羽林虎贲领队防之。河水南对首阳山。《春秋》所谓首戴也,《夷齐之歌》所以曰登彼西山矣。上有夷齐之庙,前有二碑。并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洛阳令徐循与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立,事见其碑。又有周公庙,魏氏起玄武观于芒垂,张景阳《玄武观赋》所谓高楼特起,竦跱岧峣,直亭亭以孤立,延千里之清飙也。朝廷又置冰室于斯阜,室内有冰井。《春秋左传》曰:日在北陆而藏冰。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隘,峡石之阿,北阴之中,即《邠诗》二之日凿冰冲冲矣。而内于井室,所谓纳于凌阴者也。河南有钩陈垒,世传武王伐纣,八百诸侯所会处,《尚书》所谓不期同时也。紫微有钩陈之宿主,斗讼兵阵,故遁甲攻取之法以所攻神,与钩陈并气下制,所临之辰,则决禽敌,是以垒资其名矣。河水子斯,有盟津之目。《论衡》曰:武王伐纣,升舟,阳侯波起,疾风逆流,武王操黄钺而麾之,**毕除,中流,白鱼入于舟,燔以告天,与八百诸侯咸同此盟。《尚书》所谓不谋同辞也。故曰孟津,亦曰盟津。《尚书》所谓东至于孟津者也。又曰富平津。《晋阳秋》曰:杜预造河桥于富平津。所谓造舟为梁也。又谓之为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畿,以帝将幸许,试楼船,覆于陶河,谓此也。昔禹治洪水,观于河,见白面长人,鱼身,出曰:吾河精也。授禹《河图》而还于渊。及子朝篡位,与敬王战,乃取周之宝玉沉河以祈福。后二日,津人得之于河上,将卖之,则变而为石;及敬王位定,得玉者献之,复为玉也。河水又东,溴水入焉。《山海经》曰:和山,上无草木,而多瑶碧,实惟河之九都。是山也,五曲,九水出焉,合而北流,注于河。其阳多苍玉,吉神泰逢司之,是于萯山之阳,出入有光。《吕氏春秋》曰:夏后氏孔甲,田于东阳萯山,遇大风雨,迷惑,人于民室。皇甫谧《帝王世纪》以为即东首阳山也,盖是山之殊目矣。今于首阳东山,无水以应之,当是今古世悬,川域改状矣。昔帝尧修坛河、洛,择良议沈,率舜等升于首山,而遵河渚,有五老游焉,相谓:《河图》将来告帝,以期知我者,重瞳也。五老乃翻为流星而升于昴,即于此也。又东,济水注焉。又东过巩县北,河水于此有五社渡,为五社津。建武元年,朱鲔遣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攻温。冯异遣校尉与寇恂合击之,大败,追至河上,生擒万余人,投河而死者数千人。县北有山临河,谓之崟原丘,其下有穴,谓之巩穴,言潜通淮浦,北达于河。直穴有渚,谓之鲔渚。成公子安《大河赋》曰:鱣鲤王鲔,春暮来游。《周礼》,春荐鲔。然非时及他处则无。故河自鲔穴已上,又兼鲔称。《吕氏春秋》称武王代纣至鲔水,纣使胶鬲候周师,即是处矣。

洛水从县西北流注之。

洛水于巩县东径洛汭,北对琅邪渚,入于河,谓之洛口矣。自县西来,而北流注河,清浊异流,皦焉殊别。应玚《灵河赋》曰:资灵川之遐源,出昆仑之神丘,涉津洛之阪泉,播九道于中州者也。

又东过成皋县北,济水从北来注之。

河水自洛口又东,左径平皋县南,又东径怀县南,济水故道之所入,与成皋分河,河水右径黄马坂北,谓之黄马关。孙登之去,杨骏作书与洛中敌人处也。河水又东径旋门坂北,今成皋西大坂者也。升陟此坂,而东趣成皋也。曹大家《东征赋》曰:望河洛之交流,看成皋之旋门者也。河水又东径成皋大伾山下,《尔雅》曰:山一成谓之伾。许慎、吕忱等并以为丘一成也。孔安国以为再成曰怔,亦或以为地名,非也。《尚书禹贡》曰过洛伾,至大伾者也。郑康成曰:地喉也,沇出伾际矣。在河内修武、武德之界,济沇之水与荥播泽出入自此。然则大伾即是山矣。伾北,即《经》所谓济水从北来注之者也。今济水自温县入河,不于此也。所入者,奉沟水耳,即济沇之故渎矣。成皋县之故城在伾上,萦带伾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春秋传》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即东虢也。鲁襄公二年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于戚,遂城虎牢以逼郑求平也。盖修故耳。《穆天子传》曰:天子射鸟猎兽于郑圃,命虞人掠林。有虎在于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天子,命之为柙言之东虢,是曰虎牢矣。然则虎牢之名,自此始也。秦以为关,汉乃县之。城西北隅有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观,临河岧岧孤上。景明中,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升眺清远,势尽川陆,羁途游至,有伤深情。河水南对玉门。昔汉祖与滕公潜出,济于是处也。门东对临河,侧岸有土穴,魏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于虎牢,战经二百日,不克。城惟一井,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容防捍,潜作地道取井。余顷因公至彼,故往寻之,其穴处犹存。河水又东合汜水,水南出浮戏山,世谓之曰方山也。北流合东关水。水出嵩渚之山,泉发于层阜之上,一源两枝,分流泻注,世谓之石泉水也。东为索水,西为东关之水。西北流,杨兰水注之,水出非山,西北流注东关水。东关水又西北,清水入焉。水自东浦西流,与东关水合,而乱流注于汜。汜水又北,右合石城水,水出石城山。其山复涧重岭,敧叠若城,山顶泉流,瀑布悬泻,下有滥泉,东流泄注。边有数十石畦,畦有数野蔬。岩侧石窟数口,隐迹存焉,而不知谁所经始也。又东北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合鄤水,水西出娄山,至冬则暖,故世谓之温泉。东北流径田鄤谷,谓之田鄤溪水,东流注于汜水。汜水又北径虎牢城东。汉破司马欣、曹咎于是水之上。汜水又北流注于河。《征艰赋》所谓步汜口之芳草,吊周襄之鄙馆者也。余案昔儒之论,周襄所居在颍川襄城县,是乃城名,非为水目,原夫致谬之由,俱以汜郑为名故也,是为爽矣。又案郭缘生《述征纪》,刘澄之《永初记》,并言高祖即帝位于是水之阳,今不复知旧坛所在,卢谌、崔云,亦言是矣。余案高皇帝受天命于定陶汜水,不在此也。于是求坛,故无仿佛矣。河水又东径板城北,有律,谓之板城渚口。河水又东径五龙坞北,坞临长河。有五龙祠。应劭云:昆仑山庙在河南荥阳县。疑即此祠,所未详。又东过荥阳县北,蒗渠出焉。

大禹塞荥泽,开之以通淮、泗,即《经》所谓蒗渠也。汉平帝之世,河、汴决坏,未及得修,汴渠东侵,日月弥广,门闾故处,皆在水中。汉明帝永平十二年,议治渠,上乃引乐浪人王景问水形便。景陈利害,应对敏捷,帝甚善之,乃赐《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以钱帛。后作堤,发卒数十万,诏景与将作谒者王吴治渠。筑堤防修塌,起自荥阳,东至于乘海口,千有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开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一水门,更相回注,无复渗漏之患。明年渠成,帝亲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显名,王吴及诸从事者,皆增秩一等。顺帝阳嘉中,又自汴口以东,缘河积石,为堰通渠,咸曰金堤。灵帝建宁中,又增修石门,以遏渠口。水盛则通注,津耗则辍流。河水又东北径卷之扈亭北。《春秋左传》曰:文公七年,晋赵盾与诸侯盟于扈。《竹书纪年》,晋出公十二年,河绝于扈,即于是也。河水又东径八激堤北。汉安帝永初七年,令谒者太山于岑,于石门东积石八所,皆如小山,以捍冲波,谓之八激堤。河水又东径卷县北。晋、楚之战,晋军争济,舟中之指可掬,楚庄祀河告成而还,即是处也。河水又东北径赤岸固北,而东北注。又东北过武德县东,沁水从西北来注之。

河水自武德县,汉献帝延康元年,封曹叡为侯国,即魏明帝也。东至酸枣县西,濮水东出焉。汉兴三十有九年,孝文时,河决酸枣,东溃金堤,大发卒塞之。故班固云:文堙枣野,武作《瓠歌》。谓断此口也。今无水。河水又东北,通谓之延津。石勒之袭刘曜,途出于此,以河冰泮为神灵之助,号是处为灵昌津。昔澹台子羽赍千金之壁渡河,阳侯波起,两蛟挟舟,子羽曰:吾可以义求,不可以威劫。操剑斩蛟,蛟死波休。乃投壁于河,三投而辄跃出,乃毁璧而去,示无吝意。赵建武中,造浮桥于津上,采石为中济,石无大小,下辄流去,用工百万,经年不就。石虎亲阅作工,沉璧于河,明日,壁流渚上,波荡上岸,遂斩匠而还。河水又径东燕县故城北,河水于是有棘津之名,亦谓之石济津,故南津也。《春秋》僖公二十八年,晋将伐曹,曹在卫东,假道于卫,卫人不许,还自南河济,即此也。晋伐陆浑,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辅国将军萧斌率宁朔将军王玄谟北入,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守石济,即此处也。河水又东,淇水入焉。又东径遮害亭南。《汉书沟洫志》曰:在淇水口东十八里,有金堤,堤高一丈。自淇口东,地稍下,堤稍高,至遮害亭,高四五丈。又有宿胥口,旧河水北入处也。河水又东右径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小城谓之滑台城,旧传滑台人自修筑此城,因以名焉。城即故郑廪延邑也。下有延津。《春秋传》曰孔悝为蒯聩所逐,载伯姬于平阳,行于延津是也。廪延南故城,即卫之平阳亭也。今时人谓此津为延寿津。宋元嘉中,右将军到彦之,留建成将军朱修之守此城。魏军南伐,修之执节不下,其母悲忧,一旦乳汁惊出,母乃号踊,告家人曰:我年老,非有乳时,今忽如此,吾儿必没矣,修之绝援,果以其日陷没。城,故东郡治。《续汉书》曰:延熹九年,济阴、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襄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乾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天下平,天垂异,地吐妖,民厉疾,三者并作而有何清。《春秋》麟不当见而见,孔子书以为异。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征,岂独诸侯有窥京师也?明年,宫车宴驾,征解渎侯为汉嗣,是为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也。

又东北过黎阳县南,黎,侯国也。《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径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也。王莽之黎蒸也。今黎山之东北故城,盖黎阳县之故城也。山在城西,城凭山为基,东阻于河。故刘桢《黎阳山赋》曰:南荫黄河,左覆金城,青坛承祀,高碑颂灵。昔慕容玄明自邺率众南徙滑台,既无舟楫,将保黎阳,昏而流澌,冰合于夜中,济讫,旦而冰泮,燕民谓是处为天桥津。东岸有故城,险带长河。戴延之谓之逯明垒,周二十里,言逯明,石勒十八骑中之一,城因名焉。郭缘生曰:城,袁绍时筑。皆非也。余案《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一年,郑董侯使许息来致地,平丘、户牖、首垣诸邑,及郑驰道,我取枳道与郑鹿,即是城也。今城内有故台,尚谓之鹿鸣台,又谓之鹿鸣城。王玄谟自滑台走鹿鸣者也。济取名焉,故亦曰鹿鸣津,又曰白马济。津之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徙,渡河都之,故济取名焉。袁绍遣颜良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关羽为曹公斩良以报效,即此处也。白马有韦乡、韦城,故津亦有韦津之称。《史记》所谓下修武,渡韦津者也。河水旧于白马县南泆通濮、济、黄沟,故苏代说燕曰:决白马之口,魏无黄济阳。《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二年,楚师出河水,以水长垣之外者也。金堤既建,故渠水断,尚谓之白马渎,故渎东径鹿鸣城南,又东北径白马县之凉城北。《耆旧传》云:东郡白马县之神马亭,实中层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许步,状丘斩城也。自外耕耘垦斫,削落平尽,正南有躔陛陟上,方轨是由。西南侧城有神马寺,树木修整。西去白马津可二十许里,东南距白马县故城可五十里,疑即《开山图》之所谓白马山也。山下常有白马群行,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注》云:山在郑北,故郑也,所未详。刘澄之云:有白马塞,孟达登之长叹。可谓于川土疏妄矣。亭上旧置凉城,县治此。白马渎又东南径濮阳县,散入濮水,所在决会,更相通注,以成往复也。河水自津东北径凉城县。河北有般祠。《孟氏记》云:祠在河中,积石为基,河水涨盛,恒与水齐。戴氏《西征记》曰:今见祠在东岸,临河累石为壁,其屋宇容身而已。殊似无灵,不如孟氏所记,将恐言之过也。河水又东北,径伍子胥庙南,祠在北岸顿丘郡界,临侧长河,庙前有碑,魏青龙三年立。河水又东北为长寿津。《述征记》曰: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之故渎出焉,《汉书沟洫志》曰:河之为中国害尤甚,故导河自积石,历龙门二渠以引河。一则漯川,今所流也;一则北渎,王莽时空,故世俗名是渎为王莽河也。故渎东北径戚城西。《春秋》哀公二年,晋赵鞅率师,纳卫太子蒯聩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今顿丘卫国县西戚亭是也,为卫之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封将军李必为侯国矣。故渎又径繁阳县故城东。《史记》,赵将廉颇代魏取繁阳者也。北径阴安县故城西。汉武帝元朔五年,封卫不疑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乐昌县故城东。《地理志》,东郡之属县也,汉宣帝封王稚君为侯国。故渎又东北径平邑郭西。《竹书纪年》,晋烈公二年,赵城平邑;五年,田公子居恩伐邯郸,围平邑;九年,齐田肸及邯郸韩举,战于平邑,邯郸之师败。逋获韩举,取平邑新城。又东北径元城县故城西北,而至沙丘堰。《史记》曰:魏武侯公子元食邑于此,故县氏焉。郭东有五鹿墟,墟之左右多陷城。《公羊》曰:袭,邑也。说曰:袭,陷矣。《郡国志》启:五鹿,故沙鹿,有沙亭,周穆王丧盛姬,东征舍于五鹿,其女叔届此思哭,是曰女之丘,为沙鹿之异名也。《春秋左传》僖公十四年,沙鹿崩。晋史卜之曰:阴为阳雄,土火相乘,故有沙鹿崩。后六百四十五年,宜有圣女兴,其齐田乎?后王翁孺自济南徙元城,正直其地,日月当之。王氏为舜后,土也,汉火也。王禁生君,其母梦见月入怀,年十八,诏入太子宫,生成帝,为元后。汉祚道污,四世称制,故曰火土相乘而为雄也。及崩,大夫扬雄作讳曰:太阴之精,沙鹿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者也。献帝建安中,袁绍与曹操相御于官渡,绍逼大司农郑玄载病随军,届此而卒。郡守已下受业者,衰绖赴者千余人。玄注《五经》、谶纬、候历、天文经通于世,故范晔《赞》曰:孔书遂明,汉章中辍矣,县北有沙丘堰,堰障水也。《尚书禹贡》曰:北过降水。不遵其道曰降,亦曰溃,至于大陆北播为九河。《风俗通》曰河播也,播为九河自此始也。《禹贡》沇州,九河既道,谓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洁、句盘、鬲津也,同为逆河。郑玄曰:下尾合曰逆河。言相迎受矣。盖疏润下之势,以通河海。及齐桓霸世,塞广田居,同为一河。故自堰以北,馆陶、廮陶、贝丘、鬲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地并存,川渎多亡。汉世河决,金堤南北离其害,议者常欲求九河故迹而穿之,未知其所。是以班固云:自兹距汉北,亡八枝者也。河之故渎,自沙丘堰南分,屯氏河出焉。河水故渎东北径发于县故城西,又屈径其北。王莽之所谓戢楯矣。汉武帝以大将军卫青破右贤王功,封其子登为侯国。大河故渎又东径贝丘县故城南。应劭曰:《左氏传》,齐襄公田于贝丘是也。余案京相璠、杜预并言在博昌,即司马彪《郡国志》所谓贝中聚者也。应《注》于此事近违矣,大河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南。《地理志》之所谓盾也,王莽改曰厝治者也。汉安帝父孝德皇,以太子被废为王,薨于此,乃葬其地,尊陵曰甘陵,县亦取名焉。桓帝建和二年,改清河曰甘陵。是周之甘泉市地也。陵在渎北,丘坟高巨,虽中经发坏,犹若层陵矣,世谓之唐侯冢。城曰邑城,皆非也。昔南阳文叔良,以建安中为甘陵丞,夜宿水侧,赵人兰襄梦求改葬,叔良明循水求棺,果于水侧得棺,半许落水。叔良顾亲旧曰:若闻人传此,吾必以为不然。遂为移殡,醊而去之。大河故渎又东径艾亭城南,又东径平晋城南。今城中有浮图五层,上有金露盘,题云:赵建武八年,比释道龙和上竺浮图澄,树德劝化,兴立神庙。浮图已坏,露盘尚存,炜炜有光明。大河故渎又东北径灵县故城南。王莽之播亭也。河水于县别出为鸣犊河。河水故渎又东径鄃县故城东。吕后四年,以父婴功,封子佗袭为侯国,王莽更名之曰善陆。大河故渎又东径平原县故城西,而北绝屯氏三渎,北径绎幕县故城东北,西流径平原鬲县故城西。《地理志》曰:鬲,津也。王莽名之曰河平亭,故有穷后羿国也。应劭曰:鬲,偃姓,咎繇后。光武建武十三年,封建义将军朱祜为侯国。大河故渎又北径修县故城东,又北径安陵县西。本修之安陵乡也。《地理风俗记》曰:修县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故县也。又东北至东光县故城西,而北与漳水合。一水分大河故渎,北出为屯氏河,径馆陶县东,东北出。《汉书沟洫志》曰:自塞宣防,河复北决于馆陶县,分为屯氏河,广深与大河等。成帝之世,河决馆陶及东郡金堤,上使河堤谒者王延世塞之,三十六日堤成,诏以建始五年为河平元年,以延世为光禄大夫。是水亦断。屯氏故渎水之又东北,屯氏别河出焉。屯氏别河故渎又东北径信成县,张甲河出焉。《地理志》,张甲河首受屯氏别河于信成县者也。张甲河故渎北绝清河于广宗县,分为二渎,左渎径广宗县故城西,又北径建始县故城东。田融云:赵武帝十二年,立建兴郡,治广宗,置建始,兴德五县隶焉。左渎又北径经城东、缭城西,又径南宫县西,北注绛渎。右渎东北径广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界城亭北,又东北径长乐郡枣强县故城东。长乐,故信都也,晋太康五年,改从今名,又东北径广川县,与绛渎水故道合。又东北径广川县故城西,又东径棘津亭南。徐广曰:棘津在广川。司马彪曰:县北有棘津城,吕尚卖食之困,疑在此也。刘澄之云:谯郡酇县东北有棘津亭,故邑也,吕尚所困处也。余案《春秋左传》,伐巢、克棘、入州来,无津字。杜预《春秋释地》又言,棘亭在酇县东北,亦不云有津字矣。而竟不知澄之于何而得是说?然天下以棘为名者多,未可咸谓之棘津也。又《春秋》昭公十七年,晋侯使荀吴帅师涉自棘津,用牲于洛,遂灭陆浑。杜预《释地》阙而不书。服虏曰:棘津,犹孟津也。徐广《晋纪》又言,石勒自葛陂寇河北,袭汲人向冰于枋头,济自棘。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以为即石济南津也。虽千古茫昧,理世玄远,遗文逸句,容或可寻,沿途隐显,方土可验。司马迁云:吕望,东海上人也,老而无遇,以钓干周文王。又云:吕望行年五十,卖食棘津;七十,则屠牛朝歌;行年九十,身为帝师。皇甫士安云:欲隐东海之滨,闻文王善养老,故入钓于周。今汲水城亦言有吕望隐居处。起自东海,迄于酆雍,缘其径趣,赵、魏为密,厝之谯、宋,事为疏矣。张甲故渎又东北至修县东会清河。《十三州志》曰:张甲河东北至修县入清漳者也。屯氏别河又东,枝津出焉,东径信成县故城南,又东径清阳县故城南,清河郡北,魏自清阳徙置也。又东北径陵乡南,又东北径东武城县故城南,又东北径东阳县故城南。《地理志》曰王莽更之曰胥陵矣,俗人谓之高黎郭,非也。应劭曰: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故县也。又东散绝,无复津径。屯氏别河又东北径清河郡南,又东北径清河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王吸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故城者,世谓之鹊城也。又东北径绎幕县南,分为二渎:屯氏别河北渎东径绎幕县故城南,东绝大河故渎,又东北径平原县,枝津北出,至安陵县遂绝。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北径重平县故城南。应劭曰: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故县也。又东北径重合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定县故城南。汉武帝元朔四年,封齐孝王子刘越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故县也。屯氏别河北渎又东入阳信县,今无水。又东为咸河,东北流径阳信县故城北。《地理志》,渤海之属县也。东注于海。屯氏别河南渎自平原东绝大河故渎,又径平原县故城北,枝津右出,东北至安德县界,东会商河。屯氏别河南渎又东北于平原界,又有枝渠右出,至安德县遂绝。屯氏别河南读自平原城北首受大河故渎,东出,亦通谓之笃马河,即《地理志》所谓平原县有笃马河,东北入海,行五百六十里者也,东北径安德县故城西,又东北径临齐城南。始东齐未宾,大魏筑城以临之,故城得其名也。又屈径其城东,故读广四十步,又东北径重丘县故城西。《春秋》襄公二十五年,秋,同盟于重丘,伐齐故也。应劭曰,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故县也。又东北径西平昌县故城北。北海有平昌县,故加西。汉宣帝元康元年,封王长君为侯国。故渠川派,东入般县为般河。盖亦九河之一道也。《后汉书》称公孙瓒破黄巾于般河,即此渎也。又东为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其水冬清而夏浊,渟而不流,若夏水洪泛,水深五丈,方乃通注。般渎又径般县故城北,王莽更之曰分明也。东径乐陵县故城北。《地理志》曰:故都尉治。伏琛、晏谟言平原邑,今分为郡。又东北径阳信县故城南,东北入海。屯氏河故渎自别河东径甘陵之信乡县故城南。《地理志》曰:安帝更名安平。应劭曰: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故县也。屯氏故渎又东径甘陵县故城北,又东径灵县北,又东北径鄃县,与鸣犊河故渎合,上承大河故渎于灵县南。《地理志》曰:河水自灵县别出为鸣犊河者也。东北径灵县东,东入鄃县,而北合屯氏渎。屯氏渎兼鸣犊之称也。又东径鄃县故城北,东北合大河故渎,谓之鸣犊口。《十三州志》曰:鸣犊河东北至修入屯氏,考渎则不至也。

又东北过卫县南,又东北过濮阳县北,瓠子河出焉。河水东径铁丘南。

《春秋左氏传》哀公二年,郑罕达帅师,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卫太子自投车下,即此处也。京相璠曰:铁,丘名也。杜预曰:在戚南河之北岸,有古城,戚邑也。东城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郡国志》曰:卫县有竿城者也。河南有龙渊宫,武帝元光中,河决濮阳、汜郡十六,发卒十万人塞决河,起龙渊宫。盖武帝起宫于决河之傍,龙渊之侧,故曰龙渊宫也。河水东北流而径濮阳县北,为濮阳津。故城在南,与卫县分水。城北十里有瓠河口,有金堤、宣房堰。粤在汉世,河决金堤,涿郡王尊,自徐州刺史迁东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决坏,尊躬率民吏,投沉白马,祈水神河伯,亲执圭璧,请身填堤,庐居其上,民吏皆走,尊立不动而水波齐足而止,公私壮其勇节。河水又东北径卫国县南,东为郭口津。河水又东径鄄城县北。故城在河南十八里,王莽之鄄良也,沇州旧治。魏武创业始自于此。河上之邑最为峻固。《晋八王故事》曰:东海王越治鄄城,城无故自坏七十余丈,越恶之,移治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艾碑。秦建元十二年,广武将军、沇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立。河之南岸有新城。宋宁朔将军王玄谟前锋入河所筑也。北岸有新台。鸿基层广高数丈,卫宣公所筑新台矣,《诗》齐姜所赋也。为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崎岖颓侧,台址枕河,俗谓之邸阁城。疑故关津都尉治也,所未详矣。河水又东北径范县之秦亭西。《春秋经》书筑台于秦者也。河水又东北径委粟津,大河之北,即东武阳县也。左会浮水故渎,故渎上承大河于顿丘县而北出,东径繁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繁水之阳。张晏曰:县有繁渊,《春秋》襄公二十年,《经》书公与晋侯、齐侯盟于澶渊。杜预曰:在顿丘县南,今名繁渊。澶渊,即繁渊也,亦谓之浮水焉。昔魏徙大梁,赵以中牟易魏。故《志》曰:赵南至浮水繁阳。即是渎也。故渎东绝大河,故渎东径五鹿之野。晋文公受块于野人,即此处矣。京相璠曰:今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今属顿丘县。浮水故渎又东南径卫国邑城北。故卫公国也,汉光武以封周后也。又东径卫国县故城南。古斟观。应劭曰:夏有观扈,即此城也。《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寿率师伐我,围观,观降。浮水故渎又东径河牧城而东北出。《郡国志》曰:卫本观故国,姚姓,有河牧城。又东北入东武阳县,东入河,又有漯水出焉,戴延之谓之武水也。河水又东径武阳县东、范县西,而东北流也。

又东北过东阿县北,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述征记》曰:仓亭津在范县界,去东阿六十里。《魏土地记》曰:津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津,河济名也。河水右历柯泽。《春秋左传》襄公十四年,卫孙文子败公徒于阿泽者也。又东北径东阿县故城西,而东北出流注。河水枝津东出,谓之邓里渠也。

又东北过茌平县西,河自邓里渠东北径昌乡亭北,又东北径碻磝城西。《述证记》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也。其城临水,西南崩于河。宋元嘉二十七年,以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召玄谟令毁城而还,后更城之。魏立济州,治此也。河水冲其西南隅,又崩于河,即故茌平县也。应劭曰:茌,山名也。县在山之平地,故曰茌平也,王莽之功崇矣。《经》曰大河在其西,邓里渠历其东。即斯邑也。昔石勒之隶师欢,屯耕于茌平,闻鼓角碑铎之声,于是县也。西与聊城分河。河水又东北与邓里渠合,水上承大河于东阿县西,东径东阿县故城北。故卫邑也。应仲瑗曰,有西,故称东。魏封曹植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皋上有大井,其巨若轮,深六七丈,岁尝煮胶,以贡天府。《本草》所谓阿胶也。故世俗有阿井之名。县出佳缯缣,故《史记》云秦昭王服太阿之剑,阿缟之衣也。又东北径临邑县,与将渠合。又北径茌平县东,临邑县故城西,北流入于河。河水又东北流径四渎津,津西侧岸,临河有四渎祠,东对四渎口。河水东分济,亦曰济水受河也。然荥口石门水断不通,始自是出东北流,径九里与清水合。故济渎也。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径周通,故有四渎之名也。昔赵杀鸣犊,仲尼临河而叹。自是而返曰,丘之不济,命也。夫《琴操》以为孔子临狄水而歌矣。曰:狄水衍兮风扬波,船揖颠倒更相加。余案临济,故狄也。是济所径,得其通称也。河水又径杨墟县之故城东,俗犹谓是城曰阳城矣。河水又径茌平城东,疑县徒也。城内有故台,世谓之时平城,非也。盖在、时音相近耳。

又东北过高唐县东,河水于县,漯水注之。《地理志》曰:漯水出东武阳。今漯水上承河水于武阳县东南,西北径武阳新城东。曹操为东郡所治也。引水自东门石窦北注于堂池,他南故基尚存。城内有一石甚大,城西门名冰井门,门内曲中,冰井犹存。门外有故台,号武阳台,匝台亦有隅雉遗迹。水自城东北径东武阳县故城南。应劭曰,县在武水之阳,王莽之武昌也,然则漯水亦或武水矣。臧洪为东郡太守,治此。曹操围张超于雍丘,洪以情义,请袁绍救之,不许,洪与绍绝。绍围洪,城中无食,洪呼吏士曰: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无事,空与此祸。众泣曰:何忍舍明府也。男女八千余人,相枕而死。洪不屈,绍杀洪。邑人陈容为丞,谓曰: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绍又杀之,士为伤叹。今城四周,绍围郭尚存。水匝隍堑,于城东北合为一渎,东北出郭,径阳平县之冈成城西。《郡国志》曰: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北径阳平县故城东。汉昭帝元平元年,封丞相蔡义为侯国。漯水又北绝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春秋》桓公十六年,卫宣公使伋使诸齐,令盗待于莘,伋、寿继殒于此亭。京相璠曰:今平原阳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阨限蹊要,自卫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乘舟,诚可悲矣。今县东有二子庙,犹谓之为孝祠矣。漯水又东北径乐平县故城东。县,故清也。汉高帝八年,封窒中同于清,宣帝封许广汉少弟翁孙于乐平,并为侯国。王莽之清治矣,汉章帝建初中,更从今名也。漯水又北径聊城县故城西。城内有金城,周匝有水,南门有驰道,绝水南出,自外泛舟而行矣。东门侧有层台,秀出云表,鲁仲连所谓还高唐之兵,却聊城之众者也。漯水又东北径清河县故城北。《地理风俗记》曰:甘陵,故清河。清河在南十七里,今于甘陵县故城东南,无城以拟之。直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拟即清河城也。后蛮居之,故世称蛮城也。漯水又东北径文乡城东南,又东北径博平县故城南。城内有层台秀上,王莽改之曰加睦也。右与黄沟同注川泽。黄沟承聊城郭水,水泛则津注,水耗则辍流。自城东北出,径清河城南,又东北径摄城北。《春秋》所谓聊摄以东也。俗称郭城,非也。城东西三里,南北二里,东西隅有金城,城卑下,墟郭尚存,左右多坟垅。京相璠曰:聊城县东北三十里有故摄城,今此城西去聊城二十五、六里许,即摄城者也。又东径文乡城北,又东南径王城北。魏太常七年,安平王镇平原所筑,世谓之王城。太和二十三年,罢镇立平原郡,治此城也。黄沟又东北流,左与漯水隐覆,势镇河陆,东出于高唐县,大河右边,东注漯水矣。桑钦《地理志》曰:漯水出高唐。余按《竹书》、《穆天子传》称,丁卯,天子自五鹿东征,钓于漯水,以祭淑人,是曰祭丘;己巳,天子东征,食马于漯水之上。寻其沿历径趣,不得近出高唐也。桑氏所言,盖津流所出,次于是间也。俗以是水上承于河,亦谓之源河矣。漯水又东北径援县故城西。王莽之东顺亭也。杜预《释地》曰: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漯水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东。昔齐威王使肸子守高唐,赵人不敢渔于河,即鲁仲连子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高唐者也。《春秋左传》哀公十年,赵鞅帅师伐齐,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杜预曰:辕即援也。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漯水又东北径漯阴县故城北。县,故犁邑也,汉武帝元光三年封匈奴降王,王莽更名翼成。历北漯阴城南。伏琛谓之漯阳,城南有魏沇州刺史刘岱碑。《地理风俗记》曰:平原漯阴县,今巨漯亭是也。漯水又东北径著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崔氏城北。《春秋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崔成请老于崔者也。杜预《释地》曰: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漯水又东北径东朝阳县故城南。汉高帝七年,封都尉宰寄为侯国。《地理风俗记》曰:南阳有朝阳县,故加东。《地理志》曰:王莽之修治也。漯水又东径汉征君伏生墓南。碑碣尚存,以明经为秦博士。秦坑儒士,伏生隐焉。汉兴,教于齐、鲁之间,撰《五经》、《尚书大传》,文帝安车征之。年老不行,乃使掌故欧阳生等受《尚书》于征君,号曰伏生者也。漯水又东径邹平县故城北。古邹侯国,舜后姚姓也。又东北径东邹城北。《地理志》,千乘郡有东邹县。漯水又东北径建信县故城北。汉高帝七年,封娄敬为侯国。应劭曰: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都尉治故城者也。漯水又东北径千乘县二城间。汉高帝六年,以为千乘郡,王莽之建信也。章帝建初四年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改为乐安郡。故齐地。伏琛曰:千乘城在齐城西北百五十里,隔会水,即漯水之别名也。又东北为马常坑,坑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乱河枝流而入于海。河、海之饶,兹焉为最。《地理风俗记》曰:漯水东北至千乘入海,河盛则通津委海,水耗则微涓绝流。《书》浮于济、漯,亦是水者也。

又东北过杨虚县东,商河出焉。

《地理志》:杨虚,平原之隶县也。汉文帝四年,以封齐悼惠王子将闾为侯国也。城在高唐城之西南,《经》次于此,是不比也。商河首受河水,亦漯水及泽水所潭也。渊而不流,世谓之清水。自此虽沙涨填塞,厥迹尚存。历泽而北,俗谓之落里坑。径张公城西,又北,重源潜发,亦曰小漳河。商、漳声相近,故字与读移耳。商河又北径平原县东,又径安德县故城南,又东北径平昌县故城南,又东径般县故城南,又东径乐陵县故城南。汉宣帝地节四年,封侍中史子长为侯国。商河又东径朸县故城南。高后八年,封齐悼惠王子刘辟光为侯国,王莽更之曰张乡。应劭曰:般县东南六十里有朸乡城,故县也。沙沟水注之,水南出大河之阳,泉源之不合河者二百步,其水北流注商河,商河又东北流径马岭城西北,屈而东注南转,径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越斩汲桑于是城。商河又东北径富平县故城北。《地理志》曰:侯国也。王莽曰乐安亭。应劭曰:明帝更名厌次。阚駰曰:厌次县本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之封邑。非也。案《汉书》,昭帝元凤六年,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薨,子延寿嗣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陈留风俗传》曰:陈留尉氏县安陵乡,故富平县也,是乃安世所食矣。岁入租千余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堪久居先人大国,上书请减户。天子以为有让,徙封平原,并食一邑,户口如故,而税减半。《十三州志》曰:明帝水平五年,改曰厌次矣。案《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高帝六年,封元顷为侯国。徐广《音义》曰:《汉书》作爱类。是知厌次旧名,非始明帝,盖复故耳。县西有东方朔冢,冢侧有祠,祠有神验。水侧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封齐孝王子刘信为侯国也。商河又分为二水,南水谓之长丛沟,东流倾注于海。沟南海侧,有蒲台,台高八丈,方二百步。《三齐略记》曰:鬲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海上,于台上蟠蒲系马,至今每岁蒲生,萦委若有系状,似水杨,可以为箭。今东去海三十里。北水世又谓之百薄渎,东北流注于海水矣。大河又东北径高唐县故城西。《春秋左传》襄公十九年,齐灵公废太子光而立公子牙,以夙沙卫为少傅。齐侯卒,崔杼逆光,光立,杀公子牙于句渎之丘,卫奔高唐以叛。京相璠曰:本平原县也,齐之西鄙也。大河径其西而不出其东,《经》言出东,误耳。大河又北径张公城。临侧河湄,卫青州刺史张治此,故世谓之张公城。水有津焉,名之曰张公渡。河水又北径平原县故城东。《地理风俗记》曰:原,博平也,故曰平原矣。县,故平原郡治矣。汉高帝六年置,王莽改曰河平也。晋灼曰:齐西有平原。河水东北过高唐,高唐,即平原也。故《经》言,河水径高唐县东。非也。按《地理志》曰:高唐漂水所出,平原则笃马河导焉,明平原非高唐,大河不得出其东审矣。大河右溢,世谓之甘枣沟。水侧多枣,故俗取名焉。河盛则委泛,水耗则辍流。故沟又东北历长堤,径漯阴里北,东径著城北,东为陂淀渊潭相接,世谓之秽野薄。河水又东北径阿阳县故城西。汉高帝六年,封郎中万訢为侯国。应劭曰:漯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故县也。

又东北过漯阳县北,河水自平原左径安德城东,而北为鹿角津。东北径般县、乐陵、朸乡至厌次县故城南,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数百乘船寇平原,县令刘雄,门下小吏所辅,浮舟追至厌次津,与贼合战,并为贼擒。求代雄,豪纵雄于此津。所辅可谓孝尽爱敬,义极君臣矣。河水右径漯阴县故城北,王莽之巨武县也。河水又东北为漯沃津,在漯沃县故城南,王莽之延亭者也。《地理风俗记》曰: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漯沃城,故县也。魏改为后部亭,今俗遂名之曰右辅城。河水又东径千乘城北。伏琛之所谓千乘北城者也。

又东北过利县北,又东北过甲下邑,济水从西来注之。又东北入于海。

河水又东分为二水,枝津东径甲下城南,东南历马常坑注济。《经》言济水注河,非也。河水自枝津东北流,径甲下邑北,世谓之仓子城。又东北流,入于海。《淮南子》曰:九折注于海,而流不绝者,昆仑之输也。《尚书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经》曰:碣石之山,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河之入海,旧在碣石,今川流所导,非禹渎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故班固曰:商竭,周移也。又以汉武帝元光二年,河又徙东郡,更注渤海。是以汉司空掾王璜言曰:往者,天尝连雨,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侵数百里。故张折云:碣石在海中。盖沦于海水也。昔燕、齐辽旷,分置营州,今城届海滨,海水北侵,城垂沦者半。王璜之言,信而有征;碣石入海,非无证矣。

【 译文】

又往东流过平县北边,湛水从北方流来注人。

河水又往东流经河阳县旧城南边。《 春秋经》 记载,周天子在河阳田猎,壬申那天嘻公到周王寓所去朝见。晋侯拘捕了卫侯,把他带回京师。《 春秋左传》  :嘻公二十八年(前632  )冬,在温会盟,拘捕了卫侯。这次会盟,晋侯召请周襄王,约了诸侯去会见他,并要襄王去田猎。仲尼说:做臣子的召请君主,这件事不可效法。所以写道:天子在河阳田猎,意思是说这不是周王田猎的地方。服虔、贾速说:河阳就是温。班固《  汉书 地理志》 、司马彪、袁山松《 郡国志》 、《 晋太康地道记》 、《 十三州志》 都说:河阳是另一个县,并不是温邑。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陈涓,立为侯国,也就是王莽的河亭。《 十三州志》 说:治所在河上,这条河就是孟津河。郭缘生《 述征记》 说:践土就是今天的冶坂城。但冶坂这地方与《  春秋》 相异,这不是践土。现在河北所见的,是河阳城这旧县城,在冶坂西北,是晋国温的地方,所以学者们有河阳为温的论点。《 魏土地记》  说:冶坂城从前叫汉祖渡,城池险要难攻,南濒孟津河。河水右岸流经临平亭北边。《 帝王世纪》  说:光武帝葬在临平亭南边,西与平阴相望。河水又往东流经洛阳县北边。河水南岸有一块石碑,朝北一面题着:洛阳北界,水中的两个沙洲分属两县。洲上从前有河平侯祠,祠前有碑,现在已不知原址所在了。郭颁《  世语》 说:晋文王时,孟津出现大鱼,长数百步,高五丈,头在南岸,尾在水中沙洲上的河平侯祠旁,说的就是此祠。河水又往东流经平县旧城北边。汉武帝元朔三年(前126  ) ,  把这地方封给济北贞王的儿子刘遂,立为侯国,也就是王莽所谓的治平,俗称小平。这里有高祖的讲武场。河北岸边有两城相对,设置北中郎府,把服役者编入府中户口,由羽林、虎责领队防守。河水向南面对首阳山,就是《  春秋》  中所说的首戴。伯夷、叔齐歌中唱道:登上那边的西山。山上有伯夷、叔齐庙,庙前有两块石碑,是后汉河南尹广陵陈导、锥阳令徐循以及处士平原苏腾、南阳何进等人所立,事迹见碑上所载。又有周公庙。魏时在芒山旁建玄武观,张景阳《  玄武观赋》 中说:高楼拔地而起,巍然凌空高耸;独自亭亭屹立,招来千里外的清风。朝廷又在这座山上造了冰室,室内有冰井。《 春秋左传》  说:太阳轨道倾斜到虚宿与危宿时,就开始藏冰。常于十二月在河津的隘口、峡石的角隅、朝北的阴处采冰。《 幽风》  诗中说:十二月里凿冰响咚咚,就是描写采冰的。采了冰就放进冰室里,就是所谓纳于凌阴。南岸有钩陈垒,传说是武王讨伐封王时八百诸侯会集之处,《 尚书》  说:事先没有约定,却都同时到达。紫微垣星座中有钩陈六星,掌管打斗诉讼,用兵布阵等事,所以奇门遁甲攻取的方法,是以所攻的神与钩陈星二气相合,在下界制约着攻战的日子,就一定能俘获敌人,所以营垒也因而得名了。河水到了这里,有个地名叫盟津。《  论衡》  说:周武王讨伐封王,上了船。水神阳侯掀起巨浪,刮起狂风,使河水倒流。武王挥舞黄钱,**就完全平息了。船到中流,有白鱼跳入船舱。武王烤鱼向天祷告,与八百诸侯一同盟誓,就是《  尚书》 所说:未经商量但人人异口同声。因而把这地方叫孟津,又称盟津。《 尚书》 所谓东至孟津,就指此处。孟津又名富平津。《 晋阳秋》  说:杜预在富平津造河桥,就是造船搭浮桥。此水又称陶河。魏尚书仆射杜瓷,因文帝将巡视许昌,开了楼船试航,在陶河覆没,就指这条河。从前禹治洪水,来视察大河,看见一个白面鱼身的长人从水中出来,自称:我是河中精灵,就拿了《  河图》  交给禹,遂又回到深渊中去。王子朝篡位时,与敬王作战,拿了周的宝玉,投入水中求福。两天后,摆渡的船夫在河边拾到宝玉,想把它卖掉,却变成了石头。到敬王坐稳了王位,拾玉者把它献给敬王,又变成宝玉了。河水又往东流,溪水注入。《  山海经》  说:和山上面没有草木,却有许多瑶碧,这里实际上是大河九水的汇集之处。这座山有五个弯,九条水就发源在这里,汇合后往北流,注入河水。山南多苍玉,由吉神泰逢掌管,他在贫山南面,出入都有灵光。《  吕氏春秋》 说:夏后氏孔甲在东阳贫山田猎,碰到狂风暴雨,迷了路,躲进老百姓的屋子里。皇甫谧《 帝王世纪》  以为这就是东首阳山,是此山的异名。但现在首阳东山却没有相应的水,这一定是由于古今时代相隔太远,水流地貌都有了很大变化的缘故。从前帝尧在河、洛修建祭坛,选定吉日良辰沉璧于水。他带领舜等登上首山,然后又沿着河边走。有五位老人也在那里漫游,相互谈话间说:《  河图》 就要来了,把日期告知大帝吧。知道我们的,就是那位有两个眸子的人。说罢,五老就都化作流星,飞向晶宿。这一事迹就出现在这里。河水又东流,济水注入。

又往东流过巩县北边,

河水在这里有个五社渡,就是五社津。建武元年(25 )  ,朱鲸派持节使者贾强、讨难将军苏茂,带领三万人从五社津渡河,去攻打温县。冯异派校尉与寇询合力反击,大败敌军,追到河上,俘虏了万余人,投河而死的也有好几千。县北有一座临河的山,叫鉴原丘,山下有个山洞,叫巩穴,据说地下暗通淮浦,北至大河。正对山洞有个沙洲,叫鲸清。成公子安《  大河赋》 说:缠鱼、鲤鱼、大鳍鱼,暮春时节都游到这里来。《 周礼》 :春季进献鳍鱼。但不是鱼汛季节或在别处,都没有这种鱼。所以河水从鲸穴以上,又兼称鳍水。《  吕氏春秋》 说:周武王讨伐封王,到了鲸水,封王派胶扁等守候周的部队,就在这里。

洛水从巩县西北流来注人。

洛水在巩县往东流经洛纳一一北面正对琅邪清一一注入河水,汇流处叫洛口。水从县西流来,往北注入河水,二水一清一浊,水色分明。应场《 灵河赋》  说:若问灵河遥远的水源,它出自神仙所居的昆仑之丘;它流过津洛的阪泉,在中原大地布开九大支流。

又往东流过成皋县北边,济水从北边流来注人。

河水从洛日继续东流,左边经过平皋县南面,又往东流经怀县南面。济水旧水道就在这里注入河水,怀县、成皋就以河水为分界。河水右边流经黄马坂北面,地名叫黄马关。孙登离开杨骏,写信给洛阳故友,就是这里。河水又往东流经旋门坂北面,就是今天成皋西面的大山坡。登上这道山坡,往东去就是成皋。曹大家《  东征赋》 说:眺望河洛二水相汇流,观看成皋的旋门。河水又往东流经成皋大坯山脚下。《 尔雅》  说:山只有一层的叫坯。许慎、吕忱等人都认为是指只有一层的小丘。孔安国认为有两层叫坯,也有人以为坯是地名,其实不对。《 尚书 禹责》  说:过了洛油,到达大任。郑康成说:大坯山是大地的胳膊,沈水就发源于山边。山在河内惰武、武德的边界上,济沈的水与荣播泽都从这里出入,那么大呸山就是这座山了。坯北,《  水经》  说,济水从北方流来注入,就指这地方。今天济水从温县入河,而不是从这里。在这里注入河水的是奉沟水,也就是济沈的旧河道。成皋县旧城在大坯山上,像一条带子萦绕着坯山,周围的崖岸险峻陡绝,高四十余丈,凭险而筑,崎岖不平。《  春秋传》 说:制是建在险岩上的城,藐叔就死在此城,也就是东藐。鲁襄公二年(前571  )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盟于戚,就在虎牢筑城来逼迫郑国,以求议和。那次是利用旧城重修而成的。《 穆天子传》  说:穆天子在郑国的园林里射鸟猎兽,令虞人去砍伐山林。有一只老虎藏身在芦苇中,穆天子将到时,禁卫军勇士高奔戎活捉了老虎献给他。穆天子叫他做了一个虎栏,把虎养在东貌,因而叫虎牢。照此看来,虎牢的地名是从那时起就有的。秦时在这里设关,汉时才立县。城的西北角有一座小城,周围长三里,北面建了城楼,在河边巍然凌空高耸。景明年间(500  ? 503 )  ,我去寿春,途经此城,登楼远眺,山川形胜一览无余。旅途中漫游到了这里,不免伤怀感慨起来。河水南朝玉门。从前汉高祖与滕公偷偷出城,就是在这里渡河的。玉门东面临河,岸边有个土洞。魏军在虎牢围攻北司州刺史毛德祖,一连打了二百日,还是打不下来。城里只有一口井,深四十丈,而山势峻峭,无法防御,于是暗中挖了一条地道夺取了这口井。我因公事到那里,所以就乘便去寻访旧迹,看到挖洞的地方还在。河水又东流与把水汇合。把水发源于南方的浮戏山―  世人称为方山,北流与东关水汇合。东关水发源于篙诸之山,泉水在层沓的丘冈上流出,一个源头裂成两条,分道流泻,世人称为石泉水。东流的一条叫索水,西流的一条就是东关之水。东关水往西北流,杨兰水注入。杨兰水发源于非山,往西北流,注入东关水。东关水又往西北流,清水注入。清水从东浦往西流,与东关水汇合,乱流注入祀水。把水又往北流,在右边与石城水汇合。石城水发源于石城山,山中涧水纵横,峰岭重重,斜叠有如城墙。山顶的泉水成为瀑布流泻下来,下面有地下泉涌出,往东流注,水边有数十片多石的畦圃,长着各种野菜;岩边有几个石洞,还留着有人隐居过的痕迹,但不知是谁营建的。石城水又往东北流,注入把水。祀水又北流,汇合了郧水。郧水发源于西方的娄山,到了冬天水很温暖,所以世人称为温泉。水往东北流过田郧谷,称为田郧溪水,东流注入把水。把水又往北流经虎牢城东边。汉军在这条水上打垮了司马欣和曹咎。把水又北流,注入河水。《  征艰赋》  说:在沮口踏着绿草漫步,凭吊周襄王郊外的别馆。我按从前学者的说法,周襄王居住过的把在颖川襄城县,沱是城名,不是水名。推想造成错误的原因,大概都是以把、郑为名的缘故。又据郭缘生《  述征记》 、刘澄之《 永初记》  ,都说汉高祖是在水北即帝位的,当时的旧坛到底在哪里,现在已不知道了。卢湛、崔云也这么说。我按汉高帝是在定陶把水受天之命登位的,不是在这里,当然在这里连旧坛的影子也找不到了。河水又往东流过板城北边,有个渡口叫板城诸口。河水又往东流经五龙坞北边,坞在长河旁,有五龙祠。应韵说:昆仑山庙在河南荣阳县。我怀疑就是此祠,但不清楚。

又往东流过荣阳县北,菠蔼渠在这里分出。

大禹堵塞了荣泽,开渠与淮水、泅水相通― 这就是《 水经》  所谓的菠蔼渠。汉平帝时,河水、汁水决堤,来不及修治,汁渠向东侵蚀,日积月累,愈来愈宽阔了,原来的聚落房舍都被淹没了。汉明帝永平十二年(69 )  ,建议治理饭渠,明帝于是引见乐浪王景,询问如何利用地形之便来治水。王景陈述了利弊,对答敏捷.明帝觉得他的意见很好,就赏赐他《 山海经》 、《 河渠书》 、《  禹贡图》  以及钱币布帛等物。以后调动了数十万兵卒来筑堤,下诏要王景和将作渴者王吴一起来治渠。所筑的堤防堰坝,从荣阳向东延至千乘海口,长达一千余里。王景测度地势,凿山开涧,防护险要的地方,把淤积堵塞处加以疏导,每十里设一座水门,可以互相调节水流,再也没有渗漏的弊病了。次年渠道修成,明帝亲自来巡察,下诏命令沿河诸郡国,依照西京老制度设置河堤官吏。王景自此以后就出了名,王吴和参加这一工作的人员薪傣也都提升一级。顺帝阳嘉年间(132  - 135 )又从沐口以东沿河叠石筑、成堤堰,与渠相通,都叫金堤。灵帝建宁年间(168 一172 )  ,又增建石门,拦截渠口。水大时就开闸放水,水枯时关闸断流。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卷县启亭北边。《 春秋左传》 说:文公七年(前620 ) ,  晋国赵盾与诸侯在息会盟。《 竹书纪年》 :晋出公十二年(前463 ) ,河水到息断流,就是这地方。河水又往东流经八激堤北边。汉安帝永初七年(113 )  ,命令渴者太山于岑在石门以东八处堆积岩石,堆得像小山那么高,以阻挡波浪的冲击,称为八激堤。河水又往东流经卷县北边。晋、楚战争时,晋军争渡,竞相攀着船舷企图登船,船中被砍下的手指可以用手来捧。楚庄王祭祀河神,祝告得胜后回去,就是在这地方。河水又往东北流经赤岸固北边,一直往东北流去。

又往东北流过武德县东边,沁水从西北流来注人。

献帝延康元年(220 ) ,把武德县封给曹敏―  即魏明帝,立为侯国。河水自武德县往东流到酸枣县西边,淮水在这里向东分支流出。汉代兴起后三十九年,到了孝文帝时,河水在酸枣县决口,往东冲垮了金堤,朝廷调动了大部队把溃决处堵住。所以班固说:文帝堵塞枣野,武帝作《  靓子歌》  。说的就是堵塞决口的事。今天此水已枯涸无水了。河水又往东北流,通称延津。石勒袭击刘暇,行军路线就经过这里。当时河水结冰,即将封冻,军队到时忽然融化,津渡畅通,石勒以为是神灵相助,所以称为灵昌津。从前澹台子羽带了价值千金的玉璧渡河,水神掀起巨浪,两条蛟龙从两边夹住他的船。子羽说:你可以好好地向我请求,却不能用暴力胁迫我屈服!于是他挥剑斩了蛟龙,蛟龙死了,波浪也平静了。于是子羽把璧投入河中,但一投下立即又跳了出来,如此接连三次。他就砸破了璧然后离去,表示并不吝惜。赵建武年间(  335 ? 348 )  ,在渡口建造浮桥,采石在河心筑墩,但石块不论大小,一投下去立即就随水漂走了,枉费了上百万人工,一整年还是筑不起来。石虎亲自来视察工程,沉璧于河中致祭,但第二天璧却被冲到沙洲上,水波把它激荡上岸,他就杀了匠人回去。河水又流经东燕县老城北边,这里有个渡口叫棘津,又称石济津,就是旧时的南津。《  春秋》 嘻公二十八年(632 )  :晋国要攻打曹国,而曹国却在卫国以东,因而向卫借路。但卫人不答应,只得返回再从南河过渡,就是这地方。晋国打陆浑,也是从这里渡河的。宋元嘉年间(424 一453  ) ,派辅国将军萧斌率领宁朔将军王玄漠向北方进军,宣威将军垣护之以水军防守石济,就是这里。河水又东流,淇水注入;又往东流经遮害亭南边。《 汉书 沟恤志》  说:亭在淇水口东边十八里,有金堤,高一丈。从淇口以东,地势渐低,堤也渐高,到遮害亭时,堤高已有四五丈了。又有宿青口,是旧河道流入北方之处。河水又东流,右边经过滑台城北。城有三重,中央的小城叫滑台城,相传滑台人修筑此城,因此叫滑台城。此城也就是旧时郑国的凛延邑,下流有延津。《  春秋传》  说:孔惶被蒯馈所逐,在平阳以车载了伯娅,往延津而去。凛延南面的老城就是卫国的平阳亭,现在人们称渡口为延寿津。宋元嘉年间,右将军到彦之留下建威将军朱修之驻守此城,魏军南征,朱修之守节不降,他母亲十分忧愁。一天忽然心惊,竟流出乳汁来,她顿足捶胸嚎陶大哭,对一家人说:我老了,到这年纪本来不会再有奶了,现在忽然如此,我儿一定战死了!朱修之得不到援军,果然就在那天城陷阵亡了。此城即旧时东郡的治所。《  续汉书》 说:延熹九年(166 ) ,济阴、东郡、济北、平原一带河水变清了。襄楷呈上奏疏说:《 春秋》 没有河水变清的记载,但今天却有了这样的事。《 易乾凿度》  说:上天将有吉兆下降,河水就先变清。京房《 易传》  说:河水变清,天下太平。现在上天昭示反常的预兆,地上出现妖异,民间疫病流行,这三件事同时发生,河水才变清的。《 春秋》  中麟原不该出现而出现,孔子把这当作灾异记载下来。河是诸侯的象征,清是光明的征兆,难道这是预示诸侯有袭击京师的阴谋吗?次年桓帝死了,征召解读侯来做汉室的后嗣,这就是灵帝。建宁四年二月,河水又清了。

又往东北流过黎阳县南边,黎是侯国。《 诗 式微》  :黎侯寓于卫,可以说明。晋灼说:黎山在县南,河水流经县东。山上有碑,碑文说:黎阳县是按山名,并按地在水北而命名的。就是王莽的黎蒸。现在黎山东北的老城,就是黎阳县老城。山在城西,城依山为基,东边隔着河水。所以刘祯《  黎阳山赋》  说:南边屏蔽着黄河,左边掩护着坚城,青坛上举行祭祀,高碑颂扬神灵。从前慕容玄明从邺率领部属南迁于滑台,但没有船只渡河,于是打算据守黎阳。到了傍晚,流动的冰块封冻起来了,他们就连夜从冰上过河;次日,冰又化了。因而燕人就把这地方称为天桥津。东岸有一座老城,旁边有长河的天险。城周长二十里,戴延之把它称为途明垒。途明是石勒十八骑之一,城就是以此命名的。郭缘生说:这座城是袁绍时所筑。这些说法都不正确。我按《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十一年(前359 ) ,  郑厘侯派了许息前来献地,包括平邱、户墉、首垣等城,直到郑驰道,我国则取了积道与郑鹿,就是此城。现在城内有一座古台,还叫鹿鸣台,城又称鹿鸣城。王玄漠从滑台退往鹿鸣城,指的就是此城。渡头也照此命名,叫鹿鸣津,又称白马济。渡头东南有白马城,卫文公东迁,渡河在这里定都,所以渡头以白马取名。袁绍派颜良到白马去攻打东郡太守刘延,关羽为曹公杀了颜良来报效他,就是这地方。白马有韦乡、韦城,所以渡头也有韦津之名。《  史记》 说的攻下修武,渡过韦津,就是这里。从前河水在白马县南升涨溢出,与淮水、济水、黄沟相通,所以苏代游说燕王道:在白马决个水口,魏的黄城、济阳就完蛋了。《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十二年(前358 )  ,楚军决河,引水淹长垣城外。金堤筑成后,旧渠的水流就断了,但还是称为白马读。旧渠道往东流经鹿鸣城南,又往东北流经白马县凉城北边。《 曹旧传》  说:东郡白马县的神马亭,建筑坚固,层叠耸峙,南北二百步,东西五十步,看来就像一座山丘一样。人们耕耘垦地,从外面逐渐侵削进来,年长月久,就慢慢弄平了。正南有台阶可以上登,宽度容得下两辆车子。西南城边有神马寺,树木种得整整齐齐。这里西距白马津约二十来里,东南距白马县老城约五十里。想来也许这就是《  开山图》 所说的白马山了。山下常有白马成群行走,马群悲鸣时河水就会决口,奔跑时山就会崩塌。《 注》  说:山在郑北,原属郑地。这也不大清楚。刘澄之说:这里有白马塞,孟达走到上面时不觉哨然长叹。他对山川地理可谓太浅陋无知了。亭上从前设了凉城县,县治就在这里。白马读又往东南流经淮阳县,散流入淮水,并分流在各处与诸水汇合,水流往来可以相通。河水从渡头东北流经凉城县,北岸有般祠。《  孟氏记》 说:祠在河中,用石块堆成地基,河水高涨时,地基常与水面相平。戴氏《 西征记》  说:现在可以看到祠在东岸,在河边用石块砌成墙壁,屋宇极小,仅能容身罢了。看来似乎并无神灵之处,不像孟氏所记那样,恐怕是说得太过分了。河水又往东北流,从伍子青庙南流过。庙在北岸顿丘郡边界上,旁边是长河,庙前有碑,是魏青龙三年(235  )所立。河水又往东北流,就是长寿津。《 述征记》 说:凉城到长寿津六十里,河水旧道就从这里流出。《 汉书 沟恤志》  说:大河对中原危害特别严重,所以从积石开始疏导河水,经过龙门,疏通了两条渠道来引导大河的水流。这两条渠道一条是漂川,就是今天通水的那一条;另一条是北读,王莽时无水,所以民间把它叫王莽河。旧河道往东北通过戚城西。《  春秋》 :哀公二年(前493 )  ,晋国赵鞍带领军队,在戚迎接卫太子蒯馈,夜里迷了路。阳虎说:沿着右边的河向南,一定会到达。戚,就是今天顿丘卫国县西边的戚亭,当时是卫国的河上邑。汉高帝十二年(前195  ) ,把这地方封给将军李必,立为侯国。旧河道又通过繁阳县老城东边。《 史记》  :赵国将军廉颇,攻打魏国,夺取繁阳,就是此城。又往北通过阴安县老城西边。汉武帝元朔五年(前124 )  ,把阴安封给卫不疑,立为侯国。旧河道又往东北通过乐昌县老城东边。按《 地理志》  ,乐昌是东郡的属县。汉宣帝把乐昌封给王稚君,立为侯国。旧河道又往东北流过平邑外城西边。《 竹书纪年》 :晋烈公二年(前414 ) ,赵在平邑筑城。五年(前411  ) ,田公子居思攻打邯郸,包围了平邑;九年(前407 )  ,齐国田胖和邯郸韩举,在平邑打了一仗,邯郸军队败逃,俘虏了韩举,夺取了平邑和新城。又往东北流过元城县老城西北边,直到沙丘堰。《 史记》  说:魏武侯公子元的食邑就在这里,所以县也因而得名了。城东有五鹿墟,那一带有多处城墙塌陷。《 公羊传》 说:就是袭邑。《 说》 解释道:袭,就是陷落的意思。《  郡国志》 说:五鹿,就是旧时的沙鹿,有沙亭。周穆王的盛姬死了,穆王东行,把灵枢安置在五鹿,她的女儿叔挫到了这里哀思哭泣,就称为女挫之丘,是沙鹿的异名。《  春秋左传》 :嘻公十四年(前646 )  ,沙鹿山崩。晋国太史占卜后说:阴凌驾于阳,土与火斗,所以发生了沙鹿的山崩。六百四十五年后,应当有圣女出世,难道就是齐田吗?后来王翁孺从济南迁往元城,到了这里,日月同时相对照临。王氏是舜的后代,属土;汉则属火。王禁生女儿君时,她母亲梦见月亮飞进怀中。君十八岁时,皇帝下诏书要她到太子宫中去,以后生了成帝,成为元帝的皇后。汉朝权旁落,接连四代都由元后临朝执,所以说火与土相斗争强。死后,大夫扬雄做了一篇祭文,说:太阴的精英,沙鹿的神灵,与汉室结了亲,许配给元帝,把成帝降生。献帝建安年间,袁绍与曹操在官渡互相对峙,袁绍逼迫大司农郑玄抱病随军,到这里就死了。从郡守以下,受过他教导的学生,披麻带孝送葬的多达千余人。郑玄注过《  五经》 、《 谴纬》 、《 侯》 、《 历》 、《 天文经》 ,流传于世上。所以范哗的《 赞》  词说:孔子的书虽已解释明白,汉朝的典章却从此中断。县城北边有沙丘堰。堰是截流用的。《 尚书 禹贡》  说:往北过降水。水不循水道流叫降,又叫溃。到了大陆泽,就向北方分成九条河流。《 风俗通》 说:河,就是散播。散播为九条河流,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禹贡》  :沈州的九条河流都疏通了。这里指的就是徒骇河、太史河、马颊河、覆釜河、胡苏河、简河、洁河、句盘河和扁津河。这些都是逆河。郑玄说:下端相汇合的称为逆河,就是说诸河相遇而汇合。顺着河水向下的流势加以疏导,引它通到河海里去。到了齐桓公称霸时,为了扩大耕地和住宅区,把诸河都堵塞了,合成一条。所以在堰坝以北,馆陶、廖陶、贝邱、赢、般、广川、信都、东光、河间乐成以东,城和耕地都在,而河流却大多消失了。汉时,大河在金堤决口,南北各地都受灾,讨论治河的人常常想寻觅九河的遗迹,重新开凿疏导,但却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班固说:从这时到汉代,北方的八条河流都消失了。大河的旧水道从沙丘堰南边分支,屯氏河就在这里流出。大河旧水道往东北流经发干县老城西边,又转弯流经城北,这就是王莽的所谓敢循。汉武帝因大将军卫青打败右贤王的功绩,把这地方封给他儿子卫登,立为侯国。大河旧道又往东流经贝丘县老城南边。应肋说:《  左氏传》 载,齐襄公在贝丘田猎,指的就是这里。我按京相播和杜预都说贝丘在博昌,就是司马彪《 郡国志》 所说的贝中聚。应动的《 注》  对这一点是有点弄错了。大河旧水道又往东流经甘陵县老城南边,甘陵就是《 地理志》  所说的膺,王莽改名为膺治。汉安帝的父亲孝德皇做太子时被废默,降为王侯,就死在这里,葬在当地。安帝把他的陵尊称为甘陵,县也因陵而得名了。桓帝建和二年(148 )  ,把清河改名为甘陵。这是周时的甘泉市地方。陵墓在旧河道北边,十分高大,虽曾被盗掘过,但还是像山一样,世人称为唐侯家;城则称为邑城,这都不对。从前南阳文叔良,建安年间当甘陵县皿,夜晚宿在水边,赵人兰襄托梦求他迁葬。次日文叔良沿着水滨去寻找,果然在水边找到一口棺材,约莫一半已淹在水中了。文叔良环顾身边的亲信和老下属说:如果我听别人在传这样的事,一定不会相信的。他就把棺材迁葬到别处,祭扫后才离去。大河旧水道又往东流经艾亭城南边,又往东流经平晋城南边。现在城中有座佛塔,高五层,顶上有金露盘,题着这些字样:赵建武八年(342  )  ,僧人龙和尚竺浮图澄,立德劝善,修建佛寺。塔已损坏,但露盘还在,闪闪发光。大河旧水道又往东北流经灵县老城南边,就是王莽的播亭。河水到了该县,又分出一条支流,就是鸣犊河。河水旧道又往东流经挪县老城东面。吕后四年(前184  )  ,因她父亲吕婴的功绩,把邮县封给他儿子吕佗,立为侯国,王莽改名为善陆。大河旧道又往东流经平原县老城西边,往北穿过屯氏三读,往北流经绎幕县老城东北,往西流经平原郡扁县老城西边。《  地理志》 说:赢是渡口,王莽时叫河平亭,是古时有穷氏后界的封国。应肋说:高人姓僵,是咎蒜的后代。光武帝建武十三年(37 )  ,把这地方封给建义将军朱枯,立为侯国。大河旧道又往北流过惰县老城东边,又往北流经安陵县西边,这里原是惰县的安陵乡。《 地理风俗记》  说:惰县以东四十里有安陵乡,是个旧县。又往东北流到东光县老城西边,往北与漳水汇合。一条水从大河旧道分支北流,即屯氏河,流经馆陶县东边,往东北流去。《 汉书  沟恤志》  说:自从堵塞了宣防宫的河口以后,大河又在北边的馆陶县决口,分出一支,就是屯氏河,宽度与深度都与大河差不多。成帝时大河在馆陶县和东郡的金堤决口,成帝派河堤渴者王延世去堵塞决口,三十六日新堤筑成,下诏把建始五年改元为河平元年(前28  ) ,以王延世为光禄大夫,这条水就断流了。屯氏河旧道的水又往东北流,分出屯氏另〔 河。屯氏别河旧道又往东北流经信成县,分出了张甲河。按《 地理志》  ,张甲河上口在信成县承接屯氏别河。张甲河旧道在广宗县往北横穿过清河,分为两条,左边一条流经广宗老城西边,又往北流经建始县老城东边。田融说:赵武帝十二年(346  )  ,设立硅兴郡,治所在广宗,又设建始、兴德等五县,隶属该郡。左边这穿水又往北从经城以东、缭城以西流过,又流经南宫县西边,往取注入绛读。右边一条往东北流经广宗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纪界城亭北边,又往东北流经长乐郡枣强县老城东边。长乐就是当时的信都,晋太康五年(284  )改为今名。又往东北流经广川县,与绛读水旧道汇合,又往东北流经广川县老城西边,又往东流经棘津亭南边。徐广说:棘津在广川。司马彪说:县北有棘津城,吕尚穷困时卖点心,可能就在这里。刘澄之说:谁郡部县东北有棘津亭,是个旧城,吕尚穷困时就住在这里。我按《  春秋左传》 :讨伐曹国,攻下棘,进入州来― 这里不叫棘津,没有津字。杜预《 春秋_. 释地》  又说:棘亭在部县东北,地名中也没有津字。不知道刘澄之是从哪里找到这个说法的。但天下以棘为名的地方多得很,总不能都认为就是棘津吧。又《 春秋》  :昭公十七年(前525 ) ,晋侯派荀吴率军从棘津涉水过河,在洛杀牛祭祀,于是就灭了陆浑。杜预《 释地》 没有记载这件事。服虔说:棘津就是孟津。徐广《 晋纪》  又说:石勒从葛破侵犯河北,在杭头袭击汲人向冰,从棘渡河。棘津在东郡、河内之间,田融认为就是石济的南津。虽然远古时代已很渺茫,当时情况久远难知,但从所留的零散记载中,也许还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沿途也留下一些或隐或显的遗迹,一方的地理情况也可以验证。司马迁说:吕望是东海高人,年老了却无人赏识他,于是以钓鱼来求见周文王。又说:吕望五十岁时在棘津卖点心,七十岁在朝歌宰牛,直到九十岁才当上了帝王的老师。皇甫士安说:他想到东海海边去隐居,听说文王很能尊敬优待有德望的老人,所以就到周去钓鱼,现在汲水城据说也有吕望隐居的地方。从东海直到鄂雍,追踪他的足迹,以棘津在赵、魏境内较为切近,把它放在宋境的谁郡,那就太远了。张甲旧河道又往东北流到惰县东边,与清河汇合。《  十三州志》 说:张甲河往东北流到惰县,注入清漳。屯氏别河又东流,分出一条支流,东经信成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南流经清阳县老城南边,清河郡北边―  郡城是魏从清阳迁过来的。又往东北流经陵乡南边,又往东北流经东武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东阳县老城南边。《 地理志》  说:王莽改名为青陵,流俗之辈称为高黎郭,是不对的。应动说:东武城东北三十里有阳乡,是旧时县址。又往东,水流分散,水道也就断绝了。屯氏别河又往东北流经清河郡南边,又往东北流经清河老城西边。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清河封给王吸,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说:甘陵郡东南十七里有清河旧城,世人称为鹊城。又往东北流经绎幕县南边,分成两条:屯氏别河北支往东流经绎幕县老城南边,东流横穿过大河旧道,又往东北流经平原县,向北分出一条支流,到安陵县就断了。屯氏别河北支又往东北流经重平县旧城南边。应肋说:重合县西南八十里有重平乡,是旧时县址。又往东北流经重合县旧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定县旧城南边。汉武帝元朔四年(前125  ) ,把这地方封给齐孝王儿子刘越,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饶安县东南三十里有定乡城,是个旧县址。屯氏别河北支又往东流入阳信县,现在已经无水了。又往东是咸河,往东北流经阳信县旧城北边,东流入海。按《 地理志))  ,阳信县是渤海郡的属县。屯氏别河南支从平原东流穿过大河旧河道,又绕经平原县旧城北边,有支流向右分出,往东北流到安德县边界,往东流与商河汇合。屯氏别河南支又往东北流,在平原县边界,又有一条支流向右分出,到安德县就断了。屯氏别河南支上口在平原城北边承接大河,往东流出,也通称笃马河,就是《  地理志》  所说平原县的笃马河,往东北注入大海,流程五百六十里。笃马河往东北流经安德县老城西边,又往东北流经临齐城南边。先前东齐没有归服,大魏筑城防备,城就因此得名。水又转弯流经城东旧河道,河宽四十步,又往东北流经重丘县老城西边。《  春秋》 :襄公二十五年(前548  )秋,在重丘会盟,为了讨伐齐国。应肋说:安德县北五十里有重丘乡,是个旧县址。又往东北流经西平昌县旧城北边。北海郡有平昌县,所以这里加西字,叫西平昌县。汉宣帝元康元年(前65  ) ,把该县封给王长君,立为侯国。旧渠分支往东流入般县,就是般河,是九河中的一支。《 后汉书》  说:公孙攒在般河打垮黄巾,就指此河。又东流,就是白鹿渊水,南北三百步,东西千余步,深三丈余。这条水冬天澄清,夏天变浊,静止不流。如果夏天洪水泛滥,水的深度达到五丈,方才流通,注入般河。又流经般县旧城北边―  王莽改名为分明,往东流经乐陵县老城北边。《 地理志》  说:这是旧都尉治所。伏深、晏漠说:这是平原郡的一座城,现在分出另立为郡了。又往东北流经阳信县老城南边,往东北注入大海。屯氏河旧道从别河往东流经甘陵郡信乡县老城南边。《  地理志》  说:安帝时改名安平。应韵说:甘陵西北十七里有信乡,是个旧县址。屯氏河旧道又往东流经甘陵县老城北边,又往东流经灵县北边,又往东北流经挪县,与鸣犊河旧道汇合。鸣犊河上流在县南承接大河旧道。《  地理志》  说:河水从灵县分支流出,就是鸣犊河。往东北流经灵县东边,往东流入邮县,然后北流与屯氏读汇合。屯氏读又兼有鸣犊河之称。又往东流经邮县老城北边,往东北与大河旧道汇合,汇流处称为鸣犊口。《  十三州志》 说:鸣犊河往东北流,到惰县注入屯氏河,但经查核,这条河却不流到惰县。

又往东北流过卫县南边,又往东北流过簇阳县北边,瓤子河从这里分出。

河水往东流经铁丘南边。《 春秋左传》 :哀公二年(前493 ) ,  郑国罕达率领部队,邮无恤为简子驾车,卫太子坐在右边,升登铁上,望见郑国的军队,卫太子吓得跌下车来,就是在这地方。京相潘说:铁是丘名。杜预说:在戚的南边。河水北岸有古城,就是戚邑。东城有子路墓,大河西岸有竿城。《  郡国志》 说:卫县有竿城。大河南岸有龙渊宫。武帝元光年间(前134 ~前129 )  ,河水在蹼阳决口,淹没了十六郡,调动了十万兵丁去堵塞决口,在那里建了龙渊宫。因武帝在决口近旁龙渊一侧建宫,所以叫龙渊宫。河水往东北流经淮阳县北边,就是淮阳津,旧城在南边。淮阳县与卫县以水为分界。城北十里有瓤河口,有金堤、宣房堰。汉时大河在金堤决口。琢郡王尊从徐州刺史调任东郡太守。河水猛涨,瓤子河泛滥,致使金堤决口。王尊亲自率领民众和官吏,把白马沉入水中致祭,祈求水神河伯,并亲自捧着圭璧,请求让他以自己的肉体来填塞河堤决口。他在堤上搭了棚屋,就住在那里。民众和官吏都逃开了,王尊却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水涨到与他两脚相平就停止了。朝野人士都夸赞他的勇敢坚毅。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卫国县南边,东边就是郭口津。河水又往东流经哪城县北边,老城在河南十八里,就是王莽的哪良,也是沈州的旧治所。魏武帝就是在这里创业的。河上的城最险固。《  晋八王故事》  说:东海王司马越的治所在哪城,城墙无缘无故地塌了七十余丈,司马越以为不吉,就把治所迁到淮阳。城南有魏使持节征西将军太尉方城侯邓艾庙,庙南有邓艾碑,是秦建元十二年(  376  )广武将军吮州刺史关内侯安定彭超所立。大河南岸有新城,是宋宁朔将军王玄漠的前锋进入大河一带时所筑。北岸有新台,宏大的台基,宽广的层台高达数丈,这是卫宣公所筑的新台。《  诗》  中齐姜就吟咏过此台。这地方就是卢关津。台东有小城,已歪斜倾侧,摇摇欲坠了,台基傍着河滨,俗称邸阁城,可能是旧时关津都尉的治所,但不大清楚,河水又往东北流经范县秦亭西边。《  春秋经》  记载筑台于秦,就指秦亭。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委粟津,大河北边就是东武阳县。左边与浮水旧道汇合。旧河道上流在顿丘县承接大河,往北分出,往东流经繁阳县老城南边。应肋说:繁阳县在繁水北岸。张晏说:县里有繁渊。《  春秋》 :襄公二十年(前553 ) ( (经》  记载:襄公与晋侯、齐侯在擅渊会盟。杜预说:擅渊在顿丘县南,现在叫繁渊;擅渊就是繁渊,繁水也叫浮水。从前魏国迁都大梁,赵国用中牟来与魏交换繁渊。所以《 地理志》  说:赵国国境南到浮水的繁阳,就指这条河。旧河道往东横穿过大河,l  日河道往东流经五鹿之野。普文公接受了农夫给他的土块,就在这地方。京相潘说:卫县西北三十里有五鹿城,现在属于顿丘县。浮水旧河道又往东南流经卫国邑城北,这里从前是卫公的封国。汉光武帝把这里封给周朝的后裔。又往东流经卫国县老城南,就是古时的斟观。应韵说:夏有观启,就是此城。《  竹书纪年》 :梁惠成王二年(前368 ) ,齐国田寿率领军队来攻打我国,包围了观,观终于投降了。浮水旧道又往东流经河牧城,然后转向东北流去。《 郡国志》  说:卫本来是观的故国,姓姚,有河牧城。又往东北流入东武阳县,东流注入大河。又有漂水从这里分支流出,戴延之称为武水。河水又往东流经武阳县东边、范县西边,往东北流去。

又往东北流过东阿县北边,

河水从范县往东北流,就到仓亭津。《 述征记》 说:仓亭津在范县边界,离东阿六十里。《 魏土地记》  说:渡头在武阳县东北七十里,仓亭津是大河上的渡头名。河水右边流经柯泽,《 春秋左传》 :襄公十四年(前559 )  ,卫国孙文子在阿泽打败献公的兵,就指这地方。又往东北流经东阿县老城西边,然后往东北流,注入河水;一条支流向东分出,叫邓里渠。

又往东北流过在平县西边,

大河从邓里渠往东北流经昌乡亭北边,又往东北流经搞傲城西边。《 述征记》  说搞傲是个渡头名,从黄河摇船过渡的地方,都是渡头。搞傲城濒水。西南角已崩塌到河中了。宋元嘉二十七年(450 )  ,任王玄漠为宁朔将军,前锋直打到河边,平定了搞傲,驻守于此。都督刘义恭认为沙城不能守,召回王玄漠,命令他毁城退回,以后又重新建城。魏设济州,以此城为治所。河水冲激城西南角,又崩塌到河中。搞傲就是旧时的在平县,应肋说:在是山名,县在山边平地上,所以叫往平。也就是王莽的功崇。《  水经》  说:大河在往平县西,邓里渠流经城东,就是此城。从前石勒在师灌手下做奴仆,在在平耕田时,听到鼓角和铃声,就是在这县内。往平西与聊城以河水为分界。河水又往东北流,与邓里渠汇合。邓里渠上流在东阿县西边承接大河,往东流经东阿县老城北边,就是旧时的卫邑。应仲缓说:因为有西阿县,所以叫东阿。魏时封给曹植,立为王国。大城北门内西侧高地上有一口井,大如车轮,深六七丈,每年汲水煮胶,进贡朝廷府库,就是《  本草》 所说的阿胶。所以民间称此井为阿井。县里出产优质丝织品。所以《 史记》  说:秦昭王佩着太阿宝剑,穿着东阿绸衣。又往东北流经临邑县,与将渠汇合。又往北流经在平县东边,临邑县老城西边,北流注入大河。河水又往东北流经四读津,这个渡头靠西侧岸边临河,有四读祠,东边对着四读口。河水向东分出济水,换言之也就是济水承接大河。但荣口石门水断,已不再流通了,才从这里分出,往东北流经九里,与清水汇合,这就是济水旧道。从大河进入济水,从济水进入淮水,从淮水到达大江,水路都能相通,所以称为四读。从前赵国杀鸣犊,仲尼到河边时听到消息,啃然长叹,就从这里掉头返回,说道;我不能渡过河水,该是命当如此了!(  (琴操》  则以为孔子到了狄水,作歌唱道:狄水浩荡奔流,狂风激起巨浪,船只颠来倒去,相互东碰西撞。我按:临济就是旧时的狄,因为济水流经这里,所以也得到这个通称了。河水又流经杨墟县老城东边,俗称阳城。河水又流经往平城东边,我怀疑县城曾迁到这里。城内有旧台,世人称为时平城,因为在、时二字音近,所以致误。

又往东北流过高唐县东边,

,河水流到高唐县,有漂水注入。《 地理志》  说:漂水发源于东武阳。现在漂水上流在武阳县东南承接河水,往西北流经武阳新城东边,这是曹操当东郡太守时的治所。从东门的石沟引水往北流入堂池,池南还留有遗址。城内有一块大石,城西门叫冰井门,门内弯曲处,还留有冰井。城门外有个古台,叫武阳台,周围也有墙角难谍的遗迹。水从新城往东北流经东武阳县旧城南边。应肋说:县在武水北边,就是王莽的武昌,那末深水也许就是武水了。藏洪做东郡太守时,治所就在此城。曹操在雍丘包围了张超,减洪出于友情和义气,请求袁绍来救援他,被袁绍拒绝了,减洪就与袁绍绝交。袁绍包围藏洪,城中没有粮食,减洪向下属呼叫道:我为了大义不能不死,诸位都是不相干的.,不要平白无故地跟我同遭此祸。众人都哭泣着说:我们怎能忍心抛弃你呀!男女八千余人都交错倒地,死在一起。减洪坚强不屈,被袁绍杀了。县人陈容当郡皿,说道:我宁愿与减洪同日死,也不愿与你同日生。袁绍又杀了他。士人都为他悲伤感叹。现在城的四面,袁绍包围时的外城还在,水绕护城河而流,在城的东北面合成一条,往东北流出外城,流经阳平县冈成城西边。《  郡国志》 说:阳平县有冈成亭。又往北流经阳平县老城东边。汉昭帝元平元年,把阳平封给垂相蔡义,立为侯国。漂水又北流,横穿过萃的大路。城的西北角有苹亭。《 春秋》  :桓公十六年(前696 )  ,卫宣公派极出使齐国,叫强盗在萃等候他,极和寿两人相继在此亭被杀。京相潘说:现在平原阳平县北边十里,还有旧时的萃亭,地当小路上的险要据点,是从卫去齐的必经之路。从河上眺望新台,感叹两位公子早年遇害,诗人作《  二子乘舟》 咏叹此事,确实也很可悲。现在县东有二子庙,还称为孝祠。深水又往东北流经乐平县旧城东边,就是旧时的清。汉高帝八年(前199 )  ,把窒中同封于清,宣帝则把许广汉的小弟翁孙封于乐平,都立为侯国,就是王莽的清治。汉章帝建初年间(76- 84 )  ,改为今名。漂水又往北流经聊城县旧城西边,城内有金城,周围有水,南门有驰道,穿过护城河往南出城,从这里起往外可以划船来往。东门旁有层台,高入云端,鲁仲连说的撤回高唐的大兵,打退聊城的部队,就指这地方。漂水又往东北流经清河县老城北边。《  地理风俗记》  说:甘陵就是旧时的清河。清河在水南十七里,现在甘陵县老城东南并无一座相应的城。正东二十里有艾亭城,东南四十里有此城,可能就是清河城。以后蛮人住在这里,所以世人称为蛮城。深水又往东北流经文乡城东南,又往东北流经博平县老城南边,城内有层台高耸。王莽改名为加睦。深水右边与黄沟一同流入河沼。黄沟承接聊城护城河,水满时相通,枯水时就断流,从城中往东北流出城,流经清河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摄城北边,就是《  春秋》  所说聊摄以东的地方。民间称为郭城是不对的。从城的东头到西头是三里,从南端到北端是二里。东南角有金城,地势低洼,城郭旧址还在,近旁有许多坟墓。京相播说:聊城东北三十里有古摄城。现在此城西距聊城二十五六里,可见就是摄城了。又往东流经文乡城北边,又往东南流经王城北边。魏泰(太)常七年(422  ) ,安平王镇守平原郡时筑此城,世人称为王城。太和二十三年(499 ) ,废镇改置平原郡,治所就在此城。黄沟又往东北流,左边与漂水汇合流注… …  往东流出高唐县。大河从右岸分支东出,注入漂水。桑钦《 地理志》 说:漂水出自高唐。我按《 竹书穆天子传》  说:丁卯日,穆天子从五鹿东进,在漂水垂钓,祭祀淑人,因此称为祭丘;‘己巳日,穆天子东进,在深水上喂马。探究这里所述穆天子沿途所经的地方和去向,漂水是不可能发源于高唐近处的。桑钦是指河道流向,途经此处旁近。民间因这条水上流承接大河,所以也称为源河。深水又往东北流经援县老城西边,就是王莽的东顺亭。杜预《  释地》  说:济南祝阿县西北有援城。深水又往东北流经高唐县老城东边。从前齐威王派肿子去镇守高唐,赵国的人都不敢在河一里捕鱼了。鲁仲连子对田巴说:现在楚国军队驻扎在南阳,赵国去进攻高唐,就指这里。《  春秋左传》 :哀公十年(前485 )  ,赵鞍率领军队去攻打齐国,占领了犁、辕二城,破坏了高唐的城郭。杜预说:辕,就是援城。祝阿县西北有高唐城。漂水又往东北流经深阴县老城北边,就是旧时的犁邑。汉武帝元光三年(前132  ) ,把漂阴封给降于汉的匈奴王,王莽改名为翼城。漂水流经北漂阴城南边,伏深称为深阳,城南有魏沈州刺史刘岱碑。《 地理风俗记》  说:平原漂阴县,就是现在的巨深亭。漂水又往东北流经著县老城南边,文往东北流经崔氏城北边。《 春秋左传》 襄公二十七年(前546 )  ,崔成请求让他退休告老,到崔去居住。杜预《 释地》 说:济南东朝阳县西北有崔氏城。漂水又往东北流经东朝阳县旧城南边。汉高帝七年(前200 )  ,把这里封给都尉宰寄,立为侯国。《 地理风俗记》 说:南阳有朝阳县,所以这里加东字,叫东朝阳。《 地理志》  说:这就是王莽的惰治。漂水又往东流经汉时征君伏生的坟墓南边,碑褐都还在。伏生因精通经书,秦时做了博士,秦把儒生都活埋了,伏生归隐,未遭此难。汉朝建国后,他在齐鲁一带教书,著五经、《  尚书大传》 ,文帝备车去征召他,伏生托辞年老不去,于是派掌故欧阳生等去跟他学《 尚书》  ,号称伏生。漂水又往东流经邹平县老城北面,就是古时的邹侯国,是舜的后代,姓姚。又往东北流经东邹城北面。按《 地理志》  ,千乘郡有东邹县。漂水又往东北流经建信县老城北面。汉高帝七年(前200 )  ,把这地方封给娄敬,立为侯国。应肋说:临济县西北五十里有建信城,是从前的都尉治所旧城。课水又往东北流经千乘县二城之间,汉高帝六年(前201  )立为千乘郡。也就是王莽的建信。章帝建初四年( 79 ) ,立为王国,和帝永元七年(75 )  ,改为乐安郡,从前是齐国地方。伏深说:千乘城在齐城西北一百五十里,中间隔着会水,就是深水的别名。又往东北流,就是马常坑,这片洼地东西八十里,南北三十里。漂水由此穿过河水的支流注入大海。河海物产的富饶,这里要首屈一指了。《  地理风俗传》 说:深水往东北流,到千乘注入大海。河水升涨时,水流畅通,泻入大海;枯涸时就只有一缕细水,至于断流。《 尚书》  :在济水、漂水航行,指的就是此水。又往东北流过杨虚县东边,商河从这里分支流出。

《 地理志》 :杨虚,是平原郡的属县。汉文帝四年(前176 ) ,把这地方封给齐悼惠王的儿子将间,立为侯国。城在高唐城西南,《 水经》  却把它放在这里,是安排不当。商河上口承受河水,也是漂水和泽水积聚的地方。水深不流,世人称为清水。此后虽然涨沙堵塞了,但痕迹还在。经过沼泽往北,俗称落里沉;经过张公城西边,又往北,水流从地下再次流出,又叫小漳河,商、漳二字读音相近,所以字和读音都转了。商河又往北流经平原县东边,又流经安德县老城南边,又往东北流经平昌县老城南边,又往东流经般县老城南边,又往东流经乐陵县老城南边。汉宣帝地节四年(前66  ) ,把乐陵封给侍中史子长,立为侯国。商河又往东流经初县老城南边。高后八年(前180 )  ,把初县封给齐悼惠王的儿子刘辟光,立为侯国;王莽时改名为张乡。应肋说:般县东南六十里有初乡城,是个旧县城。沙沟水在这里注入商河。沙沟水发源于大河北边,泉源与大河相隔只有两百步,水往北流,注入商河。商河又往东北流经马岭城西北,折向东方,然后转向南方,流经城东。城在河曲之中。东海王司马越就在这里杀了汲桑。商河又往东北流经富平县老城北边。《  地理志》 说:这是个侯国。王莽时称为乐安亭。应肋说:明帝时改名厌次。阐胭说:厌次县本来是富平侯车骑将军张安世的封邑。但实则不是。按《 汉书》  ,昭帝元凤六年(前75 ) ,封右将军张安世为富平侯。张安世死后,由儿子延寿继承。国都在陈留,陪都是魏郡。《 陈留风俗传》  说:陈留尉氏县安陵乡,就是旧时的富平县,是张安世的食邑。每年租赋收入千余万。张延寿以为自己既无功绩又无德行,怎么可以久居在先人的大国里呢?因此上书请求减削户口。皇帝认为他谦让,把封国迁到平原郡去,并以一城作为他的食邑,户口仍和过去一样,但赋税减半。《  十三州志》 说:明帝永平五年(62 )改称厌次。按《 史记 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元顷,立为侯国。徐广《 音义》 说:《  汉书》 写作爱类,由此可知厌次是旧名,并非从明帝时才有,明帝时不过恢复了原名而已。县西有东方朔墓,墓旁有祠,非常灵验。水边有云城,汉武帝元封四年(前103  )把这里封给齐孝王的儿子刘信,立为侯国。商河又分成两支,南支叫长丛沟,东流注入大海,沟南海边有蒲台,高八丈,方圆二百步。《 三齐略记》  说:扁城东南有蒲台,秦始皇东游于海上,在台上把蒲柳盘结起来拴马。直到今天,每年蒲柳长出以后,还是盘盘曲曲,像是拴过什么似的。蒲柳很像水杨,可以制箭。现在东边离海三十里。北支世人又称百薄读,往东北流,注入大海。大河又往东北流经高唐县老城西边。《  春秋左传》 :襄公十九年(前554 )  ,齐灵公废黝了太子光,把公子牙立为太子,任命夙沙卫为少傅。齐侯死后,崔抒迎太子光,太子光即位,在勾读之丘杀了公子牙,夙沙卫逃到高唐去造反。京相潘说:高唐本来是平原县,是齐国的西部边疆。大河流经县西,不是流过县东,《  水经》  说流过县东,是弄错了。大河又往北流经张公城,城在河边,魏青州刺史张某的治所就设在这里,所以世人称为张公城。水边有渡头,叫张公渡。河水又往北流经平原县老城东边。《  地理风俗记》 说:原,就是广大而平坦的意思,所以叫平原。平原县是旧时平原郡的治所。汉高帝六年(前201  )所置,王莽改名为河平。晋灼说:齐的西部有平原。河水往东北流经高唐,高唐就是平原。所以《 水经》 说:河水流过高唐县东边,却弄错了。按《 地理志》  说:高唐是漂水的发源地,平原则是笃马河经过的地方,这说明平原不是高唐,大河不可能流过县东,这是一清二楚的事。大河从右边溢出,世人称为甘枣沟,水边多枣,所以民间取了这水名。河水盛大时向此沟溢出,水枯时就断流。老沟又往东北流经长堤,流过漂阴县北边,往东流过著城北边。东边是湖荡,渊潭相接,世人称为秽野薄。河水又往东北流经阿阳县老城西边。汉高帝六年(前201  ) ,把这里封给郎中万诉,立为侯国。应劫说:漂阴县东南五十里有阿阳乡,是个旧县址,。

又往东北流过深阳县北边,

河水从平原县左边流经安德城东边,往北是鹿角津。水往东北流经般县、乐陵、初乡,到厌次县旧城南边,称为厌次河。汉安帝永初二年(108 )  ,强盗毕豪等数百人乘船来抢劫平原,县令刘雄、下属小吏所辅,开船追至厌次津,与强盗作战,都被强盗俘虏了。所辅请求为刘雄替死,毕豪就在这渡头释放了刘雄。所辅可说在孝道上尽了敬爱之心,在节义上做到了下属忠于上级的极点了。河水右边流经漂阴县老城北边,就是王莽的巨武县。河水又往东北流,就到漂沃县老城南边,这就是王莽的延亭。《  地理风俗记》 说:千乘县西北五十里有大河。河北有深沃城,是个旧县城。魏时改为后部亭,现在俗称右辅城。河水又往东流经千乘城北边,就是伏深所说的千乘北城。

又往东北流过利县北边,又往东北流过甲下邑,济水从西边流来注人,又往东北流人大海。

河水又东流,分成两条,支流往东流经甲下城南边,往东南流经马常沉注入济水。《 水经》  说济水注入河水,实际上并不是。河水从支流分出处往东北流经下甲邑北边,世人称为仓子城;又往东北流,注入大海。《 淮南子》  说:河水打了九个弯注入大海,而水流仍源源不断,这是因为有昆仑不断供水的缘故。《 尚书 禹贡》 说:右边傍着褐石进入大河。《 山海经》  说:竭石之山,绳水就发源在那里,东流注入河水。河水从前原在褐石注入大海,现在水流经过的地方,已不是大禹时的旧河道了。周定王五年(前602 )  ,大河改道。所以班固说:商时枯竭,周时改道。在汉武帝元光二年(前133 )  ,大河又改道,于东郡注入渤海。所以汉司空椽王磺说:从前曾连日下雨,刮东北风,海水横溢,向西南涌去,入侵达数百里。所以张折说:褐石在海中。大概褐石是沉没到海水中去了。从前燕、齐土地辽阔,因此划出部分土地设置营州。现在城已靠近海边,海水北侵,半个城就将被淹没了。王横的话有根有据,可以相信;竭石陷入海中,不是全无凭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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